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散了吧！”
“外面的事情无需理会，做好自己的工作，不要胡思乱想！”
“……”
好累。
终究是没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柳总示意散会。
此后不久他也回到自己办公室。
刚到便有电话进来，中科院计算机管理所的,显然情况那边也知道了，有点坐不住。
应付完，点了支烟，他走到窗前。
窗外大雨如注，又伴着大风，一如公司的情况和他此时的心情，看似平静，实则雷电交加，风雨飘摇。
某一刻，他长吸一口气，扭头问跟着过来的心腹杨远清道：“远清啊，你觉得江辰这人怎么样，他之前回答记者那些话，有几分的可信度？”
这才是根本。
业绩不好不是问题。
股价跌破0.3港币也不是问题。
最根本的问题是，这人到底什么企图。
他真的只是人傻钱多看好公司接下来的发展想赌一把吗？
如果真是那样，他凭什么看好？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生平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吧！
这才是真正让人头痛睡不着觉的地方，一想到这事他就脑仁疼。
年纪轻轻，身居高位，杨远清也不是吃素的，沉思片刻，答道：“不好说，这人我仔细观察打听过，并不是那么肤浅简单的人。
从这一点出发，他对记者说的话大概率都是假的，甚至是故意的。
可他真实的意图，我个人来说,很有可能就如他说的那样，纯粹就是抄底，属商业行为。
因为他不是个傻子，他应该清楚两个行业之间的差距，我也不认为他真有进入董事会接管公司的企图。”
柳总又回头看向窗外，抽了口眼，半响：“是啊，半真半假，亦真亦假，令人捉摸不透。
也的确是个人物，他就这么一说，股价应声而降，都生怕跑晚了。”
其实还是不放心。
杨远清是特意打听过，从而知道那姓江的不简单，不是一般人。
站在他的角度，却根本不需要打听，就能基本确定今天看到的江辰是假的。
一个年轻人,堪堪二十便能有这样的成就,就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所以，真的只是纯粹的商业行为吗？
即便只是纯粹的商业行为，只要控股达到一定比例，貌似也能彻底掌控话语权吧？
真要到那一步，他这个他嘴上最为敬重的柳总可能就要出局了。
没准还会东窗事发，引来牢狱之灾。
那是极有可能的。
反过来，抄底等着公司业绩扭转股价回升再抛出去，这种可能性反而低。
因为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想到办法。
杨远清便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咱们这边要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吗？”
柳总摇头：“再看看吧，行了，你忙你的，我再仔细想想。”
其实是没什么好办法。
花钱回购股票，可以，问题那是他想要的吗？
花钱回购股票，那可是国家的。
他要真愿意那样，就不至于挖空心思搞出那么多动作，连借都要借钱让吕潭平等人大量持股了。
此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稳住吕潭平等人，尽管他们持股跟江辰持股没有本质区别，但他们知根知底，没野心。
反过来，他不清楚江辰的底细，而且江辰大量持股，对他而言是极大的风险。
为此，杨远清走后，他又再度给吕潭平等人去了电话安抚。
完事独自静坐了好久，想想，还是决定主动联络江辰，问问到底什么意思。
这事也简单。
都是公司大股东了，联络是很名正言顺的事情，联系方式也不用假手于人。
香江这边，接到电话江辰也没觉得多么意外，爽朗笑道：“柳总，听说您找我？”
“是啊，怎么说你现在也是公司大股东了，理所当然应该为公司发展出谋划策嘛！”柳总笑呵呵，四平八稳完全听不出有什么不高兴。
江辰莞尔，直接沙发上坐下：“柳总说笑了，您才是公司创始人，我之所以敢大量买入成为公司股东，还是因为您呢，怎么反倒还问起我来了？”
“可现在公司的确遇上了困难，不是么？”柳总笑眯着眼，指尖香烟燃着，青烟袅袅。
江辰接了洛晴削好切开递过来的半个苹果，咬了一口：“那也不对，因为这一块我不懂，公司想要走出泥潭，终究还是要靠柳总的英明领导。”
“是吗？”柳总笑，眯着眼道：“那万一不行怎么办？江总你就不怕都砸手里了？”
“怕啊！”江辰笑道：“不过我还是相信柳总，柳总你是老江湖，不会让我失望的。”
“万一呢？”
“那就只能我接盘了啊，接盘，召开股东大会，彻查账务，重新制定发展策略……
嗯，我好像是有这个权利的，起码我可以要求召开股东大会，就一些问题要求董事会给出明确的解释。
因为我持股比例已经超过百分之十了，是这样的吧柳总？”
股东持股比例超过百分之十，便可要求召开股东大会。
了解公司的实际运营状况，更是基本权利。
江辰一边吃苹果，一边笑着说道。
柳总一双眼眯得更厉害了，烟丝也更显寂寞：“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太明白？”
“没什么意思啊！”
“就字面上的意思，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相信柳总你有办法带领公司走出困境的！”
就这样。
说完江辰便直接了当的挂了：“苹果很甜，再削一个。”
“削你个鬼，当姨是保姆呢？”洛晴瞪了一眼，却还是乖乖重新拿了一个削起来。
顺嘴问道：“联想那位？”
江辰点头。
“什么事，这个时候找你，莫非是想要让你高抬贵手？”洛晴其实还是不太明白这件事到底有什么意义，在她看来这依然是在赌，而且胜算很小。
江辰笑道：“谁知道呢？生平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猜咱们这位柳总是吓到了。
但其实我说的是真的，我只是想抄底赚一波，我对拿下联想根本就没什么兴趣。”
“那万一拿下了呢？”
“不可能，我相信柳总，只要他够努力，我就能躺着把钱赚了。”
“万一。”
“那就当做善事，为民除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