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发现吗？”
安鑫摇摇头道：“房间很杂乱，味道很大，有些可疑，但并没有看到叶轻舞。”
方沫微微点头，然后看向杨雪琪。
“曾有病人在这里短期生活过，但肯定不是宋建国夫妻。”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安鑫好奇道。
“第一，房间有中药味留存，但被香火味儿掩盖了，很显然，他们在故意掩盖气味。”
“第二，房间整体很凌乱，但次卧却异常干净，所有的东西都是全新的，这些东西都很少女化。”
“第三，卫生间有一套全新的洗漱用品，其中有一条毛巾呈黄褐色，这是用药水浸泡之后才会形成的痕迹。”
“第四，厨房很干净，却有一套流食餐具。”
“第五，玄关、次卧、卫生间的墙壁上有磕碰的痕迹，痕迹很新，从高度和痕迹来看，应该是轮椅之类的东西造成的。”
听完杨雪琪说的话，安鑫眼前一亮，暗道：这女人好敏锐的洞察力。
方沫则说道：“看来，你的猜测没错，是他们把叶轻舞藏起来了。”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询问宋建国呢？”
方沫看了安鑫一眼，有些无奈道：“你觉得我问了，他会告诉我们吗？”
“对于宋建国一家来说，他们最痛恨的就是罗斌等人，其次就是我们警方，如果我当场询问，不但问不出结果，而且还会打草惊蛇。”
安鑫闻言，恍然大悟，然后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直接去他们老家吗？”
方沫点点头。
随后，方沫开车先是把杨雪琪送到住处，然后他就带着安鑫直奔宋建国老家。
然而，他们才离开市区没多久，方沫就接到电话。
“什么？找到谢尧了？”
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方沫并没有感到高兴，反而皱紧眉头。
“看来，我们还是打草惊蛇了啊。”
正高兴的安鑫听到这话，微微一怔，诧异道：“师父，不会吧，我们刚才也没做什么啊……”
方沫打断安鑫的话，说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你现在立即驱车赶往宋建国老家，我会联系当地警方，他们会配合你行动的。”
“好。”
……
……
方沫匆匆赶回警局。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审讯谢尧，而是找到文凯，问道：“怎么找到谢尧的？”
王凯苦笑道：“是他主动给我们打电话的。”
“(°ー°〃)嗯？！”
方沫一怔，皱紧眉头，问道：“说说具体情况。”
“事情是这样的……”
就在几个小时前，方沫带着杨雪琪二人离开警局，去往宋建国家的时候，看守所那边传来消息，说最近这几天，有个人总是在看守所附近徘徊。
起初，他们并没有在意。
可对方出现的次数多了，引起了看守所人员的注意。
于是，他们就准备上前询问。
可还不等他们靠近，那个人就匆匆离开了，显得尤为可疑。
尤其是他们发现此人跟方沫他们近期寻找的两个学生很像，于是就把这个消息汇报上去。
然后看守所那边就把电话打到他们这边了。
因为方沫不在，王烨就把这件事交给王凯去查。
王凯刚准备着手调查，就接到谢尧的电话，说出他的位置。
王凯连忙带人赶往现场，在下城街某个出租屋里找到了谢尧。
听完王凯的讲述，方沫眉头紧锁。
“审讯了吗？”
“尝试过，但谢尧提出要见你，不见到你，他一个字都不会说，所以……”
方沫点点头，略作思忖，道：“走，去会会谢尧。”
……
……
审讯室内。
方沫坐在主审的位置上，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二十出头的年纪，略显稚嫩的脸庞，可神情却异常平静。
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方沫终于问道：“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也没去哪儿，就是趁着学校放假，去外面玩了几天。”
“去哪儿玩了？”
“乡下。”
“具体什么地方？”
谢尧说了一个地址，观察室内立即有警员去核实。
“跟谁一起去的？”
“就我一个人。”
“一个人？徐涛没有跟你一起吗？”
“我叫过他，但他拒绝了。”
“为什么拒绝？”
“他觉得乡下不好玩，懒得去。”
看着有问必答的谢尧，方沫眉头紧蹙。
不用想也知道，谢尧说的都是假话，但方沫并没有急着揭穿对方。
“你知道郭子豪遇害了吗？”
“之前是不知道的，但回来之后就知道了。”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为什么一直联系不上你？”
“乡下信号不好，下乡的时候没有带手机，联系不上我也很正常。”
“为什么会突然下乡？”
“觉得好玩啊，现在不都流行追寻自然美，回归大自然嘛。”
“你知不知道我们在找你？”
“回来之前不知道，回来之后就知道了，所以我就第一时间联系你们了。”
“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谢尧想了想，说道：“我猜应该跟郭子豪他们的死，还有我父母有关吧。”
“既然知道，那就说说吧。”
“方警官想听哪方面？”
“全部。”
谢尧看着方沫，有些犹豫道：“方警官，你说的范围太大，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那就从你们那个小团体说起吧。”
谢尧点点头，但他没有立即讲述，而是问道：“方警官，我这算不算自首？”
“算！”
“好，有方警官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事情是这样的……”
随即，谢尧就从他如何认识郭子豪说起。
谢尧说得很慢，却很仔细，但大部分都是警方知道的。
至于那些警方不知道的，都是一些细枝末节，对案件的侦破没有太大关系。
王凯负责记录，好几次都想打断对方，但都被方沫眼神制止了。
良久之后。
谢尧看着方沫，说道：“方警官，我知道就这些了。”
“这么说，你也参与了放贷、组织女大学生参与非法活动咯？”
谢尧点点头，道：“参与了，但是，这都是郭子豪他们逼我的，其实我也不想的，可是……”
随即，谢尧就开始哭诉他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