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表面平静如水,内心却波澜翻涌。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面部表情的稳定,仿佛凝视着中桥先生,实际上目光早已穿过他,飘向了更远的地方。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奔腾在他脑海的旷野上。他暗自叹了一口气,这口气仿佛凝结了千言万语,又仿佛只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真是万万没想到啊!陈阳心中默默地念叨着,这句感叹饱含着自嘲和一丝苦涩,自己原本设下了一个精妙的局,就像猎人布置陷阱,等着科美集团这只肥羊主动跳进来。到时候,狠狠地宰他们一笔,让他们乖乖掏钱。他回想起自己最初的计划,每一个步骤都经过精心设计,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推敲,本以为胜券在握,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松本和小川这两个家伙,真是阴魂不散!”陈阳咬牙切齿地想着,这两个名字就像两根刺,扎在他心头,隐隐作痛。他们的出现,彻底打乱了陈阳的计划,不仅让陈阳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还让陈阳陷入了被动。
局势的转变,让陈阳感到无比憋屈。原本是猎人,现在却变成了猎物,这种角色的转换让他很不适应。科美集团,原本是自己的目标,现在却反过来要挟自己,真是讽刺!陈阳心中充满了不甘,却又不得不承认现实的残酷。
“千算万算,不如不算!”陈阳心里感慨万千,这句话仿佛是对自己之前精妙计划的否定,又仿佛是对命运捉弄的无奈。“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他想起这句古语,心中不禁苦笑,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
“松本、小川,你们两个给我等着!”陈阳在心中暗暗发誓,这笔账,老子迟早要跟你们算!等老子有机会翻身,你们两个一个都别想好过!他握紧拳头,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宣泄出来。
表面上,陈阳依然保持着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静静地看着中桥,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中桥说完后,陈阳故作轻松地反问道:“没了?”语气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仿佛根本没有把对方的威胁放在眼里。
中桥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胜券在握,“陈先生,我劝你考虑清楚,想想我们现在在江城的重要性。”他傲慢地说道,“虽然你的岳父是市委书记,但请陈先生不要忘记,江城还是省会城市,这里还有江东省委。”
“哎呦,别,别,别。”陈阳听完后,连连摆手,脸上堆满了笑容,刚才趾高气昂的表情,瞬间不见了,换了一副谄的样子。
“中桥先生,您这是做什么呢?”他语气温和,像是在劝解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我这也不是为了你们好么,您千万别这样,咱们有事好好说。”
说完,陈阳转头向柱子和劳衫喊道:“你们俩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中桥先生上好茶!去我办公室,柜子第二个抽屉,那里有好茶叶,快去!”
柱子和劳衫听到陈阳的话,都愣住了,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们不明白陈阳的态度为什么会突然转变,明明刚才还剑拔弩张,现在却变得如此客气。
“哥这态度怎么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呀?”柱子心中暗自嘀咕,难道真被小鬼子拿住了把柄?那也不对呀,哥也不差这几百万,就算被揭穿了,大不了还他们不就行了,毕竟他们还有求于哥,也不会把事情搞大,不至于这样呀!
“还不快去!”陈阳不耐烦地摆摆手,催促着两人,“就在抽屉那个红盒子里,别磨磨唧唧的!让你们干点什么,怎么那么费事呢?”
柱子和劳衫点点头,急忙向后面的办公室走去。到了办公室,他们打开柜子的第二个抽屉,里面放着一个红色的饼干盒子,里面除了一些平时用到的药品,根本就没有什么茶叶。
“这哪有茶叶呀?”劳衫翻找着盒子里的东西,疑惑地问道,“陈老板不会记错了吧?”
柱子看着饼干盒子里的药品,其中有一个白色的小纸包,那是上次陈阳上大号费劲,自己去给他抓的泻药。看到这个白色纸包,柱子突然明白了陈阳的意思。
“就是这个!”柱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一把抓起了白色纸包,像握住了某种致胜法宝,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咧嘴笑道,“我就说么,哥没有那么好心,嘿嘿,这回要好好收拾一下这帮小鬼子!”他捏着纸包,在指尖轻轻捻动,感受着药粉的细滑触感,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这啥呀?”劳衫好奇地探过头,盯着柱子手中的药粉包,疑惑地问道,“这也不是茶叶呀?闻着也不像啊,你搞什么鬼?”他凑近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药味飘入鼻腔,让他更加疑惑不解。
柱子神秘一笑,拿着药粉包在劳衫面前晃了晃,故意卖了个关子,“谁说这不是茶叶了?这可是特制的茶叶,专门用来招待小鬼子的,保证让他们终身难忘!”他挤眉弄眼地说着,语气中充满了恶作剧的意味。
柱子嘿嘿笑着,将药粉包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走,沏茶去,这次保证让他们喝个够!”
