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许默听到这儿，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在知道第五病栋之后，许默对这里也有所猜测，可他没想到，第五病栋居然是这么来的。
但很快，许默就发现了疑点。
“按照你这么说，该病院是我家的产业，可为什么我没有丝毫线索和证据？”
张琦崚闻言，停下脚步，深深看了许默一眼。
“你忘记我刚才的话了？”
“许朗是孤儿，至少在外人眼里他是孤儿。”
“既然是孤儿，他又怎么可能继承这里？”
“更何况，精神病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在大多数人眼里，精神病院就是一所关押疯子的监狱，就算那位自己不在乎这些，可作为父亲，他也不想自己的儿子承担这些。”
许默闻言，想了想，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张琦崚的说法。
不过，许默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首先，如果那位真的在乎许朗，不想让他背负太多东西，就不会让许朗在这里出生，也不会让他在这里生活。
要知道，精神病患者的精神都不正常，对人的影响很大。
心智成熟的大人尚且会被影响，更何况是小孩子了。
其次，许朗明明不是孤儿，却非要让人误会他是孤儿，这件事本身就不正常。
若非必要情况，谁愿意让自己的孩子成为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
另外，为什么要抹除那位的所有痕迹？
尽管张琦崚没有细说，可许默知道，那位曾经在警局的职位肯定不低，甚至非常高。
如果不是因为特别的原因，警方为什么要宣布他牺牲了，又为什么刻意抹除他所有的痕迹呢？
思来想去，许默只想到一种可能。
那位是在执行某项任务，而且是非常危险的任务，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这就像缉毒警察，甚至那位执行的任务比缉毒警察执行的任务更加危险。
许默怀疑，那位所谓在执行完任务牺牲，很大可能是任务失败了，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后果，警方不得不让那位‘死亡’。
只是，许默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让一位警察不得不选择假死，甚至连警方都要寻找退避。
可当许默说出自己心中疑问之后，张琦崚也不知道。
看着苦笑连连的张琦崚，许默眯起眼睛。
“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呢？”
对于这个问题，除了张琦崚本人，没人知道。
于是，许默在思索片刻之后，主动转移话题。
“既然这里曾经是许朗的心理研究所，为什么会变成第五病栋？”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估计只有你父亲和院长知道。”
许默闻言，不由得皱起眉头。
“院长现在在哪儿？”
“死了。”
“(°ー°〃)嗯！？”
此话一出，许默瞬间愣住了。
“准确来说，他失踪了。”
“什么时候？”
“大概是二十四年前吧。”
“咦？”
许默闻言不由得轻咦一声。
院长失踪的这个时间点，跟第四少年管教学校事件很接近。
“这是巧合吗？”
许默认为不是。
“二十四年前，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好像是。”
许默皱眉道：“什么叫好像是？”
张琦崚见状，苦笑道：“我是十五年前来这里的，所以知道的也不多。”
“哦？是吗？”
“既然你是十五年前才来这里的，可你刚才又说，你曾无意间听到院长提到那位……”
许默没有再说下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张琦崚。
“院长在二十四年前确实是失踪了，但在他失踪之后，曾经的副院长接替了他的职位，成为代理院长。”
“这样啊。”
听到张琦崚这么说，许默眸光闪烁，没有继续追问。
很显然，他并不相信张琦崚的话。
张琦崚看了一眼许默，知道他在想什么，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解释一番，但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接下来，就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许默一边消化并分析张琦崚的话，一边观察着四周。
第五病栋看起来和其它病栋没什么区别。
只是，这里的病房少了很多，说是病房，更像是观察仓。
另外，一路走来，许默发现这里所有病房都是空的。
“这里的病人呢？”许默忍不住问道。
“转移了。”
“嗯？”
见许默满脸疑惑，张琦崚解释道：“凡是被送到这里的病人，都是很特殊的病人，他们的病情都很严重，你父亲是这里唯一的医生，但自从他三年前失踪之后，这里的病人要么被送到前面的病栋，要么自杀，或者去世了。”
“自杀？真的是自杀吗？”许默嘀咕道。
张琦崚闻言，瞥了许默一眼。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他们真的是自杀的。”
“为什么？”
“因为除了你父亲，没人能接近他们，你父亲不在，他们很快就失控了，虽然我们采取了很多措施，可都无法解决问题，很多人在得知你父亲出事之后，都认为他死了，他们这才选择自杀，用他们的话说，他们要去陪伴你父亲。”
“……”
闻听此言，许默瞳孔骤缩，第一反应就是张琦崚在撒谎。
这种只出现在古代和影视剧中的桥段，怎么可能出现在现代社会？
张琦崚似乎知道许默在想什么，继续说道：“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许默看向张琦崚，没有说话。
“其实，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可能有人为了一个人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事实就是如此。”
“起初，我想不通，但后来我想通了。”
听到这儿，许默忍不住插话道：“你想通什么了？”
张琦崚深深看了一眼许默，这才说道：“你父亲对他们太重要了。”
“嗯？”
许默闻言，下意识皱起眉头，他感觉张琦崚是在忽悠他。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说的是事实。”
“为什么？”
“因为他们是精神病患者。”
“……”
听到这个似是而非的答案，许默眉头紧蹙，愈发肯定张琦崚是在忽悠他。
不过，张琦崚接下来的话，却让许默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