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沫在看守所这边没有任何收获，只能选择离开。
回到警局之后，方沫第一时间就被王烨叫去询问情况。
看到王烨之后，方沫以为对方会询问精神病院和许默的情况。
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王烨似乎并不知道病院的情况，压根就没问，只是询问他对王凯协助冯保国潜逃这件事的看法。
作为王凯的直接领导人，方沫自然是不相信王凯被背弃信仰的。
“王凯这么做应该有他的理由。”
王烨坐在办公桌后面，闻听此言，抬头看了方沫一眼。
“理由？什么理由？”
“……”
方沫沉默了。
事发突然，方沫虽然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可王凯为什么做，他也摸不清头绪。
“哼！”
王烨见状，冷哼一声。
“不管他有什么理由，都无法否认他协助嫌疑人逃跑的事实。”
“精神病杀人案的发生，我们本身就很被动，现在经过他这么一搞，我们就更被动了，虽说这次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可影响却极其恶劣。”
方沫闻言，忙不迭的点头，道：“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王烨没好气道。
方沫瞬间不说话了。
其实，也不怪王烨这么生气。
精神病当街杀人，而且还是在多个地方同时发生，造成那么多人伤亡，本身就很头疼了。
毕竟，谁都知道，精神病杀人不会被判刑。
可他们杀了这么多人，单单赔偿就是一个很大问题。
案件发生之后，已经在网上掀起很大的舆论，而这些舆论和压力，都是王烨在承担。
现在居然出现警察协助嫌疑人逃跑的事情。
如果没人知道也就罢了，可因为王凯让另一个精神病人驾车出城，意图进入罪城，警方派出大量警车前去拦截，上演了一波警匪大片，外界想不知道都难。
其造成的影响和舆论可想而知。
在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王烨转移话题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尽快找到冯保国。”
“已经在找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
王烨点点头，然后说道：“找到冯保国是一方面，王凯的事情也必须弄清楚，如果他有正当理由还则罢了，可如果不是，你作为他的领导，要做好承担一切责任的准备。”
“是，我知道。”
“另外，我提醒你一下，上级对于成立特别刑侦组是存在很大分歧的，虽说上级有心彻底查清628系列命案，但如果你们连这次案件都处理不好，那特别刑侦组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方沫闻听此言，心中一凛，脸色凝重地点点头。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尽快把事情处理好。”
方沫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可就在方沫即将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王烨突然说道：“这次案件不简单，你可以多查一查当年的第四少年管教学校的案件，这或许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方沫闻言心中一动，点头道：“我知道了。”
待到方沫离开，王烨在办公椅上坐了片刻，就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脸色异常地凝重，眼中充满了担忧。
“时隔二十余年，新的风暴又要开始了，希望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不然……就没多少人还记得那件事了。”
说到这儿，王烨转头看向病院方向，眼眸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孩子，这次就看你的了，你可千万要挺住啊，否则那些牺牲的人就白白牺牲了。”
“ε=(´ο｀*)))唉！”
王烨深深叹息一声，有些无奈道：“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么重的担子，居然全压在一个孩子身上，许朗啊许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
……
方沫离开局长办公室之后，就去往了警局档案室，前去查找学校档案。
他感觉王烨知道什么。
可方沫想不通的是，既然王烨知道内情，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自己，反而采用暗示的方式来提醒自己。
“是有什么苦衷吗？”
方沫一边走一边想着。
这大半年来，白银市发生了太多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很多事情和真相都在刷新他的三观和认知，不断挑战他的底线。
这使得方沫很多时候都陷入自我怀疑，有种被人当棋子的感觉。
“真不知道许默那家伙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
虽说方沫跟许默不太对付，始终认为许默是个非常危险的存在，但他又不得不佩服许默。
失忆、屡次被陷害、多重人格，随便一件事放在普通人身上，都会让人崩溃，成为精神病患者，可许默却依旧保持着正常人的思维。
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许默，方沫自认为做不到，即便能做到，也没有许默那么轻松。
然而，方沫不知道是，许默面对这些问题，一点儿都不轻松，他早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不过，许默在处理这些问题的时候，采取了一个看似很笨，却行之有效的办法。
坚信自己是穿越者，原主过去的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跟自己没关系，自然不会太在意。
当然，所谓的穿越是假的，现在的许默只是人为制造的一个人格。
至于他这个穿越人格是原主制造的，还是许朗这位心理学教授制造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虽说穿越是假的，可穿越者的身份却帮许默省却了很多麻烦。
至少，他现在还能坚持本心，还是个正常人。
就是不知道，这一切是否又在原主的算计之中。
……
……
“穿越者？呵呵……”
许默在看完所有资料之后，不由得冷笑起来。
“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为了给我编造一个穿越者的身份，想必你花费了不少功夫吧？”
没人回答许默的问题，许默也不指望对方会给自己答案。
如果原主真的还存在，对方想告诉他答案的话，早就告诉他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原主啊原主，你丫的真不是个东西，一遇到事儿就让其他人格来承受一切，难道你打算一辈子都躲在人格背后吗？”
“特么的，你这个懦夫！”
“呸！”
许默狠狠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