陈阳这边,正笑脸相迎地招待着中桥,“中桥先生,来抽根烟,您看我这帮手下,一点不懂事,你们来了这么半天了,连杯水都没给你们倒,实在抱歉啊!”他将一支香烟递到中桥面前,语气中充满了歉意。
中桥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抽烟,眼神却锐利地盯着陈阳,仿佛要看穿他的一切伪装,“陈老板,你这是同意了?”他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心中暗想: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等把土地使用权拿到手,你还得乖乖地赔偿!
“按照中桥先生的意思......”陈阳端起茶杯,故作沉思地喝了一口水,“就是如果我同意将云山林场的荒地使用权转交给你们,你们就帮我还他们钱,对吧?”他故意装作迟疑不决的样子,试探着中桥的反应。
“是的,陈先生!”中桥微微点点头,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陈先生你是聪明人,你们华夏有一句老话,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相信你会做出明智的选择,不会跟自己的利益过不去。”
陈阳皱着眉头将茶杯放回桌上,咂巴了几下嘴,装作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中桥先生,咱们再商量商量,您看,我把荒地使用权给你们科美了,你们把钱给他们了,我可是什么都没得到,这......这说不过去吧?”
“哼!!”中桥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松本就忍不住插嘴冷哼一声,“陈桑,现在知道害怕了?现在知道后悔了?我告诉你晚了!你不但要把骗我们的钱吐出来,还要加倍赔偿我们!”
松本捂着疼痛的肩膀,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指着陈阳,趾高气扬地说道,“只有这样,你才能得到我们大樱花帝国的原谅!”
陈阳斜着眼睛瞥了一眼松本,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中桥先生,我是跟他们谈,还是跟你们科美谈?是你们科美说了算,还是他说了算?”他故意挑拨离间,想看看中桥的反应。
中桥对松本的不合时宜的插嘴感到非常生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松本这才悻悻地闭上了嘴。中桥转头对陈阳说道,“当然是跟我们科美集团谈,而且我们科美集团绝对说到做到。”
他用手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语气加重,“陈先生,我说的是说到做到,您应该能理解,对吧?”言下之意,如果陈阳不答应,他们就会采取更强硬的手段。
陈阳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自己不答应,他们就会以撤资要挟市委和省委。就在这时,柱子拎着水壶,从后面走了出来,笑呵呵地喊道,“茶来喽!”
柱子和劳衫两人一人提着一个水壶,笑容满面地开始为在座的每一个人倒茶。他们一边倒茶,一边用眼神交流着,仿佛在进行着某种无声的默契。
中桥等人从进屋到现在,确实滴水未进,再加上说了那么多话,早就口干舌燥了。他们毫不犹豫地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茶水顺着喉咙流下去,带来一丝清凉的慰藉。
看到他们喝得如此痛快,柱子和劳衫相视一笑,劳衫更是殷勤地拎起水壶,为他们的茶杯再次斟满。 陈阳的目光与柱子交汇,柱子笑着点了点头,并偷偷地给陈阳竖起了一个OK的手势。
陈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暗道:小鬼子,敢要挟老子!今天老子要是不让你把昨天吃的都拉出来,就算昨天拉的干净!
看着中桥等人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轻碰,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声响,陈阳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像是猎手看到猎物落入陷阱时的得意。他缓缓地,像是在欣赏一出即将上演的好戏般,伸手招呼秦浩峰:“糖豆,拿纸笔过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秦浩峰立刻应声,快步走到办公桌旁,从抽屉里取出纸笔,恭恭敬敬地递到陈阳手中。 陈阳接过纸笔,目光扫过对面的中桥,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
“中桥先生,我现在先给你写一份临时协议。”陈阳他慢条斯理地说着,一边拿起笔写了起来,仿佛在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中桥一听,原本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脸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以为陈阳终于服软,同意将荒地使用权交给自己了。他挺直腰板,整理了一下衣领,甚至还掏出一面小镜子,仔细地照了照,确保自己的仪容完美无瑕,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等着陈阳将协议递过来。
陈阳握着笔,在纸上刷刷点点,写下一行行字。他的字迹龙飞凤舞,却又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写完后,他将纸条折叠起来,递给中桥。写完后,他将纸条折叠起来,递给中桥。
中桥迫不及待地接过纸条,展开一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他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陈先生,你的这是什么意思?”他语气颤抖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