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带讲武堂一干人证!”
由于李云天不肯认罪,陈泰唯有让讲武堂的那些证人跟李云天当堂对峙,面无表情地下达了命令,作为京畿都督府的左副都督他清楚与那些在战场上生死与共的兄弟对簿公堂的感觉。¢£頂¢£点¢£小¢£说,
不仅陈泰,军阁阁员和五军都督府的各位都督脸上也纷纷流露出黯然的神色,谁也不愿意面对这种尴尬的情形。
很快,十几名身穿讲武堂黑色军服的大汉在众人的注视下相互搀扶着进了大堂,从军衔上来看都是校级武官。
与前面的证人一样,这些讲武堂的武官衣着整洁,甚至还刮了胡子,一看上堂前经过梳洗打扮。
虽然衣衫齐整,但这些讲武堂武官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一个个神情憔悴,有的人走起路来还一拐一瘸。
“卑职见过各位大人!”来到大堂后,这些武官按照军衔高低迅速排好了队列,然后齐声向在座的众位文武大员躬身拱手行礼,中气十足地喝道。
见此情形,杨士奇和张辅等人不由得暗暗点头,即便是到了这种对簿公堂的地步,这些讲武堂的武官依旧保持着严整的面貌,不得不令他们感到钦佩,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绝难相信李云天能调教出拥有如此出色军事素质的武官来。
“免礼!”陈泰是主审官,这种场合自然由他来应对,微微颔首后虚空向那些讲武堂的武官向上一托,沉声说道。
“见过总教官!”十几名讲武堂闻言起身,然后一起转向了一旁的李云天,右拳一砸胸口,宏声说道。
李云天见状微微一笑,也伸拳砸了一下胸口,双目流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在讲武堂,行这种砸胸礼的场合是在战场上,由于战场上要穿戴铠甲和头盔,因此无论是下跪礼还是抬手敬军礼都不方便,故而这种砸胸礼最为合适,不仅便捷而且隆重,有将生命托付对方的寓意。
此时此刻,这些讲武堂的军官一反常态地在大堂上向李云天行只有在战场上才行的砸胸礼,很显然并没有背叛李云天。
“这些供词可是你们所写,指证镇国公私下里加造火器,意图不轨?”陈泰等人哪里清楚讲武堂的这些门门道道,他拿起面前案桌上的一叠供词,沉声问向那些讲武堂的武官。
“禀都督大人,这些供词确实为我等所写,不过里面另有隐情。”听闻此言,立在那群讲武堂武官最前方的一名身材魁梧的国字脸上校上前一步,冲着陈泰一拱手后沉声喝道。
“噢?”陈泰万万没有想到国字脸上校竟然会如此说,因此不由得面露意外的神色,隐隐约约感到了局势好像有些不妙,随后不动声色地问道,“有何隐情!”
“兄弟们,让在座的大人们看看!”国字脸上校闻言转身向身后的那些讲武堂武官大喝了一声,然后开始解身上衣服的扣子。
在那名国字脸上校的带领下,大堂上的讲武堂武官们纷纷动手宽衣解带,这使得现场的文武重臣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相互间低声议论着,暗自猜测着这些讲武堂武官的意图。
见此情形,魏鑫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了起来,他已经意识到到国字脸上校等人想要干什么,刚要开口阻止猛然见堂下的李云天目光犀利地瞪着他,顿时没来由地感到感受到了一股寒意,下意识地就把倒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怎……怎么会这样?”
当国字脸上校把上衣脱光后,大堂上顿时响起了一阵惊叹,杨士奇和张辅等人纷纷面露愕然的神色,只见国字脸上校的上身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新鲜的伤痕,有被鞭子抽的,也有用刀割的,还有被烙铁烫的,看上去触目惊心。
不仅国字脸上校,在场的那些讲武堂武官的身上无一不是伤痕累累,上身、腿上乃至脚上,只要能被衣服遮挡住的地方皆有伤痕,而且都是新伤,由此可见曾经遭受过酷刑。
魏鑫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为了能从讲武堂的这些武官口中得到想要的口供,他手下的那些锦衣卫可谓是“劳心费力”,由于那些讲武堂武官一个个都是硬骨头,单单被当场打死的都不下十个,这种情形远远出乎了他的意料,万万没有想到讲武堂的武官如此维护李云天。
不过,幸运的是后来国字脸上校等人受不了酷刑纷纷松了口,在锦衣卫的指引下写了认罪的供词,承认李云天私下里囤积火器意图不轨,这才使得魏鑫松了一口气。
可现在看来,魏鑫发现他太过乐观了,这些讲武堂武官要比他想象的要难对付的多,之所以招认很可能是用了缓兵之计,这下事情可要糟了,这些鲁莽的武夫很可能会闹出一场大乱子。
“陈都督,卑职自从平定汉王之乱就在骁武军,这些年南征北战,得以从一名士卒升为大明的正四品武官,可谓光宗耀祖,此生无憾矣。”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国字脸上校穿好军服,然后神情严肃地向陈泰说道,“说实话,卑职并不怕死,可如果卑职就这么死了的话就不能替我们总教官鸣冤。”
“陈都督,卑职虽然不知道是何人从中作祟,但我们总教官从骁武军成立之初就教导我们忠君报国,因此卑职绝对不相信其会私藏火器,更没有和卑职等人商议过增产火器的事宜。”
说着,国字脸上校面色一整,郑重其事地望着陈泰,“卑职等人所写之供词完全是那些锦衣卫所教,与并非卑职等人的意愿!”
