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张琦崚观察得很详细，分析得也很有道理。
牛小花在听完这些，也陷入沉思。
然而，在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牛小花突然说道：“你怎么知道他做不到呢？”
“(°ー°〃)嗯！？”
此话一出，张琦崚愣在原地，满脸诧异的看着牛小花。
“什么意思？你认为他能做到？”
牛小花深深看了一眼张琦崚，淡淡道：“看来，你还是不了解那个孩子。”
“作为一个从实验诞生的孩子，他本就与众不同。”
“不管是心智，还是智商，亦或者思维，都远不是同龄人可比的。”
“以前，我们总是拿同龄人跟他做对比，那群疯子也是这样，可结果呢？”
“做了那么多次试验，虽然试验最终都成功了，也确实改变了很多东西，可仔细想想，他们真的成功了吗？”
“或者说，他们和我们眼中的实验成功，会不会是他故意让我们看到的呢？”
“啊！？”
闻听此言，张琦崚惊呼一声，张大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
“不可能吧？”
“我记得第一次试验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如果当时没有我们插手抢救，他很可能已经……”
牛小花闻言，转头看着张琦崚，幽幽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嘛，他不是正常的孩子，他来自实验室。”
“还有，你别忘了，他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
“另外，培养他的可是许朗，那家伙在心理学上的造诣，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可以比肩老师了，这是老师亲口说的。”
“二十年前尚且如此，二十年后的他，在心理学上的造诣到了哪种地步，我们并不清楚。”
“这……”
对于牛小花的话，张琦崚想要反驳，可又不知道从哪里反驳。
“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很对。”
此时，张琦崚的思绪十分混乱，下意识问道：“什么？”
“现在的他不是真正的他。”
“(°ー°〃)嗯！？”
张琦崚闻言，微微一怔，看着牛小花满脸不解道：“既然你看出来，为什么还要……”
牛小花微微站直身子，举目远眺，看向罪城的方向。
“不管是那群疯子，还是我们，甚至是许朗，都小看他了。”
“什么意思？”
“三年前的实验失败了，不但他们失败了，我们也失败了。”
张琦崚越听越糊涂，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脸色剧变。
“你的意思是，三年前的行动中，他并没有失忆？”
牛小花点点头。
“他不止没有失忆，我怀疑他还利用了我们所有人，做了一件我们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情。”
“全新且完整的人格？”
“人格？”
牛小花语气低沉道：“或许吧。”
“嗯？”
张琦崚闻言，一脸狐疑地看着牛小花。
他总感觉牛小花知道了什么，可她不愿意说出来。
张琦崚很想追问，只是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最终选择了沉默。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张琦崚转移话题道：“此次陆志明杀人事件，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这里已经暴露了。”
牛小花却淡淡道：“这里早就暴露了。”
此话一出，张琦崚瞳孔骤缩，似乎有些诧异。
牛小花瞥了他一眼，道：“跟那群疯子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你还没意识到他们的恐怖吗？”
“既然我们早就暴露了，他们之前为什么没有对我们动手？”
“ε=(´ο｀*)))唉！”
牛小花叹息一声道：“虽然他们是疯子，可他们做的每件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都带着极强的目的性，在目的没有达到之前，这里还有利用价值之前的，他们不会轻易出手的。”
张琦崚眉头紧蹙道：“他们想达到什么目的？”
牛小花沉默不语。
张琦崚思忖片刻，很快就反应过来，脸色剧变，一脸阴沉道：“他们在借我们的手进行下一轮实验？”
牛小花摇摇头，道：“你太低估他们了，也太高估这里了。”
“什么意思？”
“这只是新一轮实验前的测试罢了。”
“啊！？”
张琦崚闻言大吃一惊，然后就疑惑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阻拦？”
牛小花反问道：“为什么要阻拦？”
“……”
“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
“看出什么？”
“这段时间，他们频频行动，完全不符合他们以往的做事风格，这很不合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等张琦崚回答，牛小花就给出答案。
“说明有些事已经超出他们的掌控，他们正在想方设法让一切回到正轨，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似乎失败了，这才想起这里。”
“这样啊。”
张琦崚思忖一番，觉得牛小花说得有道理。
可牛小花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张琦崚的一颗心再次提了起来。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
“实验已经进入最后的阶段，他们在做最后的测试，一旦测试通过……”
牛小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可张琦崚却明白牛小花话里的意思。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任由他们摆布？”
相对于张琦崚的慌乱，牛小花却不急不缓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总感觉除了那群疯子和我们之外，这座城市还隐藏着一股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势力。”
“不知道的势力？难道是警方？”
牛小花摇头道：“不是他们。”
“不是警方，那会是谁？”
牛小花嘴唇微微蠕动，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张琦崚见状，眉头紧蹙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启动六号方案吧。”
“现在启动是不是早了些？”
牛小花摇头道：“是时候了，有些人已经等不及了。”
张琦崚闻听此言，心里咯噔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你留下，等他出来，那些该说，那些不该说，你应该清楚。”
张琦崚点点头。
“那你呢？”
牛小花瞥了张琦崚一眼，咧嘴一笑，只是那笑容看起来很是恐怖。
“不用多想，我还有事情没做完呢。”
说完这番话，牛小花转身下楼。
边走边呢喃道：“希望一切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