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许朗搞出来的,他在拿自己儿子当实验体?”
安鑫点点头,道:“除了许朗,我实在想不出其它人了。”
方沫默然。
安鑫看了一眼方沫,继续说道:“师父,你难道没发现嘛,不管是404案,还是后面发生的一系列案件,许默看似很被动,始终处在危险的境地,可每次他都能化险为夷。”
“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巧合,可每次都这样,这就很可疑了。”
见方沫还是不说话,安鑫继续说道:“师父,其实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不管针对许默的人的目的是什么,可有一点是很肯定的,他们并不会杀死许默。”
闻听此言,方沫眼神微动,眸光闪烁。
安鑫说的这些,方沫自然想到了,可有个问题他想不通。
“为什么?许朗为什么要这么做?”
随着这个问题被问出,二人都陷入沉默。
父亲拿儿子做实验体,听听就觉得很荒唐。
更何况,许朗还是著名的心理学教授,有着很高社会地位和影响力。
沉默片刻,安鑫犹豫道:“许朗会不会是个伪君子?”
方沫瞥了安鑫一眼,他知道安鑫真正想表达什么,缓缓摇头。
与其说伪君子,还不如说许朗是个变态。
如果是别人,方沫可能还会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才会回答这个问题,可许朗不用。
在陆国富遇害,许朗失踪,警方就深入调查过许朗。
如果许朗有问题,早就查出来了。
千万别怀疑警方的能力,尤其是在一位资深警察遇害的情况下。
安鑫见状,眉头紧蹙道:“如果不是许朗,我实在想不到其他人了。”
说到这儿,安鑫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看向方沫,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嗯?”
方沫一怔,皱眉道:“有什么就说什么呗,干嘛吞吞吐吐的。”
安鑫闻言,又犹豫了片刻,这才压低声音道:“有没有可能是我们的人?”
“(°ー°〃)嗯!?”
方沫一愣,下意识就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就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王局?”
安鑫点点头。
方沫见状沉默了。
其实,不止是安鑫怀疑王烨,方沫也十分怀疑他。
从404案开始,王烨对待许默的态度就很特别。
起初,方沫只以为王烨是因为许默之前曾多次协助警方破案,让他在仕途上更进一步。
可后来,王烨曾多次敲打和警告方沫,这就显得不正常了。
尤其是黄金鑫案,王烨直接把他这个主要负责人给停职了,丝毫不掩饰他对许默的偏袒。
甚至这都不能叫偏袒,更像是包庇,方沫想不怀疑他都难。
不过,方沫的这种怀疑,随着王烨的一通电话,让他减轻了不少。
方沫在停职期间,回家了一趟,想找他父亲问问具体情况,却没有得到答案。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方沫的父亲知道很多事情。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警方高层正在执行某个秘密计划。
既然是秘密计划,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要么,王烨和他父亲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
方沫自然希望是前者。
可问题在于,如果高层正在执行秘密任务,为什么不透露一些有用的线索呢?
换句话说,高层肯定知道404案等一系列案件的发生,即便不知道,也肯定有所察觉,为什么他们不阻止?
就算他们出于任务本身,无法阻止,也可以让下面的人去阻止啊。
可他们偏偏没有这么做,任由悲剧发生。
作为警察,侦破案件,抓捕真凶,还原真相,这是他们的职责,但警察最应该做的就是阻止犯罪的发生。
可王烨的所作所为,完全不符合警察的职责。
另外,还有一件事,方沫想不通。
如果王烨真的有问题,高层不可能不知道。
毕竟,连安鑫这个新人都能看出来的问题,那些老警察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些人中肯定会有人举报的,高层也肯定会进行调查的。
可王烨不但没有被调查,反而从副局长升职为局长,这就耐人寻味了。
想到这些,方沫就没来由地感到心烦意乱,无比心累。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太多,处处都充斥着诡异,每个人都有秘密,似乎每个人都有问题。
许默是这样,王烨是这样,杨雪琪亦是如此。
更要命的是,截止目前,他们都不知道敌人是谁。
“ε=(´ο`*)))唉!”
一念至此,方沫长长叹息一声。
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
方沫回过神来,看着安鑫说道:“一切的根源都在许默身上,我们想要拨开迷雾,看到真相,就必须从许默身上打开突破口。”
安鑫闻言,下意识点点头。
但很快,他又皱起眉头,道:“可是,许默现在的情况很特殊,我们该如何入手呢?”
听到这话,方沫又是一声叹息。
许默现在的情况可谓无比的糟糕。
失忆、精神分裂、多重人格……
随便一个都很棘手,更何况这么多情况还累加在一起。
就在方沫思考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安鑫突然说道:“师父,我们或许可以跟许默好好谈一次。”
“(°ー°〃)嗯!?”
方沫一怔,有些疑惑地看向安鑫,道:“你的意思是……”
“许默可能是在伪装。”
“嗯?”
方沫又是一怔,然后认真地思考和分析这种可能性。
思忖片刻,方沫却摇头道:“不可能。”
“为什么啊?”安鑫诧异道。
方沫瞥了一眼安鑫,幽幽道:“我了解许默。”
安鑫闻言,眉头紧蹙,显然方沫并没有说服他。
方沫继续说道:“有些东西,有些事情是无法伪装的,最了解一个人的往往是他的敌人,我跟许默虽然不是敌人,可没有几个人比我更了解他,如果他真的是在伪装,我早就看出来了。”
听到方沫这么说,安鑫想了想,点点头。
“既然许默没有伪装,那岂不是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方沫却摇头道:“不,他知道,而且他知道的远比我们知道的多得多,不然很多事情解释不清楚。”
说到这儿,方沫眯起眼睛,幽幽道:“或许,我们真的该找他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