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默还是那个许默，可他的声音却发生了很大变化，变成了女声。
方沫愣了很久，忍不住问道：“你的声音……”
“嗯？”
许默微微一怔，轻轻皱眉，疑惑道：“我的声音怎么了？”
方沫看着许默欲言又止，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单从声音，对方应该是个女人，可偏偏许默不是女人。
这种感觉要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不过，方沫很快就反应过来，问道：“你是谁？”
“许琪。”
“许默是你什么人？”
“我弟弟啊。”
方沫闻言，眉头一挑，继续问道：“他现在在哪儿？”
“学校啊。”
“(°ー°〃)嗯！？”
‘许琪’见状，微微皱眉道：“今天不是开学的日子吗？怎么了？难道我弟弟出事儿了？”
说着话，‘她’站起身，朝方沫走来。
边走边问道：“我弟弟是不是出事儿了？”
方沫深深看了一眼许默，表情阴晴不定，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许默偏移视线，看向自己身后，眼神格外明亮，嘴角上扬，语气宠溺道：“小默，你不在学校好好待着，怎么到这儿来了？”
方沫和安鑫见状，不约而同地转头朝身后看去。
可他们身后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许琪’却继续说道：“别担心，姐姐没事儿，就是一点儿小误会，等误会解开了我就回去了，要不你先回去？”
“哎！真拿你没办法，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粘人啊？”
“好吧，等会儿我们一起回去，但你要乖哦。”
看着对着空气自说自话的许默，方沫和安鑫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不可思议。
沉默片刻，方沫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和答案。
与此同时，许默再次转移视线，看向方沫，问道：“方警官，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方沫想了想，说道：“还有些问题需要你配合一下，所以……”
不等方沫说完，许默就点头道：“这个没有问题，什么时候开始啊？”
“现在吧。”
“好。”
方沫深深看了一眼许默，转头对安鑫说道：“带他去审讯室。”
安鑫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师父，这合适吗？”
方沫瞥了一眼安鑫，没有说话，答案不言而喻。
安鑫见状，也不再多言，打开留置室的门，带着许默去往审讯室。
看着二人的背影，方沫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拿出手机，拨通了杨雪琪的电话。
“杨警官，你现在在哪儿？”
“嗯，你过来一趟，许默出事儿了。”
“哦，事情暂时还不严重，但很棘手，我需要你的协助。”
“好，我等你。”
挂断电话，方沫又拨打了几个电话。
二十分钟后。
观察内聚集了数人，他们隔着单面玻璃，观察着审讯室的许默。
“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方沫转头看向刘涛，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看向刘涛。
毕竟，陶子涵的案件一直都是刘涛负责，现在许默出事儿了，刘涛是要承担主要责任的。
刘涛闻言，收回视线，看了一眼方沫，又看了一眼其他人，最后重新看向方沫。
“对于许默的程序是合理合法合规的，这一点儿有监控和录音作证，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也不清楚。”
方沫闻言，摇头道：“刘副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现在只想知道，许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处理？”
“我怀疑他是装的，就是在演戏。”
安鑫忍不住插话道：“这有什么意义吗？”
众人闻言，瞬间沉默下来。
崔文山等人的死，暂时基本弄清楚了，可陶子涵的死至今还是个谜。
人是在许默家里遇害的，凶器上又有许默的指纹，还有手机视频，虽然无法直接证明人是许默杀的，可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就算许默是装的，可他这么做又有什么用呢？
难道伪装成另一个人，警方就不怀疑他了？就能把他放了？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于是，众人把目光落在杨雪琪身上。
方沫开口道：“杨警官，这方面你是专业的，你的看法是……”
杨雪琪从进入观察室，就一直盯着许默看，闻言，她收回视线，看着方沫说道：“按照你们之前说的，还有我刚才的观察，他应该不是装的。”
刘涛闻言，眉头一挑，道：“不是装的那是什么？难不成是精神分裂？呵呵……”
说到最后，刘涛不由得冷笑起来。
杨雪琪深深看了一眼刘涛，表情严肃道：“据我初步判断，现在我们看到的许默，应该是他的第二人格。”
“第二人格？”
听到这话，在场之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却没人反驳。
虽然他们不懂心理学，但也知道一些关于心理学的东西，从许默的表现来看，排除他演戏的可能性的话，也只有人格转换这种可能了。
不过，这里面存在一个问题。
方沫问道：“据我了解，人只有在受到巨大刺激的情况下，才有可能诞生第二人格。”
“方队说得没错，一般情况下是这样的，所以我想问你们，这几天，你们有没有对他使用特殊……”
“没有，绝对没有。”
不等杨雪琪把话说完，刘涛就大声辩驳。
杨雪琪见状，紧锁的眉头不但没有舒展，反而皱的更紧了，看向刘涛的目光也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其实，这也不怪杨雪琪。
一来，刘涛的反应太激烈了一些；
二来，她也知道，有些时候为了尽快获取口供，警员会使用一些特殊手段。
当然，所谓的特殊手段不是刑讯逼供，具体的就是不细说了。
看到杨雪琪这副表情，刘涛顿时急了，他刚要继续辩驳，方沫却拦住他。
“杨警官，还请你相信刘副队，也请你相信我们刑侦中队。”
杨雪琪闻言，转头看了一眼方沫，又深深看了一眼刘涛，点点头。
“排除办案程序问题，那应该跟唐坤等人有关，你们是不是让他接触唐坤等人了？”
刘涛摇头道：“没有，考虑到许默的特殊性，这几天一直都是单独羁押的。”
闻听此言，杨雪琪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