“叶渊!”
陆云笙扶着他,叶渊口中吐出黑血,将衣服都给染黑了。
傅南霄拔剑冲上来,生擒了叶仲舷。
因为傅南霄带人赶到,场面出现了一边倒的情况。
“全部拿下!”
一声令下,于溯和于吉拿下了叶仲舷的其他手下。
傅南霄奔到陆云笙跟前:“笙儿对不起,我来晚了。”
陆云笙抬起一双泪眼:“傅南霄……叶渊……”
叶渊口吐鲜血,艰难地抬起手来,抓住了陆云笙的手腕。
陆云笙赶紧拿出银针,封住了他的血脉。
“叶渊,你撑一下,我给你解毒。”
“其实……从我出生起就已经中毒了,就算我现在不死,回了……回了东绞也会死。”
“怎么会这样……我救不了阿巧,我也救不了你……”陆云笙咬着嘴唇,眼泪簌簌落下。
“我这种人……早该死了…”叶渊凄惨一笑。
“叶渊,如果你不是正在东绞,或许我们可以做朋友。”傅南霄道。
叶渊笑了:“那我……谢谢你啊……”
这时,被抓起来的叶仲舷不甘心地大喊道:“叶渊,你就是个叛徒!当初,父皇就不该将你带回去!你忘恩负义!”
“你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你明明与父皇说好了,在大周寻死,然后让我们有理由发兵,我就有理由立功,拿下皇位!你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你体内的毒药积攒多年,一定让你痛不欲生吧!哈哈哈哈!”
叶仲舷的话让陆云笙和傅南霄皆是一愣。
原来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
叶渊对他们来说,只是一颗棋子,从始至终都是。
陆云笙翻出了所有的药,通通往叶渊嘴里塞。
“这都是能解毒的药,叶渊,你都吃下去。”
陆云笙一边给他喂,一边给他把脉:“我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坏事,不管你曾经如何伤害阿巧,你做过的错事,都要你来偿还,我不许你这么轻易死了。”
“叶渊,你听到没有!你还要亲自去向阿巧赔罪,她在你这里受了那么多苦,你得偿还。”
叶渊凄惨一笑。
“陆云笙,我是个混蛋,我一直都知道,是我对不起霜华,但她在我心里的确是特别的。”
陆云笙将银针从他身体里拔出来,银针已经全部变黑了。
他体内的毒仿佛一下子发作了。
他的五脏六腑已经开始溃烂。
“叶渊,你活着才能赎罪,你听到没有!”
陆云笙额头的汗水直流:“做错事不要紧,改邪归正就是好的。我没资格替阿巧原谅你,但你的确帮了我,也救了我,一码归一码,我会救你。”
叶渊望着天空,眼神逐渐开始涣散。
“陆云笙……跟你认识的时间不长不短……我知足了,这世界上……能有人记住我……就已经够了…至于霜华,我会亲自去地府向她赔罪,如果有下一辈子……我会用一辈子偿还她。”
“叶渊!”陆云笙大喝一声:“别闭眼!”
可不管她如何呼唤,叶渊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陆云笙的情绪几近崩溃:“叶渊……你给我睁开眼,睁开啊……叶渊…你听到没有。”
“笙儿!”
傅南霄去抱她,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笙儿,你镇定一点。”
陆云笙崩溃大哭:“傅南霄,我学了医术有什么用啊……阿巧我救不了,叶渊我救不了……我谁都救不了,我只能看着他们在我眼前闭上眼……我……我真没用啊!”
“这不是你的错,笙儿,你只是大夫,但不是神……有些事,我们没法左右,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如果我来早一点……对不起笙儿。”
陆云笙在他怀里哭的不能自已。
傅南霄心疼地抱着她,一直说着对不起。
“我其实一开始就打算赶过来的,但是叶仲舷忽然有了消息,我被他的人拦截,笙儿……”
“傅南霄……”陆云笙抱紧他:“我好难过。”
“我知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本想着等一切结束再来跟你讲实情,对不起…”
因为叶仲舷的狡诈,傅南霄不想冒险。
更因为木云子的话,让他下定决心解决这些事之后再与陆云笙说。
可是没想到,叶仲舷孤注一掷,带着所有人袭击过来。
陆云笙在他怀里直接哭晕了过去。
“笙儿!”傅南霄抱着她冲进了房里。
叶仲舷的所有手下都落网,但是有些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陆云笙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她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大汗。
傅南霄连忙将她抱在怀里:“笙儿,你怎么了?”
“傅南霄,我做梦了,我梦见了阿巧,她说她下辈子还要和我做姐妹……我还梦见了鱼鱼,他说他不想拖累我……”
陆云笙陷入自责中:“是我害了他们。”
傅南霄心疼地轻抚她的发顶:“笙儿,这不是你的错,有些事,是我们无法阻止的。”
陆云笙揪紧了他的衣襟:“傅南霄,你……你想起我了对不对?”
“嗯,那天,于溯用石头砸了我,我从那时起就想起了一切,但是你受伤了,我不想你继续在我身边受伤害,我本想等解决了叶仲舷再与你说。”
陆云笙抱紧他,热泪滑下:“傅南霄,你要好好的,别离开我好不好,我不想再有人离开了。”
“好,我答应你,我不会离开你。”
“你……你的身体怎么样?你的经脉还没好,你这次是不是又动武了?”
“上一次受伤后,你照顾了我几日,醒来时,便已经好了,可能是笙儿对我照顾的很细心。”
“那便好,那便好。”陆云笙喜极而泣。
一场大战之后,好似一切归于平静。
陆云笙将阿巧和叶渊安葬在棉城最高的山上,在山顶能看到万里河山,绵延数里。
回到京城后,她去祭奠了乔鱼鹰,在他的墓前跪了一日。
而顾清留在了棉城,他要为阿巧守墓,陆云笙应了他。
京城的知心酒铺交给了陆秉打理。
一切好像回归正轨,但陆云笙的心里总是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