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里的东西都扔喽!”马户挥舞着手里的家伙,冲众人喊道,“靠墙边蹲下!谁不服我就给他变成筛子!”
振丰此时已经被堵到了墙边,趁着众人愣神的功夫,他也把腰上的家伙抽了出来,直接顶在了带头年轻人的额头上,恶狠狠地说道:“再TMD动,老子干死你!”
说着,振丰一脚将年轻人踹躺在地上,上去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啐了一口,说道:“老子是不是跟你说过,老子从小说话就这么狂!”
“现在,老子给你讲讲我的规矩!那就是谁家伙硬听谁的!”说完,振丰上去又是一脚,狠狠地踩在年轻人的身上,“跟TM老子玩社会这套,老子是你们祖宗!”
其他人被刘波和马户用枪口逼退到墙角,瑟缩成一团。马户和刘波轮番上前,对着蜷缩在地上的这群人一顿猛踹,皮鞋狠狠地落在他们的肋骨和大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振丰握着手中的家伙,目光冰冷地注视着蹲在自己面前,浑身颤抖的年轻人。
年轻人嘴角渗着血,像一条蜿蜒的蚯蚓,他狠狠地盯着振丰,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小子,我劝你识相点,放我们走!”
他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里是萝北,你动了我,你知道后果吗?你知道我大哥是谁吗?”
振丰不慌不忙地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用火柴点燃,深吸一口,然后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烟圈在空中飘荡,慢慢散开,“哦你大哥是谁?说来听听,让我见识见识。”他语气轻松,仿佛在听一个笑话。
年轻人见振丰如此轻蔑,更加恼怒,他梗着脖子,强忍着疼痛,高傲地扬起下巴,“说出来吓死你!我大哥是黄三!萝北的黄三!你听过吗?”
他语气里充满了威胁,“我劝你赶紧把我们放了,要不然我大哥来了,你就死定了!”
振丰听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刘波和马户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
“真是好大的名头啊!吓死我了!黄三?没听过!”振丰笑着对年轻人竖起了大拇指,说着话,振丰将自己的大哥大,放到年轻人面前,“来,给你大哥打电话,让他带人来救你!”
振丰一边说着,一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年轻人,眼神里充满了戏谑,像是在看一只跳梁小丑。
年轻人看着面前的大哥大,又看了看振丰,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行,你等着,到时候你别后悔!”他一把抓起大哥大,拨通了黄三的电话。
“嘟……嘟……嘟……”电话接通了,嘈杂的音乐声从听筒里传来,震耳欲聋,还有女人娇笑的声音,显然黄三正在某个娱乐场。
“喂,事办完了?”黄三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哥,我……我们……”年轻人吞吞吐吐,语气有些慌乱,“我们遇到点麻烦……”
“什么麻烦?说!”黄三皱起了眉头,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我们……我们被人堵在刘家餐馆了……”年轻人小心翼翼地说,“他们……他们手里有家伙……”
“什么?”黄三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你带了七八个人,竟然被人家一个人堵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饭桶!”
年轻人被黄三的怒吼吓得不敢说话,他紧紧地握着大哥大,手心里全是汗,“哥,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人,手里都带着家伙。”
“那TMD有区别么?”黄三在大哥大里咆哮了起来,“你们手里的家伙是烧火棍么?”
“你……你有没有跟他们说……提我?”黄三的声音稍微平静了一些,但仍然带着一丝怒气。
年轻人偷偷看了一眼振丰,然后小声说:“说了……哥,我说了……我说是你请他来的……”
“他们……他们怎么说?”黄三的声音有些紧张。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他说……他们说……”
“说什么?快说!”黄三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们说……说你算个JB!”年轻人朝着大大哥大,用力喊出这句话。就算这帮人揍自己一顿,自己也认了,等会大哥来了,有他们好看的。
我艹!振丰听得真切,那句你算个J8在他耳边回荡,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他的平静。他睁大了眼睛,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不可置信地盯着年轻人。
这小子,胆子够肥啊!自己根本就没说过这句话,他就是在这添油加醋,而且还是当着自己面,名目张德给自己扣黑狗。
振丰缓缓地、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嘴角先是抽搐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向上弯曲,勾勒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他微微点点头,仿佛在欣赏一出好戏,同时竖起大拇指,对着年轻人比了个赞,那表情仿佛在说:你小子,真有种!
紧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过年轻人手中的大哥大,那动作干净利落,像老鹰抓小鸡般轻松写意。
“喂!”振丰对着大哥大说道,语气平静得有些吓人。
“你谁啊?”对面传来黄三不耐烦的声音。
“想解决事,你就亲自过来。”振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就在刘家餐馆等你。”
说完,振丰停顿了一下,呵呵一笑,这笑声里充满了嘲讽和不屑,“兄弟,不用我告诉你地址吧?”
