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收到的回报却越来越低的时候,她察觉到不对劲了。
明眼人都知道,她被王坡给穿小鞋了。
一如以前在姜氏的时候那样,她仗着关系,欺压进来姜氏集团的实习生,新人一个情形了。
也算是因果报应。
比如现在,被王坡恶狠狠拍下来的文件夹从桌面弹飞,几乎要飞着撞到许若欢的脸上,
他张嘴说话,满口黄牙里还有几滴飞沫飞出。
恶心至极。
许若欢忍了又忍,手指紧紧的捏成拳头。
“王经理,你又有什么事。”
已经快到下班的点,最近王坡很喜欢在下班之前的几分钟,安排许若欢做一些别的事,让她不能按时下班,却又不给安排加班费。
现在的工作已经是被姜氏集团封锁之后,许若欢能找到的最好的工作,收入还要寄回家给家里开支,落到自己身上,没了之前在姜氏的高薪水,根本就不够支撑她像以前那样生活。
不仅过得越来越紧巴巴的,还日复一日的受着王坡的折辱。
“怎么,让你做点文件你就是拿这种垃圾来糊弄我?给客户的资料还有策划书,通通重新做!做好了才准下班!”
对于许若欢辱骂他的仇,王坡并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他本来就心眼不大,人也计较的很,这个公司里讨厌他的不再少数。
许若欢皱眉,刚刚被新闻影响的心情更加恶劣起来。她恶心的几乎呕吐,反射性的往后退了退椅子,这样的动作更加惹恼了王坡。
但是他并不表现出来,只是用手指着那个文件夹,
“今天做不出来,就把你这个月的绩效全都扣了,工资也要扣。”
这个小公司里,裙带关系十分的多,有个小领导也是王坡的亲戚,他说扣工资,是真的会落实到身上。
许若欢实在是受不了了,她啪的一下站了起来,对着王坡的咄咄逼人,她已经忍无可忍。
她捡起来桌面上的计划书,那是她熬夜加班加点做出来的方案,就是为了不被影响工资,
虽然以前在姜氏日子混了一些,但好歹活在一堆精英之中,这种程度的计划书对她的能力来说只能算是洒洒水,
那份策划书本身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只有想要故意为难许若欢的王坡。
她恶心的难受,猛的站起来,将桌面上的文件夹捏起来扔出去,砸出一声巨响,将办公室里还没有下班的人连同王坡,都给吓了一大跳。
“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王坡底气不足的站在原地,心里有些发虚。
他看着许若欢一步步的走过来,忍不住后退了两步,随即是更大的愤怒。
“你想做什么?疯女人,这里可是公司,你还要动手吗?”
王坡信誓旦旦,想的是许若欢这个女人一直没有跳槽。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不能任由他揉搓捏扁?
没想到许若欢愤恨的瞪了一眼王坡,收拾了东西就往外走。
王坡在后面不依不饶,气得不轻。
“你要是敢走明天就不用来了!工资也别想领到一分钱!”
王坡气急败坏的叫嚣,但已经愤怒到极致的许若欢根本听不进去一点,
她将自己的东西带上,一时上头就不管不顾了。
面对王坡那句威胁,许若欢还是不屑的回怼,
“什么破烂工作,老娘早就不想干了,就算你再怎么暴跳如雷,还是改不了你那股恶臭的味道,恶心!”
说完之后,也不顾王坡的表情,径直离开了公司。
直到呼吸到建筑外面的空气,许若欢才痛苦的找了个地方蹲下。
他们现在一家人都因为她的事情被姜家赶了出去,住的地方也全等着她负担开销。
平常生活已经十分拮据了,再加上她今天一怒之下将工作直接丢了,之后的生活显然有些黯淡无光,没有前路。
她一边从眼睛里流下眼泪,脸上却没有半点悔恨的意味,
许若欢根本就不是在后悔以前做过的事,她只是恨无情无义的姜家,恨姜景修,最恨的是一直成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林语溪。
凭什么,凭什么她在这里接受不公正的待遇,他们在那边接受别人的祝福,享受着幸福生活。
她不甘心,她过得不如意,也一定要那群家伙和她一样的痛苦。
手里的新闻页面如同化作了带着犄角的恶魔,引诱着许若欢的灵魂更加的腐蚀堕落。
越来越浓稠的恶意将许若欢原本就黑透的心肠,污染的更加浑浊。
她看着手机。心里的恶念越来越突兀。
许久,她的手指点开手机的通讯录,找到了一个当初以为不会有什么交集的联系方式。
对着那个电话号码,许若欢眯着眼睛,点击了拨打。
“嘟……嘟……”
在零星几声的通话音乐之后,电话竟然被接通了,
不过对面的人显然有些遗忘了许若欢这号人物,于是带着略带迷茫的声音发问。
“喂……?哪位啊,有什么事啊。”
许若欢捏着手机的动作有些发紧,她压抑着心里的怒气,平复了心情才开口。
“喂,是我。许若欢,陆小姐,看来您这段时间过得不是很开心啊,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在公众视野上看到您的消息了啊。”
对面陆清梦听到了许若欢的声音,突然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这又是哪位角色,
最后似乎是终于想起来了,声调变成了不疾不徐的调笑。
“怎么,还真是我现在落魄了,一个司机的女儿都能打电话来笑话我了?”
显然,陆清梦以为许若欢是自己过得不顺心,于是干脆来她身上找找优越感。
估计从她被姜景修厌恶打压之后,这样的事情她接受的也不少。
“不,陆小姐,你误会我了,我和您是同样的可怜人罢了,你不用对我这么大的敌意和警惕心。”
“哦?同病相怜,我和你可没什么好一样的。”
就算是陆清梦,也不是很看得上许若欢的做派,
明明自己没什么实力,却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这样的人,未免太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