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经过我的不懈努力，终于让史瓦罗先生留了下来！”
城主府，副城主办公室，伊蒂莉娅坐在办公桌后，耳边是安南的邀功。
“我怎么听说是孩子们的信？”
“呃……固然有孩子们的贡献，但主要还是靠我。”
“我怎么记得史瓦罗先生不太喜欢你？”
“怎么会？他要是不喜欢我，怎么会答应在自由城教书？”安南大声辩解，“你别看史瓦罗先生很难接触，其实他外表阴沉内心火热。”
除了迁就自己这位弟弟，伊蒂莉娅还能怎么样呢？
“史瓦罗先生不走了，新学校的魔法学院院长要留给他吗？”
“当然，我们还可以以史瓦罗先生的名字给学院命名。”
“史瓦罗学院……好听吗？”
安南的话从一旁飘来：“起码比史莱克学院好。”
……
自由城给未来学校的规划是分为上下院，每个院又分为三大学院：
以魔法学院、战士学院、游侠学院的超凡体系为首的上学院，和以政治学院、军事学院、生活学院的普通职业为主的下学院。
除了已经确定的由安南担任名誉校长，史瓦罗先生担任魔法学院院长，其他五大学院暂时空缺。
伊蒂莉娅鼓励自由城人毛遂自荐，甚至外来者也可以任职。不过有史瓦罗先生站在前面，其他人就要审视自己够不够资格了。
精英没资格开口，大师也不觉得自己行，史诗……除了史瓦罗先生，自由城就只剩阿加，它又不适合抛头露面。
不过新学校起码还得修三到六个月，他们有足够时间找院长，空缺也不是不行。
另一边，伊蒂莉娅派伊利去勘察地势，找一天合适的山路，安南说修一条翻山越岭的道路还没有海运便捷，不如干脆修一条隧道。
隧道这种工程矮人最擅长，其次就是鼠人。不过自由城的矮人有更重要的事做，而鼠人……
安南打发伊利先招募一千名工人，自己去找盖尔。
……
斯图恩鼠人的祭司，地位高贵的灰毛鼠盖尔近日正深陷纠结。
她按照安南说的，问族中长老麦肯恩氏族的动态。得到一些内幕，但也被长老指责……
过去了这么久，她还没有腐化自由城的进展，长老在催促她。
盖尔只能借口说自己来自由城时间尚短，安南还不够信任她，这次要麦肯恩鼠人的情报就是增加信任……
她明知安南在利用自己，但也不得不配合他，因为别无选择……
“你不老实哦，小老鼠~”
既痛恨又复杂的声音突然响起，盖尔抬头，望着出现在窗外的安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安南推开窗户，翻进房间，坐在窗台上说：“你得到麦肯恩氏族的情报了吗？”
盖尔沉默不语。
“看，我说的就是这个。”安南摊开手，“你在自由城待了这么久，但还是有所隐瞒。”
“我只是不想被你利用。”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盖尔，我们是合作关系。自由城和斯图恩鼠人没有仇恨。”
“微风城。”盖尔说出一个地名。
安南微愣，然后反问道：“难道不是因为你们斯图恩氏族先暗杀我，又夺走我的城主位置吗？”
盖尔继续沉默。
“所以连我都宽宏大量原谅了你们的暗杀，你们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憎恨我呢？”
安南用他那富有欺骗性的温柔轻语说：“来吧，告诉我麦肯恩鼠的动态。”
“它们……准备发起秋季攻势。”
“秋季？”
“嗯，你们秋收的时候会离开城镇，麦肯恩鼠就会发起攻击。”
距离秋收还有五个月，五个月……差不多够公国修筑好长城了。
到时候公国虽然没有抵抗鼠人的实力，但是帝国有啊。
作为附庸的蒙塔布尔洛克公国遭受入侵，帝国不可能坐视不理——安南的城墙就是给他们准备的。
安南沉思的时候，盖尔看着窗台上的男孩，意识到自己正越陷越深……
她能为安南出卖麦肯恩鼠，就迟早会出卖斯图恩鼠……到那时自己就是鼠人的罪人……
“对了，我准备在森林山脉开始一个隧道工程，我想聘请一些鼠人……你有推荐吗？”
盖尔惊讶的抬起头，看见安南带着温和的笑意。
……
盖尔拿着安南的馈赠去联系族中长老了，那张充满异族美感的脸也不再总是愁容。
安南确实没骗她，自由城和斯图恩鼠人没什么不可磨灭的仇恨，即使有，也应该是安南对斯图恩鼠人——
至于鼠人最擅长的腐化，则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事。
他们的合作才刚刚开始，而且还不知道谁腐化谁呢……
麦肯恩鼠人的消息不光没让隧道取消，反而更加重要。
自由城的西边是法兰科领地，法兰科领地的西边是一众小势力。就像城镇里的流浪动物总是悄无声息消失，但又随处可见，这些中土边境的势力也差不多。
不过他们估计会有不少心里阴影——几年前麦肯恩鼠人就是贴着他们北进……说不定还顺路灭了不少小势力。
而一条握在自由城手中的隧道能在战时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既然拿到了麦肯恩鼠人的动态，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它们要从哪里发起进攻。
先不着急，安南和盖尔的关系刚变得融洽，而且斯图恩鼠人也未必知道，或者说麦肯恩鼠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打哪里。
说不定它们失心疯要打帝国呢？
还是老规矩，安南先把消息给帝国送去一份，虽然也许帝国早就知道了。
还有迪蒙王国，安南特别告诉信使，除了加尔金大元帅，谁也不要告诉。
五月五日，安南换上一身崭新的家族法师袍，前往港口迎接一艘来自威尔海姆的大船。
载着三王子的谢礼和使者的商船正式抵达自由城。
“尊贵的安南·里维斯领主，您好。”
高大而削瘦的男人向安南行礼：“我是瓦尔多·赫尔南德殿下的家臣，执行官贝图拉·约克。奉殿下之命，送来第二、第三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