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科疯了？”
病房内，许默有些诧异的看着陈漫，问道：“你确定？”
陈漫想了想，摇头道：“马科到底疯没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许默思忖片刻，问道：“你觉得他疯了吗？”
“按照常理来说，我觉得他是装的，但以我对他的了解来看，这家伙可能真的疯了。”
闻听此言，许默眉头紧锁。
陈漫见状，补充道：“当然，不排除他是在装疯。”
许默抬头看了陈漫一眼，皱眉道：“装疯有什么用呢？难道他还指望能以此脱罪？”
“脱罪是不可能脱罪的，我个人觉得，他很可能是在拖延时间。”
“(°ー°〃)嗯！？”
许默闻言，微微一怔，下意识问道：“拖延时间？给谁拖延时间？”
“林川吗？”
“可林川不是已经死了吗？”
陈漫摇头道：“不是林川。”
“那是谁？”
“这几天，我仔细整理和复盘了此次行动，我发现，马科也好，林川也罢，还是其它Y组织的成员，都是弃子，在他们背后还有一个人。”
“谁？”
陈漫摇摇头，道：“暂时还不知道其具体身份，但肯定有这么一个人。”
“你们没查到吗？”
陈漫看向许默，苦笑道：“这次行动，我们主要的精力都放在配合你的计划上，没太多精力关注其它事情，而且我也是在事后才知道，除了马科和林川之外，还有第三人存在。”
许默闻言，想了想，点点头。
随即，他想到了什么，问道：“方沫知道吗？”
陈漫点头道：“知道，这段时间，方沫所在的特别刑侦组已经疯了，到处寻找此人，可惜……”
陈漫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许默知道，结果肯定不太好。
一想到马科和林川背后还有一个人，许默的脸色就很难看。
布局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大代价，却还是出现了漏网之鱼，许默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
陈漫看出许默在想什么，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这次行动，不但打掉了Y组织在白银市的组织成员，还炸出了马科和林川这两条大鱼，其他成员还好说，可马科和林川可是正儿八经的Y组织成员，Y组织一下子损失这么多人，已经遭受重创了，所以……”
许默闻言，眯起双眼，看着陈漫，幽幽道：“你真的这么认为吗？Y组织真的遭受重创了吗？”
陈漫沉默了。
在行动开始之前，陈漫确实是这么认为的，可在对整件事进行复盘，就会发现，马科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是弃子了。
因为不管是404案，还是之后发生的一系列案件，都是马科一手策划和推动的。
在那个时候，马科就已经暴露了。
只是，因为缺乏关键线索和信息，没能第一时间锁定其身份。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给了马科策划精神病人杀人事件，继而延伸出后续的测试实验。
一个早就被放弃的弃子，他死不死，对Y组织其实没有多大影响。
至于林川，这家伙明显是Y组织派来辅助，或者说是来监督马科的。
如此一来，林川显然也是弃子。
事实也确实如此。
马科疯了，林川死了，有关Y组织的线索到此也就断了。
没有新的线索，所谓的重创Y组织，根本无从谈起。
甚至可以说，这一次博弈，要不是许默提前做了很多准备，欺骗了所有人，算计了所有人，Y组织的计划还真的成功了。
可即便测试实验失败了，Y组织其实也没损失什么，无非就是失去了两个弃子，反而是警方这边损失巨大。
短暂的沉默之后，陈漫开口道：“可不管怎么说，这次行动还是比较成功的，至少测试实验失败了，你争取到了不少时间。”
许默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话是这么说，可你们暴露了啊。”
陈漫闻言，笑了笑，说道：“你不会以为Y组织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吧？”
“你的意思是……”
“Y组织存在的时间不短了，在你之前，我们就多次跟其交手，所以不存在暴露不暴露的。”
许默听完若有所思的看了陈漫一眼，然后说道：“关键是这次博弈，我暴露了很多东西。”
此话一出，陈漫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你没有提前做准备，那么这次测试实验肯定会成功的，到那个时候，你暴露的东西只会更多。”
对于陈漫的话，许默没有反驳。
因为这是事实。
短暂的沉默之后，许默又问道：“能找到马科背后的人吗？”
陈漫想了想，摇头道：“估计很难。”
“这家伙隐藏的很深，一直都躲在暗处远程指挥，如果不是马科在故意被我抓到的时候，无意间暴露了一些东西，我还不太可能发现此人。”
许默想了想，说道：“还是尽可能想办法找到此人吧，不然我寝食难安。”
陈漫闻言，看着许默，欲言又止。
“怎么了？”
“以那家伙的狡猾程度，估计已经不在白银市了。”
“试试看吧，说不定还在呢。”
陈漫点点头。
“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养伤，配合警方的调查，然后继续上学。”
“咦？”
陈漫闻言，一脸诧异的看着许默，下意识说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有心思上学？”
许默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还是个学生，不上学做什么？”
“……”
陈漫一脸狐疑的看着许默，她总感觉许默又在酝酿什么计划。
只是，许默不说，她也不好多问。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
陈漫开口道：“既然你已经苏醒了，我也该走了。”
“走？去哪儿？”
“离开白银市。”
“然后呢？”
陈漫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许默皱了皱眉，随即，他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道：“你该不会是要去……”
“不是你想的那样，已经有人去了，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做。”
“有人去了？谁？”
“你猜。”
许默深深看了一眼陈漫，试探性问道：“刘胜男？”
陈漫笑而不语，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起身朝病房外走去。
边走边说道：“你好好养伤，暂时不用担心Y组织的人，虽说这次没能真正的重创他们，但他们的疯狂也彻底激怒了官方，所以接下来你可以安心休息一段时间了。”
闻听此言，许默心中微动，眸光闪烁，看着陈漫的背影，说道：“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