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方沫闻言，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王凯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杨雪琪。
要知道，当时是他驾车去追捕徐涛的，虽然起初他也觉得有些奇怪，可因为事后找到了徐涛藏匿地点，从而抓到了唐坤等人，他也就没多想。
现在知道这个情况，王凯的心情可想而知。
短暂的沉默之后，王凯忍不住问道：“既然那个人不是徐涛，那碧水别墅又是怎么回事儿？”
杨雪琪看了一眼王凯，幽幽道：“你难道还没反应过来吗？”
王凯一愣，旋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你的意思是，在去碧水别墅之前，我们追捕的不是徐涛，但后面追捕的是徐涛？”
杨雪琪点点头。
“那个人是谁？”方沫问道。
“我也不知道。”
“嗯？”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
“你不知道？这怎么可能？”王凯沉声道。
杨雪琪沉默片刻，解释道：“在陶子涵案发生之前，许默曾告诉我，如果他出事儿了，一定要警惕周围一切，如果发现可疑人员，一定要想办法将其抓捕。”
方沫闻言，看着杨雪琪，幽幽道：“这么说，他早就预料到自己会出事儿？”
“如果你是他，也会预料到的。”
方沫沉默了。
毕竟，之前几起案件已经那么明显了，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到。
“这么说来，你当时看到的人很可能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黑影男人。”
杨雪琪却不置可否道：“或许吧。”
“(°ー°〃)嗯！？”
方沫一怔，旋即就明白杨雪琪是什么意思了。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黑影男人是真的存在，而且这个人非常危险，也非常难缠。
想想也是，不管是404案，还是校园命案，亦或者是小区命案，随便一个案件都牵扯出一大堆棘手的问题，可直到现在，除了在场的几个人，都没几个人把黑影男人当回事儿。
准确来说，大部分警员都不相信黑影男人的存在。
看似好像没什么问题，可仔细想想就知道此人的可怕。
对方不但算计了许默，让其始终处于被动的局面，对方还算计利用了警方，就连多起案件的凶手和受害者，都是他手中的棋子，其可怕程度可见一斑。
这样一个人会轻易暴露吗？
答案不言而喻。
见众人都陷入沉默，安鑫忍不住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一出，在场众人愈发沉默了。
因为问题实在是太棘手了。
就眼下的情况而言，他们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以证据不足为由，释放许默；要么继续扣押许默。
如果释放许默，就意味着他们默许了许默的做法。
可许默显然是有某种计划的，他出去之后，会做什么，会做到哪种程度，又会搞出多少麻烦，他们不知道，但肯定会非常棘手。
另外，许默是陶子涵案的主要嫌疑人，按照程序，在案件没有侦破前，或者没有发现新的证据前，是不能轻易释放许默的，否则是无法给外界交代的。
如果扣押许默，这恰好又是黑影男人想看到的。
但这么做，没有多大意义不说，警方还会成为众矢之的。
毕竟，许默的精神出现状况是事实，他又是在警局内出事儿的，哪怕方沫他们知道，他们的程序合理合法合规，可外界人相信吗？
如果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和交代，这件事会非常麻烦。
更重要的是，在场几人都知道，对方既然行动了，肯定不止是找记者这么简单，如果警方这边不能采取行动，接下来会有更多的麻烦等着他们。
想到这儿，方沫心底升起一团无名怒火。
许默也好，黑影男人也罢，都把警方当成棋子随意驱使，正常人尚且无法接受，更何况是警方了。
但不能接受又能如何？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们只能想办法解决问题了。
“ε=(´ο｀*)))唉！”
在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方沫叹息一声。
抬头看向审讯室，沉声道：“事已至此，我们只能跟他摊牌了。”
听到方沫的话，刘涛等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可他们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这么做了。
……
……
许默，或者说许琪。
看着走进审讯室的方沫，依旧是那副处事不惊的表情。
方沫等人才坐下，许琪就率先开口了。
“方警官，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方沫凝视着许琪，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许琪啊。”
“你确定吗？”
许琪眼神微动，反问道：“方警官想表达什么？”
“我……”
方沫刚想开口，却看到许琪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琪见状，笑了笑，说道：“你是想说，我其实是许默分裂的人格对吗？”
“嘶~~~”
此话一出，方沫瞳孔骤缩，下意识问道：“你知道？！”
“呵呵……”
许琪笑了笑，依旧没有方沫的问题，而是问道：“方队长，你关注了他三年，也怀疑和调查了三年，我想问，你真的了解他吗？”
方沫默然。
“方沫，我对你很失望。”
“嗯？”
方沫一怔，眯眼道：“什么意思？”
“作为白银市警局的警星，不管是能力，还是智商，我都很看好你。”
“本来，我以为你会有所建树，跟其他警察不一样。”
“可自从你师父牺牲之后，你就失去了方向，这三年来，你除了盯着小默之外，就没做别的事。”
“三年了，你始终在原地踏步，你自己不进步也就算了，还不断逼迫我家小默，导致小默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现在更是让我不得不出来收拾烂摊子。”
“ε=(´ο｀*)))唉！”
说到这儿，许琪叹息不已，眼神中的失望之色丝毫不加以掩饰。
刘涛等人听到这话，感觉很别扭，颇有种上级训斥下属，长辈训斥晚辈的荒唐感。
就在方沫张嘴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许琪再次开口了。
“当然，我也知道，这不能全怪你，谁让敌人太狡猾呢。”
“不过，现在我既然出来了，那就由我来处理吧，正好也让小默休息一下，这段时间，他太累了。”
此时，方沫的脸色格外难看。
他死死盯着许琪，沉声道：“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