“大胆,此案乃皇上所御定的钦案,你等竟然当堂翻供,可知这是欺君之罪!”听闻此言,魏鑫再也按捺不住,噌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国字脸上校高声喝问。
李云天的眉头微微一皱,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要是说欺君之罪的话,先前更改口供的杨富等人早就应该被治罪才对。
面对魏鑫的发难,杨士奇和张辅等人的脸上纷纷流露出不屑的神色,不仅是对魏鑫的双重标准表示不满,同时也是鄙夷锦衣卫这种严刑逼供的做法,简直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仗着是皇上的御案而为所欲为。
“魏指挥使勿需担心,卑职知道自己犯了欺君大罪,故而会赎自己身上的罪责!”出乎魏鑫的意料,国字脸上校闻言微微一笑,神色傲然地说道,“讲武堂的人向来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各位大人,卑职罪犯欺君,自知罪责深重,因此恳请诸位大人能查清八方货栈火器一案,以免皇上受奸人蒙蔽,届时卑职即便是一死也能安心。”
就在魏鑫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的时候,国字脸上校向在座的杨士奇和张辅等人一拱手,神情恳切地请求道。
“请诸位大人查清八方货栈火器一案!”其余讲武堂武官闻言,纷纷躬身向大堂上的众位文武大员行礼。
“总教官,讲武堂可以没了卑职等人但绝对不能没了总教官,如今大明边疆尚未稳固,总教官要继续为皇上开疆拓土。”随后,国字脸上校转向了李云天,神情严肃地说道。
“本教官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李云天的眉角挑动了一下,然后用右拳重重地砸了一下胸口处。
“卑职先走一步,望总教官能洗脱冤名!”国字脸上校见状脸上顿时流露出了一丝笑意,一个立正后向李云天行了砸胸礼。
随着国字脸上校的这个动作,立在他身后的讲武堂武官纷纷也立正向李云天行砸胸礼,这使得现场的氛围变得肃穆。
“陈都督,我等出尔反尔,不仅罪犯欺君而且还玷污了讲武堂的名声,已经断无颜面再活下去,因此决定自行了断以赎罪责!”行完了砸胸礼后,国字脸上校转向了公堂上的陈泰,向他一躬身后神情严肃地说道。
“自行了断?”陈泰闻言双目顿时浮现出了狐疑的神色,一时间没有明白国字脸上校的意图。
就在陈泰愣神的时候,国字脸上校忽然做出了一个奇怪的动作,左手往嘴边一送,好像把什么东西塞进了嘴里,然后喉结一动咽了下去。
随即,大堂上的那些讲武堂武官纷纷做出了国字脸上校一样的动作,这使得现场众人纷纷大吃了一惊,不清楚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总教官,卑职等人绝对不会给讲武堂丢人!”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国字脸上校转身向李云天抬手敬了一个军礼,沉声说道,“要是有来生的话,卑职一定还做您的部下!”
