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一场矛盾就要爆发，所有人都盯着杨雪琪，等待她解释的时候，安鑫再次开口了。
“师父，刘副队，现在还有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有什么事儿，也要等把泄密者找出来再说。”刘涛没好气道。
方沫虽没有说话，但沉默已经代表了他的态度。
安鑫见状，只好说道：“我可能知道是谁泄密的了。”
“(°ー°〃)嗯！？”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安鑫。
“谁？”
“汪忧。”
“嗯？”
闻听此言，众人都是一脸懵逼。
还是刘涛最先反应过来，沉声道：“是她，早知道这样，我之前就不该让她跟许默见面。”
方沫转头看向刘涛，皱眉道：“怎么回事儿？”
刘涛把之前汪忧见过许默的事情说了出来。
方沫听完之后，脸色一沉，不由加重语气道：“刘副队，你也是老刑警了，怎么能在案件没有弄清楚之前，让许默见其他人呢？”
面对方沫的质问，刘涛罕见地没有反驳。
但他还是解释道：“我考虑到案件没有进展，想试试能否通过她有所收获。”
“再加上，汪忧当时代表着学校，以老师的身份要求见许默，我担心学校方面会拿这件事说事儿，这才答应的。”
方沫闻言，想了想，点点头。
其实，刘涛的做法是符合规定的，没什么可以指摘的，若是换做其他嫌疑人，这么做无可厚非，可偏偏这个人是许默，情况就有所不同了。
但有件事方沫想不通。
“汪忧是在几天前见的许默，她又是怎么知道许默精神出问题的？”
刘涛闻言也皱起眉头，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于是，二人再次转头看向安鑫。
安鑫见状，耸耸肩，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此时，杨雪琪说话了。
“我大概猜到怎么回事儿了。”
“嗯？”
众人齐齐转移视线，看向杨雪琪。
“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隐瞒了。”
“你们应该也都知道我跟许默的关系，没错，我是许朗的学生，跟许默也是朋友，我这次来白银市就是为许默而来的。”
“在陶子涵案件发生之前，我跟许默见过面，当时他告诉我，他隔壁搬来了新邻居，这个人可能有问题。”
听到这儿，方沫眯眼道：“他说的新邻居该不会是汪忧吧？”
杨雪琪点点头，道：“没错，就是她。”
“许默曾跟我说过，自从他苏醒回到公寓小区之后，就感觉有人在监视自己，他怀疑这个人就是汪忧。”
“有证据吗？”方沫问道。
杨雪琪摇头道：“应该是没有。”
闻听此言，方沫不由得皱起眉头。
反倒是刘涛脸色微变，似乎想到了什么。
杨雪琪见状，连忙问道：“刘副队，你怎么了？”
其他人闻言，纷纷看向刘涛。
“上次汪忧来见许默，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当时我没太注意，现在回想起来，这里面可能存在问题。”
说着话，刘涛就找出二人见面时的录像录音。
在看完录像之后，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汪忧和许默的对话，之前看确实没什么，就是普通的对话，可现在看来，这场对话的信息量极大。
“果然是她！”刘涛沉声道。
方沫则皱眉道：“看来，许默早就知道自己有第二人格的事情，只是他隐藏得很好，我们都没有发现罢了。”
随即，方沫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杨雪琪。
“杨警官，你之前跟许默接触的时候，可曾发现他有第二人格的事情？”
杨雪琪摇摇头。
“连你也没有发现吗？”
方沫看向杨雪琪的目光带着怀疑和审视。
显然，他并不相信杨雪琪的话。
不止是方沫，刘涛等人也不相信。
毕竟，杨雪琪是心理医生，近距离接触一个人，不可能没有发现异常。
杨雪琪抬起头，看了一眼众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多重人格在没有表现出来之前，是很难发现的，就算有所异常，以许默之前的情况和状态，也很容易忽略。”
方沫闻言，想了想，微微点头，算是接受了杨雪琪的解释。
同时，方沫也想到了更多。
首先，如果杨雪琪没有说谎，再结合许默现在的表现来看，他其实并不信任杨雪琪。
其次，许默知道第二人格存在，却选择隐瞒和伪装，哪怕他成为重大嫌疑人也没有暴露这件事，就说明许默可能预料到陶子涵的死。
另外，汪忧有问题，许默跟对方达成了某种协议。
至于具体的内容是什么，只有他们二人知道了。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许默让第二人格掌控主导权，很明显是想出去。
除此之外，方沫又想到小区命案之后，许默明明早就苏醒了，却一直假装昏迷。
之前，方沫以为许默是想借此逃避调查。
毕竟，季晓峰的死，他确实说不清楚。
当然，方沫也知道，许默这么做还有别的目的。
可现在看来，许默这么做，是有计划的，目的性很强。
许默早不出事儿，晚不出事儿，偏偏在唐坤等人落网之后就出事，这说明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在他计划之中。
可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许默不惜放出第二人格也要出去呢？
思来想去，方沫想到了一个人。
黑影男人！
哪怕404案和季晓峰案过去了这么久，方沫依旧没有放弃对黑影男人的调查。
不过，方沫不像许默那么笃定黑影男人的存在。
可如果这个人真的存在，那许默现在做的一切，貌似都说得通了。
这让方沫不由得想到之前发现徐涛和对徐涛的追捕。
想到这儿，方沫转头看向杨雪琪。
“你当时在咖啡馆门口看到的人是徐涛吗？”
“嗯？”
其他人闻言都是一愣，不明白方沫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问这些。
可杨雪琪却知道方沫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她却选择了沉默，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方沫。
方沫见状，眉头紧蹙，不由得加重语气道：“杨警官，我知道你担心许默，但你是警察，我希望你能实话实说。”
杨雪琪思忖片刻，又看了一眼审讯室，这才说道：“那个人不是徐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