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此话一出，王凯整个人都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许默。
方沐也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许默。
诧异、疑惑、好奇……
各种情绪汇聚到一起，使得他的眼神无比复杂。
“你说什么？”
许默依旧保持着笑容，缓缓道：“我说，我认罪！”
听到这句话，方沐不但没有感到高兴，反而异常地愤怒。
快走几步，冲到许默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沉声道：“许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许默一脸平静的点点头。
“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认罪？”
“你知不知道，现在我们查到的线索，全都是对你不利的，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认罪？”
“你凭什么认罪？你为什么要认罪？”
o((⊙﹏⊙))o
王凯看着突然暴怒的方沐，他整个人都懵了。
许默认罪，王凯虽然感到意外，但勉强说得过去，可方沐这么愤怒又是为什么？
原因其实很简单。
方沐虽然一直都在怀疑许默，但从他接手404案件开始，他打心底里就不相信人是许默杀的。
有句话说得好：往往最了解你的，往往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方沐跟许默既不是朋友，也谈不上敌人，但他对许默异常了解。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真正让方沐这么生气的，还是因为他们都没有放弃，许默反而率先放弃了。
要知道，换做其他人，就现有的线索和证据，基本可以宣布结案了。
可就是因为他们相信，人不是许默杀的，觉得他是被陷害的，才一直调查下去。
为了证明这一点儿，全局上下一直都在忙碌着。
眼看就要找到杨梅这个突破口了，许默却在这个时候认罪了。
荒唐、不可置信、愤怒……
看着怒不可遏的方沐，许默依旧是那么平静。
面对方沐的质问和指责，许默一句话都没说，但他的表情和眼神，似乎什么都说了。
可越是这样，方沐越是愤怒。
“又怎么了？”
病房内的动静，很快引来了医生和护士的注意。
刘医生以为又是许默在搞事情，进入病房，刚想说许默几句，可在看到方沐之后，他又愣住了。
搞事情的不是许默，而是警察方沐。
还不等刘医生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方沐猛地转过头，看向刘医生，问道：“他现在能出院了吗？”
“啊！？”
刘医生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皱眉道：“病人现在的情况才稳定下来，但还需要近一步的观察……”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方沐就打断道：“这么说，他可以出院咯？”
“出院时可以出院，但是……”
方沐听到许默可以出院，就不再理会刘医生，转头对王凯说道：“去办理手续，把人给我带回去。”
说着，他就从腰间取下手铐。
许默从床上下来，穿好鞋子，主动走到方沐面前，伸出双手。
“咔嚓！”
伴随着一声脆响，许默手腕上多了一副手铐。
“走！”
方沐狠狠瞪了许默一眼。
许默十分配合地朝病房外走去。
在经过刘医生的时候，他停下脚步，语气温和且诚恳道：“刘医生，多谢你的照顾，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刘医生一愣，下意识摆摆手。
许默又看向旁边的护士，目光在所有人脸上一一扫过。
“多谢各位护士姐姐，这几天给你们添麻烦了。”
平静、温柔、诚恳地说完这番话，许默不再停留，径直走出病房。
此时，病房外聚集了很多人。
既有住院的病人，也有病人家属，还有医院的工作人员。
当然，最多的还是伪装成病人家属的记者了。
在看到许默戴着手铐，走出病房的一瞬间，闪光灯就不断亮起。
更是有记者冲上前，大声问道：“许默，你这是正式被捕了吗？”
“许默，关于404案件，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许默，人真的是你杀的吗？你能说一下为什么嘛？”
“许默……”
记者太多，问的问题也很多，单凭方沐他们几个，根本拦不住这么多人。
相对于方沐等人的焦急，许默显得异常平静。
他看着其中一个摄像头，语气不急不缓道：“我认罪。”
“哗~~~”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炸锅了。
在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更多的还是兴奋。
可许默下一句，却让所有人都懵逼了。
“我认罪，但人不是我杀的。”
就在众人感到懵逼的时候，许默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寒冷。
他看着摄像头，沉声道：“你要我做的，我做到了，希望你能信守承诺，也请你不要杀害她，更不要伤害她，毕竟，她是无辜的。”
说完这番话，许默就大步朝前走去。
此时，还处于懵逼的记者们，下意识让开一条道路。
王凯二人也很懵逼，下意识跟着许默走出人群。
直到他们进入电梯，都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必须得抓紧时间离开医院，不然他们很可能走不掉了，毕竟记者太疯狂了。
事实确实如此。
此时，外面的记者们全都反应过来，一窝蜂地冲向电梯，想要挖到更多的猛料。
可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于是，他们又一窝蜂地冲向楼梯间。
刚刚还十分热闹的走廊，此刻变得十分冷清。
在众多围观群众当中，有一双眼睛默默注视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在许默离开之后，此人也悄然离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
……
电梯很快来到一楼。
电梯门才打开，王凯和另一名警员架着许默的胳膊，就快速冲出医院。
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在搞绑架呢。
离开医院的过程很刺激，但也很顺利。
直到所有人都上了车，王凯二人才松了口气。
方沐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问道：“许默，你刚才在跟谁说话？你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许默没有回答这些问题，转过头，看向已经从医院追出来的记者们，嘴角微微翘起，低声呢喃道：“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