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沉稳可靠的声音传来。
叶清柔诧异看去,只见叶铮一身笔挺黑西装,身后还跟了五六个保镖,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像来打劫的。
她回头看了眼张姨。
张姨笑眯眯递给她个眼神,满脸写着:瞧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懂得通风报信。
“姐,我来接你回家。”
叶铮目不斜视经过裴牧川身边,弯腰拎起那只行李箱。
叶清柔走向他,却被裴牧川一把抓住手腕,拽到了身后。
“阿铮,你姐已经在她自己家里了。”
裴牧川看向着急跑上楼的李管家,没什么耐性道:“通知安保室,派人过来送客。送不走,就打断手脚扔出去!”
没一会,十来号保镖冲上了楼。
走廊里乌泱泱挤满了两拨人。
叶铮单手插兜,脸色幽沉,气势很足:“我姐想离开,我今天就一定要接她走。”
裴牧川扫他一眼,“阿铮,你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但你知道我一贯的行事作风,我这个人谁的账都不认。”
比狠比硬,裴牧川这么多年真没输过。
也不是,他向逆子妥协了,答应自家逆子娶了没有背景的儿媳,因为叶清柔跟他亮了离婚协议。
叶铮也很干脆,冷脸吩咐带来的人:“动手打!报警,别闹出人命就行……”
眼看走廊里就要混战,裴牧川吩咐人:“先把夫人带走。”
叶清柔把手伸进包里,摸到了盒子攥紧在手里,很配合地跟着保镖往楼下走。
她配合的态度太诡异,裴牧川敏锐地察觉到了古怪,不放心地跟着她往前走。
经过杂物室的时候。
只见叶清柔快步冲了进去!
叶清柔迅速摸出火柴盒,划燃一根火柴,扔进了角落里那个装满旧画的木箱。
火苗在木箱里引燃。
她紧接着要划第二根,手腕却被猛地拽住!
裴牧川一把夺走了火柴盒,脱下身上的外套,不管不顾冲过去,将外套盖在火苗上扑灭。
满屋子灰尘翻飞,夹杂着一点烧焦的难闻味道。
裴牧川快速拿起遭殃的两幅画,仔仔细细,一寸不漏地扫过,好在这些画放在这里受了点潮,只烧焦了一点。
他脸色大变,看叶清柔的眼神阴沉又恼火,一开口,声音却又低又轻:“我不准你烧。这些画任何人都不能损毁。”
叶清柔清凌凌的眼神回击他:“我画的,我有处置权。”
裴牧川脸上是无可奈何的恼火,再一次,他眼眶隐约泛红,紧盯着她:“我只想要一个答案,叶清柔,你要我怎么求你才愿意?”
叶清柔语气很淡:“你想听一个多了不起的答案呢?”
“想听我把你珍藏在心里多少年,或者换种说法,想听你把我踩在脚下卑微如泥地仰视了你多少年?”
裴牧川脸色僵滞,呼吸再次急喘。
“好,那我告诉你,我的确爱了你很久,很久。”
“但我现在不爱了!你听清楚,我不爱你了!”
叶清柔脸色渐渐浮现一丝苍白,单薄可怜的肩轻轻颤抖,语气就隐约多了一丝祈求:“裴牧川,你放过我吧。”
“你曾经让我难过了好多年,就当是弥补……让我走吧。”
裴牧川深深地望着她,启了启唇,喉头却堵塞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叶清柔转身往外走。
李管家小心翼翼屏住呼吸:“夫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