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话语和温暖的抚慰让我心头的焦虑减少了几分,我依靠在秦墨的肩头,享受着我们母女俩的温馨一刻。
“妈,要不你跟我聊一点关于婚姻的经验吧?”
我的话让秦墨有一瞬间的愣神,她挠了挠头有些为难:“经验倒是也有,不过并不多,不知道有没有参考价值啊。”
听到这话我这才想起,好像这些年来,从没有听她说过我有没有养父这个话题。
当年她从孤儿院领养我时,就是一个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是一个人,所以我从内心是认为她是不婚女性,也就没有想过问这方面的问题。
现在听她话中的意思,这是曾经短暂进入过婚姻?
这个瓜让我瞬间来了兴趣,一下子就坐直了起来。
两只眼睛目光灼灼的看向秦墨问道:“老妈,难道你在领养我之前结过婚吗?”
“你这孩子,”秦墨看到我忽然有了精神,觉得好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连你老妈的八卦你都扒。”
“说嘛说嘛,说不定会对我之后的生活有所启发呢。”
我撒娇的摇着她的手,她摇晃着身子点头说道:“好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跟你聊聊,只不过过去的太久了,很多我都已经忘记了……”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着,但是那一双眼睛却露出回忆的神色。
那是二十多年前,秦墨和我差不多大,当时的她刚刚完成学业不久,却并没有像其它同学一样,踌躇满志的投入到工作的环境中,而是急切的准备进入向往已久的婚姻家庭。
而她的对象不是别人,竟然是自己的老师。
当我听到秦墨说道这里的时候,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师生恋就算是现在说起来,也是有些不妥的,更别提二十年前更加严肃的环境了。
秦墨听了后赶忙解释道:“虽然名义上确实是师生关系,但他其实也不过才硕士毕业,比我就大四岁。”
她一边回忆一遍告诉我,男方叫许择远,他们其实是一见钟情。
两人是在图书馆认识的,在借书的时候,都看中了一本教辅用书。
因为这本书只此一本,于是两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等秦墨看完之后,再借给许择远。
而也正是因为这本教辅用书,让两人产生了误会。
秦墨以为许择远是同专业的学长,而许择远则以为秦墨是不同学院的同事。
两人就这样十分默契的都没有问到对方这个问题,然后从相识到相知,最后坠入爱河,等到两人在课堂上以师生的身份相见时,距离他们确定恋爱关系都已经过去了一年的时间。
当时二人是又惊又怕,很担心他们的恋情被人发现,然后传出不好听的话来。
于是他们就商定在学校内减少接触,若是想念对方了,就去校外约会。
因为保密措施做的比较好,所以两人的关系一直到秦墨毕业都没有被发现。
而在这段时间里,秦墨已经完全的沉溺在了爱河之中,满脑子都是想要在毕业后尽快的嫁给许择远,生个孩子,当一个贤妻良母。
可是……世事总是这么难料。
就在两个相爱的人满怀期待的向着婚姻进发的时候,却遭到了许择远父母的阻拦。
原来这个许择远不是普通人,而是当地一个著名企业家的小儿子。
他的父母早就给他找好了结婚的人选,对方也是某高官的女儿,刚从美国留学回来。
可以说人家不仅才貌双全,更重要是门当户对。
许择远不愿意,各种反抗,于是许家的父母就把主意达到了秦墨的身上。
在秦墨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夫人将一张支票放在桌子上,趾高气昂的说这是五百万的支票,请你立刻离开我儿子的画面。
或许是我在想这个的时候笑出了声,秦墨立刻从我的痴笑中猜出了我在想什么。
“他的妈妈确实拿出了一样东西,不过不是支票,而是一纸协议。”
“协议?”我收起笑容很是疑惑:“什么协议?”
秦墨露出苦笑:“一份不平等的婚姻协议。”
这份协议相当详细,从责任到财产甚至是最后的继承权问题,无所不包。
其中就有让秦墨必须在结婚后两年内有孩子,如果没有孩子就必须离婚,而且有了孩子以后,秦墨只能在家相夫教子不能出去工作,更不能干涉丈夫的所有行为。
如果秦墨想要离婚,必须净身出户,孩子也不能带走,甚至没有探视的权利。
听到这里我愤怒了,一拍桌子怒道:“这哪里是不平等协议,这明显是在羞辱你啊,老妈你肯定明白问题所在,所以断然拒绝了对不对?”
秦墨苦笑,双手一摊道:“没有,我欣然接受然后签了协议。”
“啊?为什么?”
“因为我当时恋爱脑啊。”
我十分震惊!
要知道这么多年来,秦墨在我心中一直是一个独当一面,温柔且理性的女性形象。
我很难将面前的人和一个恋爱脑联系起来。
“那……你和许,许叔叔结婚了?”
秦墨摇了摇头:“没有,他在知道这件事情后非常生气,去找他妈妈理论想要拿回协议,但是他妈妈不给他。然后……他就拒绝和我结婚,而是答应了和那个高官的女儿结婚。”
“啥?不是,为什么啊,他难道跟你只是逢场作戏,其实并没有想娶你?”
我不理解,协议都已经签了,为什么作为男方的许择远不同意了呢?
“不,他跟我说他很想娶我,他很爱我,他爱我胜过爱自己,所以他不等你娶我。”
我感觉我的脑袋要炸了,我想不出这是为什么。
秦墨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微笑,然后拉着我的手对我说道:“这就是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我所谓那不算多的经验。许择远告诉我,他爱我,所以他不能允许我为了婚姻而失去自我,如果一个人失去自我,那就是连自己都不爱了,又如何去爱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