随后,立在国字脸上校身后的那些讲武堂武官也纷纷向李云天敬军礼。
“本官以你们为荣!”李云天微微一笑,也向国字脸上校等人回了一个军礼。
“镇国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陈泰眼前的一幕搞糊涂了,不由得开口狐疑地问道。
“维护讲武堂的尊严!”李云天放下了敬礼的右手,郑重其事地向陈泰说道,“陈都督,本公恳请陈都督能找个安静的地方给本公的这些属下,他们已经吞食了毒药,恐怕过不了多久药性就会发作,本公希望他们走得安详。”
“什么?”陈泰闻言顿时大吃了一惊,万万想不到国字脸上校竟然会服毒,脸上流露出震惊的神色。
“快,传医生前来诊治!”杨士奇和张辅等人也被惊呆了,他们开始还以为国字脸上校等人是承受不住锦衣卫的酷刑才招供,没想到国字脸上校等人竟然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惊愕之余张辅连忙冲着门口站着的京畿都督府卫兵高声喊道,作为南征北战的一名老将他可不愿意看见这些经历了战争洗礼的优秀武官就这样死去。
“太师,勿需劳烦,卑职等人所吞毒药来自苗疆,是一种无药可解的剧毒之物,就连讲武堂司科院也束手无策。”不等门外的京畿都督府卫兵离开,那名国字脸上校向张辅一拱手,沉声说道。
讲武堂司科院有专门研制药物的部门,专门从大明各地收集毒剂进行研究,以研制相应的解药,既是为了保护当地的百姓,同时也是为官军进入该地区铺平道路。
例如苗疆和岭南一些地区地势偏远,道路崎岖,因此官府的力量一时间难以企及,其政权被当地的土著部落首领掌控,官府要想将这些地区收归王治的话势必要与那些土著部落爆发冲突。
而当地山高林密,毒虫毒兽颇多,再加上土著部落皆会使用从毒虫毒兽提炼出来的毒剂,所以李云天必须要做好相应的准备以减轻官军的伤亡。
况且,研究那些毒剂也有助于提高大明在毒剂领域的水平,增强大明的综合国力。
“请陈都督成全,给他们最后一丝尊严!”李云天自然知道国字脸上校所言非虚,于是趁着现场局势变得混乱之际向陈泰一拱手,沉声说道。
“来人,带他们去厢房!”陈泰闻言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见杨士奇和张辅等人纷纷神情严肃地望着他,于是沉吟了一下,沉声向堂前立着的京畿都督府军士喝道,他可不想犯了众怒,心中更是对国字脸上校等人感到钦佩。
“谢都督大人!”国字脸上校等人向陈泰拱了一下手,跟着京畿都督府的军士大步离开。
面对着那些慷慨赴死的讲武堂武官,大堂上陷入了一派死寂,笼罩着一股沉闷压抑的氛围。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即便是魏鑫也不由得为之动容,俗话说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这些拥有着名誉和地位的讲武堂武官,应该更加留恋这个世界才对。
李云天的双拳紧紧握着,双目中充满了哀伤的神色,他很清楚国字脸上校等人为何要这样做,既是为了守护讲武堂的声誉,同时也是为了自己以死向宣德帝劝谏。
“禀大人,讲武堂一众武官已经毒发身亡,该如何处置?”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打破了大堂上的平静,一名京畿都督府的武官赶来高声禀告。
“妥善安置,待本督禀告皇上后再行定夺。”陈泰回过神来,沉声向那名武官说道,由于国字脸上校等人可谓是钦犯,再加上火绳枪一案尚未审结因此他无权处置国字脸上校等人的尸体,只能奏请宣德帝来圣裁。
“镇国公,你可结党营私,意图谋反?”随后,陈泰面无表情地望向了李云天,准备继续审问,锦衣卫先前抓了那么多的官员和商贾,正是为了给李云天编造造反的罪名。
很显然,李云天如果要造反的话肯定不会只有一个人,必须要有相应的同党,因此京畿都督府的大牢里那些被屈打成招的官员和商贾就成为了李云天造反的帮凶。
“陈都督,除了八方货栈的那些火枪外,敢问是否还有本公意欲造反的物证?”李云天闻言抬头望向了陈泰,他这次并没有回答陈泰的问题,而是神情严肃地问道。
“当然,本督手里有你写给同谋的书信!”陈泰见李云天忽然发问,心中没来由地一慌,不清楚李云天这是何意,于是故作镇定地说道。
“既然如此,可否让在座的大人们查验一番,看看是否为本公所写。”李云天闻言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不动声色地向陈泰提出了一个建议。
“来人,拿出那些书信,交由在座的大人查验!”陈泰怔了一下,没想到李云天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与身旁的魏鑫和胡大海低声商议了几句,随后沉声向堂前的京畿都督府军士下达了命令。
很快,两名京畿都督府的军士就拿来了一叠书信,有李云天写给同党的“反信”,同时也有他平日里所下发的文书,以便校对。
在陈泰的指示下,那两名京畿都督府的军士把那叠书信交给了在座的内阁阁老和六部堂官,很显然军阁阁员和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们并不精通文才,故而这鉴定一事只能交给大堂上这些曾经十年寒窗苦读、文采斐然的文官。
内阁阁老和六部堂官查验的时候,军阁阁员和五军都督府的都督纷纷围聚上去查看,李云天面无表情地立在堂前,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都督,本阁想看看先前杨富所提供的那份文书。”不久后,杨士奇抬头望向了坐在案桌后面与魏鑫、胡大海低声交谈的陈泰,神情严肃地说道。
陈泰闻言感到有些奇怪,于是吩咐人把杨富的那份指认是李云天所写的承诺书交给了杨士奇,杨士奇随即和杨荣、蹇义等人围在一起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李云天见状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无论今天这场堂审他能否脱身其实都是一个失败,因为国字脸上校等人可谓是为他而死,身为讲武堂总教官却没能保住这些属下,在他看来其实已经败了。
与此同时,城南临近皇城南门的一个茶楼,方良和阿仇在那里悠闲地品着茶,等待着京畿都督府堂审结束,两人的心情显得非常好,边品茶边谈笑着。
“阿仇先生,没想到那些讲武堂的人如此迂腐,竟然会为了镇国公去死,实在是太蠢了,这样一来只会激怒皇上。”谈笑间,方良语峰一转,一脸不屑地向阿仇说道。
“李云天是讲武堂的精神支柱,他要是倒了,讲武堂也就跟着完了。”
阿仇闻言眉头皱了皱,随后微微一笑,一边品着茶杯里的香茗一边慢条斯理地回答,“锦衣卫的那帮人太过心急,他们抓的那些武官都是李云天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些年跟着李云天南征北战,不知道在鬼门关前走了几遭,岂会怕死?”
