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沫闻言，和王凯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出对方眼中的凝重。
单从谢尧的表现来看，看不出什么问题。
但作为经验丰富的刑警来说，他们都看出谢尧说的话半真半假。
“咚咚咚~~~”
方沫看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谢尧，敲了敲桌子。
“徐涛在哪儿？”
“我不知道啊。”
“你们关系那么好，你会不知道？”
“方警官，我是真不知道啊，徐涛虽然跟我们是一伙儿的，可他性格很孤僻，又是搞心理学的，总是能看出我们在想些什么，对于这样的人，没人愿意太靠近他。”
“你怎么看待郭子豪等人遇害的事情？”
“啊？”
谢尧似乎很意外方沫会这么问，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方沫，下意识道：“我不知道啊。”
方沫凝视着谢尧。
沉默片刻之后，方沫问道：“你认识叶轻舞吗？”
谢尧一愣，脸色微变，眼神闪烁，低下头。
“看来你认识她，说说吧。”
这一次，谢尧却沉默了，而且沉默了很久。
方沫也没有催促，就那么看着谢尧。
良久之后，谢尧才抬起头说道：“方警官，我认识她，但那些事情跟我没关系啊，我就是一个把风的。”
“说说具体情况。”
“是。”
然后谢尧就断断续续，说出当年的事情。
事情的经过跟警方调查的差不多，不过，叶轻舞遭到侵害很多细节，警方知道的并不多。
在听完谢尧的描述之后，除了方沫之外，凡是关注这场审讯的警员，脸色都很阴沉。
谁能想到，几个十几二十岁的少年，会那么残忍，那么变态，如此对待一个花季少女。
就他们的手段和玩法，变态听完都觉得变态。
不过，在此期间，谢尧说了一件警方不知道的事情。
三年前，叶轻舞休学并不是源于自杀未遂，而是他们在一次凌辱叶轻舞的时候，玩得太过火了，不小心把叶轻舞搞成植物人了。
出现这个意外，他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害了叶轻舞。
为了隐瞒这件事，他们在杀完人，掩埋完尸体之后，找人给叶轻舞办理了休学手续，并在学校散播叶轻舞私生活不检点，怀孕休学的消息。
得知这个情况，方沫瞳孔骤缩，追问道：“是谁杀害的叶轻舞？”
“郭子豪。”
“只有他一个人吗？”
谢尧抬头看了一眼方沫，又低下头，道：“还有王强。”
“还有吗？”
“还要余进他们三个。”
“徐涛有没有参与？”
“没有，他不知道这件事。”
“他不是跟你们一伙儿的嘛，怎么会不知道？”
“叶轻舞是他女朋友，他是后来才加入我们的，我们怎么可能让他知道。”
“徐涛就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吗？”
谢尧想了想，说道：“应该没有吧，毕竟我们每次找叶轻舞来玩的时候，都故意把他支走了。”
方沫看着谢尧，突然大声问道：“你是不是也参与杀害叶轻舞了？”
“啊！”
谢尧被方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给吓了一大跳，下意识道：“是。”
话音未落，谢尧就反应过来，连忙摇头道：“没有，我没有参与。”
可在方沫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注视下，谢尧不敢跟其对视，声音也低了下来。
“啪！”
方沫猛地一拍桌子，冷声道：“谢尧，都这个时候，你还不老实交代？”
“你现在交代还算自首，如果等我们查出来，你想交代也没有机会了。”
“另外，谢尧，我要提醒你，你们这些人当中，郭子豪等人已经遇害了，徐涛失踪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谢尧下意识问道：“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会成为你们团伙的主要负责人，承担一切法律责任。”
“啊！？”
谢尧大吃一惊，猛地抬起头，看向方沫，问道：“方警官，我是在骗我的对吗？”
“呵呵……”
方沫冷笑一声，道：“你觉得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谢尧盯着方沫看了很久，才慢慢低下头，陷入沉思。
方沫见状，也没有再说什么。
在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谢尧最终还是选择了主动交代。
“我确实也参与杀害叶轻舞，不过，这是郭子豪逼我们这么做的，人是他弄成植物人，也是他杀死的，我们都是在他的要求下进行补刀的，而且我动手的时候，叶轻舞已经死了。”
对于谢尧的话，方沫不置可否，而是问道：“尸体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埋了。”
“埋在哪儿？”
谢尧有些犹豫。
方沫见状，眯起眼睛，幽幽道：“谢尧，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谢尧闻言，似乎明白这个道理。
“埋在白银大学A1教学楼下面。”
“你确定？”方沫瞳孔骤缩道。
谢尧点点头。
随即，不等方沫追问，谢尧就说出实情。
原来，在三年前，白银大学曾翻新扩建了一次，A1教学楼就是在那个时候建造的，而当时负责该工程的，恰好是王强的父亲。
他们在杀害叶轻舞之后，就趁着晚上，把尸体丢进打好的地基里面，并浇上水泥。
有王强在外面打掩护，工人们虽然发现了些许异样，但也没太在意。
得知这个情况，方沫心底一沉。
如果谢尧说的是真的，那事情就麻烦了。
为了一具尸体，推倒教学楼，难度是很大的，甚至是不可能的。
先不说现在学校还在上课，就算放暑假，一栋教学楼也不是说拆就能拆的，这里面牵扯到的东西太多，根本不是警方能决定的。
不过，暂时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接下来，方沫又问了很多问题。
在方沫的一再追问下，谢尧也不再有任何隐瞒，又说了不少警方不知道的事情。
据谢尧说，他们几个人不只杀了叶轻舞一个人。
在这三年时间里，他们还陆续杀了七八人。
其中有些是欠钱不还，又不愿意妥协，在殴打期间意外打死的，有些则是他们玩嗨了，故意杀死的。
而这些遇害者的尸体，大多数都埋在学校的操场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