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杨雪琪的一番分析，方沫也逐渐冷静下来。
其实，作为一个老刑警，这些事儿早就应该想到的。
只是，事情太多，一切发生的太快，尤其是在知道王凯有问题之后，关心则乱。
冷静下来的方沫，深深打量了一番杨雪琪。
他发现，自己似乎小瞧了这个女人。
之前，他一直以为，杨雪琪只是长得漂亮，有心理学知识的花瓶而已。
特别刑侦组成立的时候，方沫之所以让杨雪琪加入，一方面是看重她心理学的能力，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许默。
杨雪琪跟许默认识，而且关系匪浅，把杨雪琪留在自己身边，他可以通过杨雪琪掌控许默的动向。
现在看来，杨雪琪在刑侦方面也有独到的见解。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必须尽快赶回去主持大局。
……
……
离开清水区之后，方沫并没有立即回到警局，也没有去往学校，而是去了医院。
不管王凯是真的有问题，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他的生命安全都是第一位。
当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恰好碰到王凯从急救室出来。
在对主治医生一番询问之后，方沫了解到了王凯的情况。
好消息是，王凯脱离了生命危险，而且伤势不算特别严重。
当然，对于警察来说，不算特别严重的伤势，放在一般人身上是很可能致命的。
换句话说，王凯短时间内肯定无法参与行动。
另外，方沫还从医生那里得知，王凯的精神有问题，疑似被人催眠了。
但因为医生是外科医生，具体的情况不太清楚。
除此之外，医生在抢救王凯的时候，在其体内发现了精神药物的残留。
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方沫脸色是变了又变。
“有没有感觉很熟悉？”方沫问道。
杨雪琪点点头。
王凯现在这种情况，跟季晓峰案件中许默的情况差不多。
“你是搞心理学的，你觉得王凯如此异常，有没有可能是被人催眠……”
杨雪琪看着方沫，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想了想，说道：“一般情况下，通过催眠等手段，从而控制一个人，是影视作品的桥段，现实中很难做到，毕竟人是有自己思想的。”
“这么说，王凯……”
杨雪琪打断道：“我说的只是一般情况，但一些在心理学有非常高造诣的人，是可以做到的，不过没有影视剧中没那么容易，仅靠一个响指就控制一个人。”
“深度催眠加上药物辅助，控制一个人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方沫听完点点头。
同时，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杨雪琪见状，本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有些话杨雪琪并没有说。
第一，想要深度催眠一个人，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首先，负责催眠的人必须有很高的心理学造诣；
其次，被催眠的人必须百分百信任对方；
另外，催眠的结果跟本人的心理防线有很大关系，心理素质越高，精神防线就愈发坚固，催眠难度越大。
即便能够被催眠，也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动作，而且催眠的时间很短。
从王凯的情况来看，他被催眠的时间可不短，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很少，甚至可以说不太可能。
换句话说，王凯即便真的是被催眠的，但他所做的一切，他并不是毫不知情。
如果是这样，那王凯的情况就很微妙了。
第二，王凯体内的精神药物是个很大问题。
王凯作为警察，而且还是一个老刑警，警惕性是很高的，能够让他悄无声息下服用药物，除了催眠的人，也就身边人了。
换而言之，如果王凯是被陷害的，特别刑侦组的组员也有问题。
只是，眼前这种情况，这些话杨雪琪也不太好说。
不过，杨雪琪觉得即便她不说，方沫心里应该也有所猜测。
事实也确实如此。
方沫确实有这方面的猜测，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们在病房查看了一下王凯的情况，又嘱咐了负责看守的同事几句，二人就赶到了学校。
……
……
第四少年管教学校的损坏情况，比安鑫说的还要严重。
不过，学校在多年前就废弃了，再加上受到学校的影响，这附近没有太多住户，即便发生了火灾，也没有造成太大损失。
根据消防员说，这场火灾是人为制造的。
他们在现场发现了汽油等阻燃材料。
至于放火的是冯保国，还是王凯，亦或者其他人，暂时还不得而知。
冯保国暂时已经依旧没有找到。
不过，在对现场清理和勘察之后，还是发现了一些线索。
学校废弃了十多年，可这里却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根据这些痕迹判断，在这里生活的人不少，而且近期还有使用的痕迹。
另外，他们在这里发现了很多特别的房间和东西。
所谓的特别，主要是这里的建造风格和布局，跟监狱很像，甚至犹有过之。
这里有无数个摄像头，虽然大部分都被烧毁了，但根据现场的痕迹，监控是全方位覆盖，没有任何死角。
这可惜，监控室所有设备都被烧毁了，而且烧毁的非常彻底。
因此，警方想通过监控查下去是不可能的。
除此之外，他们还在这里发现了小型实验室。
实验室虽然小，可五脏俱全，很多设备都很高级，但有很大程度的磨损。
很显然，该实验室存在的时间不短。
可惜的是，设备大多也损坏了，里面的数据也被人清空了，技术科的同事正在紧急恢复。
但最引人关注和在意的是，学校的情况很复杂。
根据消防员说，学校下面还有建筑。
只是，想要去往下面，必须把上面的废墟清理掉。
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方沫在得知这些情况之后，他隐隐觉得这所废弃的学校下面，隐藏着很大的秘密，一旦发掘完成会引起很大轰动。
但这件事急不来。
方沫在现场转了一圈，对安鑫交代一番之后，他就带着杨雪琪直奔看守所而去。
他现在必须弄清楚陆志明等人为何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