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默听到这儿，瞬间明白秦恒他们的苦衷了。
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秦恒他们之所以一直失败，处于下风，说到底还是对Y组织了解得太少。
信息不对等，劣势是非常大的，要付出的代价也会成倍增加。
因此，哪怕知道渗透计划很危险，他们也不得不这么做。
只是，他们最终还是失败了。
想到这儿，许默的心情愈发的沉重起来，对Y组织也愈发忌惮起来。
与此同时，许默又想到另一个问题。
“马科到底是什么时候叛变的？”
秦恒想了想，说道：“或许在他被Y组织接纳的时候就已经叛变了，或许是在进入Y组织内部之后被同化才叛变的，又或者是在更早之前，马科具体什么时候叛变的，我们也不清楚，毕竟他的情况很特殊。”
“特殊？”
许默下意识皱起眉头。
“你应该知道马科的过去，因为小时候的经历，马科有多重人格，再加上家族遗传疾病，他是为了自救才选择精神学专业的，也是因为这个才加入我们的，可我们对此也没有什么办法治愈他，最多只能抑制和延缓。”
“但是Y组织的科研水平比我们高得多，掌握的科研技术也比我们多得多，所以马科选择他们也不是太让人意外。”
听到秦恒这么说，许默略加思忖，缓缓点头。
说实话，如果他是马科，在面对选择的时候，有极大可能会跟马科的选择一样。
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除了马科，还有谁？”
“你之前见到的林川，曾经也是我们的人。”
“林川也是吗？”
其实，对于这个结果，许默并不感到意外。
“还有吗？”
秦恒又说了几个人名，但许默都不认识，但这些人都是某个领域的专家。
是真正的专家，而不是那些说什么交钱上班的傻逼。
只是，当许默询问这些人的情况的时候，秦恒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在许默的追问下，秦恒还是说出了这些人的结局。
他们要么暴露，被Y组织秘密处理了，要么彻底加入了Y组织。
“这么说，渗透计划彻底失败咯？”
秦恒却摇头道：“还没有完全失败。”
“嗯？”
许默一怔，旋即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道：“你的意思是，Y组织内还有你们的人？”
秦恒点点头。
“是谁？”许默下意识问道。
秦恒看着许默没有说话。
许默见状，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于是不再深究这个问题，转移话题道：“你之前说，我还有一个大伯又是怎么回事儿？”
“他是你二大爷的孩子。”
“……”
此话一出，许默表情一僵，眼神怪异地看着秦恒，嘀咕道：“我咋感觉你在骂人呢？”
秦恒听到这话，微微一怔，有些无语地看着许默。
沉默了好一会儿，秦恒才说道：“你爷爷许琅有个双胞胎兄弟许埌，也就是你二大爷。”
“当年，你爷爷成为警察，你二大爷则被常师爷组织抚养长大，并帮该组织做事。”
“后来，他们见面了，你二大爷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就叛离了常师爷，跟你爷爷一起对付常师爷。”
“因为你二大爷的暗中帮助，最终才能重创常师爷，差一点将其彻底铲除，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你二大爷为了救你爷爷牺牲了。”
许默听到这儿，开口问道：“我大伯叫什么？”
“不知道。”
“(°ー°〃)嗯！？”
此话一出，许默瞬间懵逼了，诧异道：“你不知道？”
“你大伯具体叫什么，我确实不知道，也没人知道，我们只知道他的外号叫教授。”
“教授？”
闻听此言，许默心中一动，想到了什么，问道：“他是Y组织的人？”
秦恒沉默良久，才说道：“据我们所知，现在Y组织的老大就是你大伯。”
“啊！？”
许默闻言大吃一惊，他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在震惊之余，许默更多的还是疑惑。
“既然他是我大伯，为什么会成为Y组织的老大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或许跟他从小就生活在Y组织中有关吧。”
“这样吗？”
对于秦恒的话，许默有些不相信。
思忖片刻，许默突然问道：“他真的是我二大爷的孩子吗？有没有可能他跟我父亲一样？”
秦恒闻言，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不排除这种可能。”
听到秦恒这么说，许默眉头愈发紧蹙，喃喃道：“如果他们真的是克隆人，那许朗到底是我父亲，还是我爷爷呢？”
“这个……”
对于许默的问题，秦恒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解释。
在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秦恒开口道：“从生物学和基因学的角度来说，许朗是你爷爷的复制品，但从人格学的角度来说，他们又是不同的个体，毕竟他们只是有着一样的肉体，却有着不同的人格。”
“真的是这样吗？”许默皱眉道。
秦恒看着许默，知道他在想什么。
犹豫片刻，秦恒说道：“从科学角度来说，克隆技术是科学界的一大进步，克隆人最让人担忧和无法接受的，就是克隆体和本体的长相是一模一样的。”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克隆体和本体就像双胞胎一样，他们虽然长得一模一样，却是两个不同的个体，即便让他们在同一个环境生活，也会形成不同的性格。”
“更何况，克隆体和本体是存在年龄差异的。”
“咦？”
许默听到这儿，轻咦一声，眯起眼睛，眼神古怪地看着秦恒，幽幽道：“听你话里的意思，你似乎并不排斥克隆人的存在？”
秦恒闻言，沉默良久，点点头道：“说心里话，我并不是很排斥。”
“……”
闻听此言，许默沉默了。
其实，从看到秦恒，发现他跟张琦崚长得一模一样，许默就知道秦恒也使用了克隆技术。
所以秦恒不排斥，也在预料之中。
只是，秦恒能够接受，许默却无法接受。
虽说克隆体和本体只是长得像，可不管是外貌，还是基因，他们都是一样的，但许默相信大部分都不愿意这个世界上有另外一个我存在。
哪怕这个‘我’并不是真正的我。
说到底，克隆人是有悖伦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