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辉拿起瓶子,入手一掂量,嘿,这分量,这手感,妥妥的好东西啊!他眯起眼睛,像是在欣赏一位绝世美人,这瓶子,可不就是嘛!宝月瓶,这名字起得,一听就很高贵,很有档次!
它那优美的曲线,就像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在柠檬黄的釉彩映衬下,简直就像一位身穿黄裙的公主,高贵典雅,超凡脱俗。
再看那瓶耳,居然做成了如意形状,还涂上了珊瑚红,这颜色,啧啧,鲜艳欲滴,就像刚从海里捞出来的红珊瑚,晶莹剔透,让人看了就想咬一口!叶辉不禁感叹:唐英当年取名抹红这名字,真是取得妙啊,完美地展现了这珊瑚红的魅力!
如意耳
叶辉忍不住赞叹,这画工,简直绝了!那桃枝虬劲有力,仿佛经历了无数风雨,依然傲然挺立;那桃叶青翠欲滴,正面反面颜色各异,简直比真叶子还要逼真;那桃子更是饱满圆润,粉嫩诱人,仿佛轻轻一碰,就能挤出汁水来。
正面五桃
就连那小小的花蕊和花苞,也被刻画得细致入微,仿佛能闻到阵阵花香。叶辉甚至觉得,这画师肯定是个细节控,连桃子上那层细细的绒毛都画出来了!
背面四桃
更绝的是,在桃枝之间,还隐藏着两只红色的蝙蝠,它们张开翅膀,轻盈地飞舞,仿佛在为这幅福寿双全的美好画面增添了一丝灵动。叶辉不禁感叹,这构图,这寓意,简直妙不可言!
与乾隆时期追求对称美的风格不同,这瓶子前后两面的「福寿双全」图案,虽然细节和布局有所差异,但却毫无违和感,反而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韵味,就像一对双胞胎,虽然长相略有不同,但却同样可爱。叶辉心里暗暗称赞了一句,不亏是皇家工匠,能把两种不同的元素融合得如此完美,简直是鬼斧神工!
这也从侧面反映出,雍正年间的御窑厂,在唐英的带领下,人才济济,技术精湛,达到了历史巅峰!
叶辉轻轻抚摸着瓶身,那白釉温润细腻,就像婴儿的肌肤般光滑,与雍正时期瓷胎画珐琅的白胎釉质如出一辙,不愧是雍正御瓷中最高品质的胎釉!叶辉甚至能想象到,当年那些彩绘大师,对白釉品质的极致追求,力求完美无瑕,以便更好地衬托出彩料的美丽。
再看那圈足露胎处,胎质纯净细腻,与釉色相得益彰,堪称完美!底部中央,用青花篆书写着六字三行款识,字体工整秀雅,青花深入胎骨,发色妍丽沉静,笔道中零星气泡泛起,悬浮于青花料之上,这是雍正顶级御瓷写款的典型特征!
啧啧,好一件清雍正御制洋彩柠檬黄地开光九桃纹宝月瓶!叶辉啧啧称奇,这瓶子,简直就是艺术品中的艺术品!
“好物件,真是好物件啊!”叶辉一边说着,一边还用一种极其浮夸的表情和语气,仿佛这瓶子是什么稀世珍宝,能让他一秒变身收藏界大佬似的。
他把瓶子轻轻放回盒子里,动作那叫一个小心翼翼,生怕磕着碰着,然后抬起头,对着石谷正野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石谷先生,您这礼物可真是太贵重了,我哪敢收啊!俗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石谷正野听叶辉这么一说,顿时就愣住了,他一头雾水地看着叶辉,心想: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怎么好好的送个礼,还推三阻四的?于是,他便问道:“叶少,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嫌弃这礼物太薄了?”
叶辉一听,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他强忍着笑意,故意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石谷正野一眼,缓缓说道:“石谷先生,您就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这物件的来历,您不会不知道吧?”
“哦?”石谷正野更加疑惑了,他一脸茫然地看着叶辉问道:“叶少,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物件还有什么特殊的来历不成?”
“呵呵,”叶辉听到石谷正野这么说,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桌上的瓶子,故作高深地说:“石谷先生,不瞒您说,这物件啊,那可是传说中的传说,只闻其名,不见其物,您这一下子就给我送来了,我哪敢收啊!”
