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暂时告一段落。
徐玥进厨房做饭,江辰继续思考,琢磨。
感觉应该是可行的。
古代能管理一个国家,甚至现有的社会制度某种程度上都是三省六部制的延伸,这样的制度,没道理说连个公司都管不好。
非要舍近求远,去跟着国外学,去搞那些虚头巴脑花里胡哨的东西,完全就是缘木求鱼。
且管理这种事,从无定式。
没有那种管理模式就一定好照着搬就行的,管理的终极模式,是适合,是因地制宜。
反过来,那些一直被推崇的,一直被当做教科书宣扬的管理模式,往往单纯就是因为人家成功了,做得大。
那是典型的成败论英雄。
如果有一天他也可以那样成功,如果有一天他把公司做进全球五百强,十强,甚至第一,那公司的管理模式就是最牛的管理模式。
况且他要做的这套模式,严格来说早已脱离历史范畴。
因为他要引入真正的外部监管体系。
这是任何一个国家都做不到的,也没有那个集团,哪个公司能做到。
当今社会,各种集团,公司,说是有税务监管,有卫生安全等方方面面的监管,但其实都是被动的,甚至是对抗性的。
作为集团,作为公司,为了更大程度上获利,不偷工减料偷税漏税就够可以了,主动接受监管,那是痴人说梦。
而随着这个体系的引入,古老制度最大的弊病将被革除,就是坏,料想也坏不到哪里去。
徐玥倒没想那么多。
很多时候,她也学习,她也思考,但今天她来的任务,是好好做饭。
况且这种事情她也从不认为应她应该考虑的,这个层面,她需要做的更多是执行,服从。
这是自知之明。
也是觉悟。
江辰继续思考琢磨的时候,渐渐的,她煮好了饭,做好了菜,炖上了火锅。
期间又悄无声息的开了灯,因为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色渐渐暗淡。
等到都准备好,想想,她又拿出两支高脚杯,倒了两杯红酒。
拍手,齐活。
“吃饭了。”
“嗯,来了。”
“……”
轻松,自然。
江辰一般不喝酒,今晚喝了一杯红酒,又自己整了点白的。
期间张海来喊过去吃饭,一看这架势,“嘿”了一声又跑了。
江辰也没理他,饭后,徐玥回家,他便起身陪着走了一趟,顺道还给买了点水果。
次日,公司架构调整开始。
这次调整,光正式调整前的讨论就用了一个上午。
讨论的意义也不在于要不要调整,而是看看这样的框架之下,还需要填充哪些东西,需要怎样更进一步细致。
就好比秘书处,到底需要几个团队,每个团队多少人,正副手,职权,待遇,如何确定。
又好比研究院,取个什么名字,设立哪些项目,学科。
等等。
这些才是目的。
一句话,框架已经定好了,没得商量,大家要做的,就是添砖加瓦,该加水泥加水泥,该贴瓷砖贴瓷砖。
到下午,初步的结论就出来了,各分厂暂时不动,从总部开始。
有一定动荡,但是不大。
因为这种架构上的调整,本质上只是管理层的职权重新分配,以及管理部门员工更进一步的细致确权分工。
与生产无关。
甚至都跟采购销售财务等没什么关系,因为很多部门就是换了名字,内部做了更加细致的调整。
而按照新的架构,徐玥担任了秘书处第一秘书,同时也是首席秘书长,谭兵出任科学院首任院长,同时担任科学院学科与项目建设委员会主席。
在此之外,原人事部总监余俏升格,调任行政署署长,原财务副总监颜颖升格,调任发展署之下投资部总监。
其余变化不大,就张海从采购部调到了审计署,一个虚有其名,主力都是外部人士的独立部门,担任老大。
江辰则亲自出任了发展署署长,同时担任公司最高领导人。
这天晚上,江辰亲自下厨,在家请客吃饭。
还是上回那些人,只是少了唐筱。
开场江辰便举杯道:“来张总,这杯敬你,给你赔不是。”
“别啊,要我说,这是好事,我有几分能耐我自己清楚,我啊,早就想辞了,不信辰哥你看,自从当了采购部总监,我这头发,一把一把掉啊!
现在好,现在轻省了,没那么多事,也不用担那么大责任。”
张海也不傻,尽管江辰没明说,但意思他懂,无非就是这次调整没让他守住原来的位置。
这时杨梅也笑着说道:“我觉得也是,从前还行,那会刚刚开始,公司小,什么都好弄,实在不行还有辰哥你兜底拿主意。
现在不行了,公司壮大了,发展越来越快,距离我们的认知也越来越远,要还占着位置不放,外人就不说了,我们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就是,辰哥,没必要特意说这些的,说实话,我们一家三口能有今天,那是你瞧得起,不然我们啥都不是,没准这会还在家里受欺负呢!
所以这一杯,要敬也是我敬你。”
张海又来,一小杯白酒,直接喝了个底朝天。
江辰也一口闷了,咂了咂嘴:“行吧,那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审计署署长这个位置呢,总的来说是个轻省活。
我之所以把你放到这个位置上,不是想你做多少事,因为具体的事情是有人做的,这一块之前在公司我也说了,咱们公司的监察审计,不论日常还是年度季度,都是花钱请会计师事务所完成,用不着你。
我把你摆在这个位置上,是因为你是公司元老,是最早跟我也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
你坐在那里,代表的是我,哪怕你什么都不做,也代表我的意志,态度。
这一点你以后慢慢就知道了,让你换位置,不是因为你能力不够,也不是疏远,而是因为新的位置更重要。
明白我的意思吗?
以前让你负责采购,是因为信任,现在让你当审计署署长,一样是因为信任。
这些跟能力无关,只是情况不一样了,我需要你在一个更重要的位置上来帮助我,帮助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