按照阿仇和方良先前的计划,只要抓住李云天身边的亲信武官严刑逼供就可以,毕竟私自加造火绳枪一事事关重要,李云天肯定会谨慎行事,不会让太多的人知道。
可由于被抓的那几名武官宁死不愿诬陷李云天,这使得立功心切的锦衣卫于是就抓了一批讲武堂的武官来严刑拷打,结果没成想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造成了如今这种尴尬的局面,无疑会使得满朝文武对锦衣卫更加痛恨。
“禀大人,镇国公让听审的大人们查验那些‘反信’是否由他所写。”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了,一名穿着便装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沉声向方良禀告。
“哦?”阿仇闻言不由得移开了嘴边的茶杯,眉头缓缓地皱在了一起,他可不认为李云天无缘无故地就做出这个举动。大堂上这些曾经十年寒窗苦读、文采斐然的文官。
内阁阁老和六部堂官查验的时候,军阁阁员和五军都督府的都督纷纷围聚上去查看,李云天面无表情地立在堂前,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都督,本阁想看看先前杨富所提供的那份文书。”不久后,杨士奇抬头望向了坐在案桌后面与魏鑫、胡大海低声交谈的陈泰,神情严肃地说道。
陈泰闻言感到有些奇怪,于是吩咐人把杨富的那份指认是李云天所写的承诺书交给了杨士奇,杨士奇随即和杨荣、蹇义等人围在一起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李云天见状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无论今天这场堂审他能否脱身其实都是一个失败,因为国字脸上校等人可谓是为他而死,身为讲武堂总教官却没能保住这些属下,在他看来其实已经败了。
与此同时,城南临近皇城南门的一个茶楼,方良和阿仇在那里悠闲地品着茶,等待着京畿都督府堂审结束,两人的心情显得非常好,边品茶边谈笑着。
“阿仇先生,没想到那些讲武堂的人如此迂腐,竟然会为了镇国公去死,实在是太蠢了,这样一来只会激怒皇上。”谈笑间,方良语峰一转,一脸不屑地向阿仇说道。
“李云天是讲武堂的精神支柱,他要是倒了,讲武堂也就跟着完了。”
阿仇闻言眉头皱了皱,随后微微一笑,一边品着茶杯里的香茗一边慢条斯理地回答,“锦衣卫的那帮人太过心急,他们抓的那些武官都是李云天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些年跟着李云天南征北战,不知道在鬼门关前走了几遭,岂会怕死?”
按照阿仇和方良先前的计划,只要抓住李云天身边的亲信武官严刑逼供就可以,毕竟私自加造火绳枪一事事关重要,李云天肯定会谨慎行事,不会让太多的人知道。
可由于被抓的那几名武官宁死不愿诬陷李云天,这使得立功心切的锦衣卫于是就抓了一批讲武堂的武官来严刑拷打,结果没成想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造成了如今这种尴尬的局面,无疑会使得满朝文武对锦衣卫更加痛恨。
“禀大人,镇国公让听审的大人们查验那些‘反信’是否由他所写。”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了,一名穿着便装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沉声向方良禀告。
“哦?”阿仇闻言不由得移开了嘴边的茶杯,眉头缓缓地皱在了一起,他可不认为李云天无缘无故地就做出这个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