“啊?叶少,您就别卖关子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石谷正野彻底被叶辉绕晕了,既然是好物件,你就是收着不就行了,为什么要跟自己说明呢?他完全不明白叶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叶辉见状,也不再逗他了,他伸手拿起瓶子,指着上面的图案,对石谷正野解释道:“石谷先生,您仔细瞧瞧这瓶子上的图案,这画的是蟠桃和红蝠,寓意着长寿吉祥,据说啊,这可是当年雍正皇帝万寿节的御用之物!”
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石谷正野的表情,接着说道:“雍正皇帝出生于农历十月三十日,所以每年这一天都是他的万寿节,也是宫里一年到头最重要的节日之一。而这位雍正爷呢,生平最喜欢的一个故事,就是汉武帝和西王母的故事。”
这汉武帝啊,可是历史上出了名的信奉道教的皇帝,传说有一年七月初七的晚上,西王母娘娘坐着七彩祥云拉风的马车降临到了汉武帝的宫殿里。汉武帝呢,自然是好酒好菜地招待这位神仙,而西王母娘娘为了感谢汉武帝的款待,就送给了他七颗仙桃。
叶辉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石谷先生,我得跟您解释一下,这西王母娘娘可是咱们国家神话传说中的人物,她送给汉武帝的仙桃,又叫蟠桃,就是这瓶子上画的这种,据说生长在昆仑山上的蟠桃园里,三千年才结一次果,吃了可以让人起死回生,长生不老!”
他故意把「起死回生、长生不老」几个字说得特别大声,好像生怕石谷正野听不见似的,然后才继续说道:“所以嘛,这雍正皇帝啊,也是个讲究人,过个生日恨不得昭告天下,恨不得人人都知道他老人家又要年轻一岁了!这不,为了图个吉利,他下令烧制的瓷器啊,那上头都得画上蟠桃,寓意着……”
石谷正襟危坐,听到这里,笑着试探着说道:“寓意着寿与天齐?”
“石谷先生真是博学多才啊!”叶辉打了个响指,满脸佩服地竖起大拇指,“这都被您猜中了,看来您对我们华夏文化的研究,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说罢,叶辉轻轻转动手中的瓷瓶,将瓶身侧面展示给石谷,“您再瞧瞧这瓶子,这可不是一般的红色,这叫抹红,就像这瓶子上用的,那就是如珊瑚一般鲜艳欲滴的抹红,再配上这精致的如意耳饰,啧啧啧,这雍正皇帝啊,可真是会享受啊!”
叶辉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晃脑,仿佛已经穿越时空,亲眼看到了雍正皇帝在寿宴上那奢华的场面。
抹红耳饰,与瓶身柠檬黄,彼此呼应,相互装饰。这种施彩法在唐英撰《陶务述略碑》是有记载的。叶辉强脸上带着笑意,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瓶子啊,除了这寓意吉祥的图案和这艳丽的色彩,这胎质也是一等一的好!您看这白釉,莹润细皙,摸上去就像婴儿的肌肤一样光滑;再看这胎骨,纯净细腻,没有一丝杂质,简直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啊!”
“所以说啊,石谷先生,”叶辉放下瓷瓶,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件雍正皇帝万寿节所用瓷器,那可是少之又少,珍贵无比啊!您说,它贵重不贵重?”
石谷激动地连连点头,看向瓷瓶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叶少,您真是好眼力啊!这么复杂的物件,您只是看了一眼就什么都知道了,在下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哪里哪里,石谷先生过奖了,我只不过是对这些老物件有些兴趣罢了。”叶辉摆了摆手,故作谦虚地说道。
“不不不,叶少您太谦虚了!”石谷伸出大拇指,一脸认真地说道,“依我看啊,这件瓷瓶只有像您这样身份尊贵的人才配拥有,如果放在我们这些俗人手里,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是亵渎啊!”
叶辉听完石谷正野这番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他微微抬头,装作漫不经心地瞥了石谷正野一眼,心里暗想:哟,这小鬼子,马屁拍得还挺溜啊!
随后,叶辉故意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洪亮而又夸张,仿佛听到了世间最有趣的笑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