“行!小子,你给我等着!”黄三在电话那头咆哮道,显然是被振丰的态度激怒了。振丰挂断电话,把大哥大扔回给年轻人,然后悠闲地翘起二郎腿,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不到十分钟,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打破了餐馆的宁静。紧接着,几台车呼啸而至,停在了餐馆门口。车门砰砰作响,一群人气势汹汹地从车上下来。
“兄弟们,把手里的家伙都准备好了!”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外面喊道,充满了杀气。
随着一声巨响,餐馆的门被猛地推开,一群人乌泱泱地冲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两个大汉,剃着锃亮的光头,手里赫然握着五连发手枪,一进门就气势十足地大吼:“都TMD别……”
然而,他们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他们看到了马户和刘波手中的家伙——那可不是普通的家伙,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们,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我艹!”两个光头汉子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五连发手枪也变得沉重无比,他都想直接扔了,跟人家手里的一比,自己手里的就是烧火棍呀!
尼玛呀!冲锋枪?其中一个光头汉子忍不住惊呼出声,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这还怎么玩?人家手指头轻轻一动,自己这帮人就变成马蜂窝了!
这……这帮是什么人,怎么不讲江湖规矩呢?冲在前面的几名光头汉子也吓得脸色煞白,嘎巴着嘴,根本就说不出来话。可他们忘记了,所谓的江湖规矩,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规矩算个屁!
“给我削他们,艹!”一个更加粗犷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
随后,一个身材魁梧的大光头走了进来。他脑袋大,脖子细,两只小眼睛眯成一条缝,仿佛永远没有睡醒。脖子上挂着一条粗大的金链子,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他胳膊下面夹着一个皮包,手里握着大哥大,一副大佬派头。然而,当他看到马户和刘波手中的冲锋枪时,也瞬间愣住了,脸上的嚣张气焰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振丰端起水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然后笑眯眯地看着这个带头的大光头,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的鼻子问道:“就你叫黄三呀?”
黄三眯着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努力地想要看清楚坐在中间的振丰。当他看清振丰的面容时,小眼睛猛地睁大,瞳孔骤然收缩,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放下,放下,都把手里的家伙放下!”他连忙对身边的小弟们喊道,声音急促而慌乱。说完,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黄三快速地走向振丰,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别动,给老子站哪!再往前走一步,老子把你打成筛子!”马户厉声喝道,手中的冲锋枪对准了黄三。
“好,好,小兄弟,你先放下,你这玩意可别走火。”黄三吓得连忙举起双手,停在了原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疯子哥,疯子哥,你看看,是我,我是黄皮子!”
黄三站在原地,高举着双手,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活像一朵盛开的菊花,“疯子哥!哎呀妈呀,真是你啊!咱俩当初在一个号子里!想当年,要不是你罩着我,我黄皮子在里面哪能吃上好吃的啊!”
“那些个老大,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疯子哥,没有你罩着我,我黄皮子,早就在号子里让人给欺负死了!你用自己的钱,让我上槽子跟你一起吃饭!”他激动地搓着手,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瑟瑟发抖的小瘦猴,“疯子哥,没有你,我黄皮子这条命,非得扔里面不可!”
“我艹!”马户一听这话,火冒三丈,手中的家伙指着黄三的鼻子,“你TM怕的跟猪一样,还敢自称黄皮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现在这副德行!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来来来!今天,老子成全你,让你变成黄耗子!”
“大驴住手!”振丰厉声喝止了马户,这才缓缓抬起头,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油腻的中年男人。这么一看,振丰也愣住了。可不是嘛,眼前这个膀大腰圆的家伙,不就是当年那个瘦得跟竹竿一样的黄皮子吗?
当年在号子里,这小子三天两头被欺负,要不是自己看他可怜,出手相助,他早就被那些亡命之徒给打死了。这才几年没见,居然胖成这样了,简直像头猪!
“哎呦!还真是你啊,黄皮子!”振丰认出了来人,脸上露出了笑容,向他招了招手,“过来,过来!你这小子,啥时候毕业的?怎么也不来找我?”
黄三听到振丰叫他过来,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尴尬地摸着自己的光头,“疯子哥,你毕业两年后,我也刑满释放了。听说你在江城跟着一位大老板混,我就没敢去打扰你,怕给你添麻烦。”
振丰似笑非笑地看着黄三,“合着,这么多年不给添堵,等着在萝北来,专门给我添堵呢?”
“没有,没有!疯子哥,这纯属误会啊!我要是知道是你,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啊!”黄三连连摆手,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他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一众小弟,又看了看振丰身后拿着家伙的马户和刘波,小心翼翼地问道:“疯子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振丰挑了挑眉毛,“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这些人,不都是你的人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黄三听完之后,猛地一拍大腿,“哎呦喂!我的妈哟!这…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嘛!”
他顿了顿,神秘兮兮地凑到振丰耳边,压低声音说道:“疯子哥,我跟你说实话,魏局…魏局是我亲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