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陈阳故作疑惑地反问,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像是根本没听懂中桥的话,“中桥先生,你会说华夏语,难道看不懂我们的文字吗?”
看到中桥一脸茫然的表情,陈阳放下茶杯,语气变得冷冽起来,“也罢,那我就给你解释解释。”他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吓得中桥浑身一颤。
“这上面写的是...... ”陈阳指着纸条上的内容,一字一顿地说道,“江城市委、江城信访、江城高级法院、江城市局的地址和电话!”
随着陈阳的话音,中桥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没想到陈阳竟然会给他这些东西。
陈阳丝毫没有搭理他,依旧继续说道:“当然,如果你们不满意,下面还有江东省委、省信访、省高法、省局的地址和电话!”
说完,陈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跺了跺脚,“你不是要去告我吗?我怕你找不到地址和联系方式,就特意给你写下来了!记住多去几个地方,找不到路,给我打电话。”
“陈阳!”中桥暴怒,将手中的纸条揉成了一团,狠狠地扔到了地面上,“我原本以为你是聪明人,我这是在给你机会!陈桑,你要考虑清楚这么做的后果!”
“后果?”陈阳冷笑一声,“后果是什么果?我知道有苹果、蛇果、腰果!中桥先生,我陈阳还是那句话,有证据就去告我!我这个人一向良心经营,身正不怕影子斜!”
中桥怒视着陈阳,眼神如同刀锋一般锐利,“陈桑,你这是在戏耍我们吗?”
“哈哈……”陈阳仰头放声大笑,转头看着中桥,“戏耍你们?不,不,不,我只是在逗狗而已!”
“八嘎!”中桥再也忍不住了,怒骂出声。
陈阳嘴角上扬,眼神冰冷,一脸不屑的表情,“中桥先生,我希望你明白,是你们想要那块荒地,是你们科美集团、你们鬼岛在求着我!”他故意加重了语气,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在中桥的心上。
“还有,我不怕告诉你们,我的施工队,一支浩浩荡荡、装备精良的施工队,现在已经在萝北县安营扎寨了!”陈阳故意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至于他们在干什么嘛......”陈阳拖长了尾音,得意的瞥了一眼中桥,仿佛在欣赏他脸上精彩的表情变化,“你们科美就不用操心了,反正跟你们没关系!不过我可以稍微透露一点点。”
陈阳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凑近中桥,仿佛在分享一个惊天秘密,“首先无论要干什么,当然都是挖地基!挖一个超级大,超级深的地基!”
说完,陈阳猛地直起身,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挑衅和戏谑,“现在要考虑清楚后果的是你们,不是我!我陈阳,行的正,坐得端,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怕你们告,尽管去告!告得越大越好,最好直接告到省委,告到中央!告到联合国,我陈阳奉陪到底!奉陪到底!”
中桥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陈桑,你这是在玩火!你这是自取灭亡!我警告你,悬崖勒马,为时未晚!如果你现在收回你刚才那些狂妄的言论,并且向我诚恳道歉,我还可以考虑再给你一次机会,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哈哈哈!”陈阳仿佛听到了最滑稽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就你?一个小小岛国公司的代表,也配给我陈阳机会?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中桥先生,我劝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算个J8!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你以为你是谁?”
说完,伸手拿起中桥刚才喝水的茶杯,在手中轻轻转动了几圈,然后,猛地将杯中残留的茶水泼到了中桥的脸上。茶水顺着中桥的脸颊流淌下来,滴落在他的西装上,留下了一片片难看的污渍。
然而,陈阳没有停手,拿着茶杯的手轻轻一松,任由茶杯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清脆的破碎声在房间里回荡,仿佛在宣告着谈判的破裂。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如果他真的想要那片荒地的使用权,就让他亲自过来跟我谈!让他拿出足够的诚意,拿出我看得上的价码!否则,免谈!”
陈阳说着一指地上的粉碎的茶杯,“就你这种货色,也配跟我陈阳、江城第一少谈判?在敢在我面前嘚瑟,这茶杯就是你的下场!”
“跟我谈判,艹!”陈阳狠狠往碎茶杯上吐了一口,“你……不配!滚蛋!”
说完,陈阳厌恶地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苍蝇一样,示意中桥和他的手下离开。
“八嘎!”
“死啦死啦的!”
陈阳的狂妄彻底激怒了中桥身后的两名小鬼子,他们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双拳紧握,怒吼着朝陈阳猛扑过去。
其中一人高高跃起,挥拳直击陈阳面门,另一人则紧随其后,抬腿扫向陈阳下盘。说时迟那时快,劳衫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挡在了陈阳身前,稳稳地接住了两人的攻击的同时,用肩膀向两人一撞,两人倒退出去了好几步。
与此同时,松本和小川也按捺不住,怒吼着冲向陈阳。柱子见状,大喝一声,如同一堵墙般挡在了两人面前,他伸手指着松本和小川,厉声警告道:“敢乱动,今天废了你们!”
“别,老三、柱子,别拦着他们!”陈阳伸手拍了拍劳衫的肩膀,示意他退下,然后笑着对中桥说道:“让他们动手!我就在这站着,让他们尽管动手!”
“咱们这屋里,人和东西可都有价,只要他们敢动手,你们就把柜子里的瓷器往地上摔,到时候咱们不但能换套满堂的黄花梨家具,人人都可以换上小汽车喽!”
中桥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他是懂古董的,他知道陈阳所言非虚。这屋里的东西,随便一件都价值不菲,如果真的被打碎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对方是陈阳,他说出的古董价格,就等于官方认定的价格,到时候就算是有理也说不清了,说不定还会惹上一身债。
“陈桑,你的勇气确实令人佩服,”中桥强忍着怒火,冷笑着说道,“但是,你会为你的勇气付出代价的!我们走!”
看着中桥一行人灰溜溜地走出店铺,陈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还我会为我的勇气付出代价?你一会儿就得付出代价!而且是臭哄哄的代价!哈哈哈!”
中桥一只脚已经踏上了车子的踏板,心头却像是被猫挠似的,痒得难受。他忍不住回头,目光再次投向子阳寄当行那扇古朴的木门,心里暗骂陈阳的狡猾和嚣张。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他眼角闪过,像一只贴着墙根溜走的耗子。那身影鬼鬼祟祟,步履匆匆,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中桥眯起眼睛,仔细辨认,那身影越看越像……
“关先生?这不是关先生么?”中桥认出关金川之后,几步迎着关金川走了过去,笑呵呵打着招呼,心中的疑惑和好奇顿时翻涌上来,“真是好巧,居然在这里遇到了关先生!”
关金川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先是一愣,下意识地想加快脚步,装作没听见。可中桥就站在自己面前,想当做没听见,也不可能了!于是他只好停下脚步,缓缓转身,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手中的皮箱被他轻轻放在地上,像是怕摔坏什么宝贝似的。
关金川冲着中桥抱拳拱手,语气里带着一丝慌乱:“哎呦,中桥先生,这不是巧了么?您什么时候来的江城呀?”
内心却在飞速盘算:怎么这么倒霉,偏偏在这里碰上他!这箱子里的东西要是被他看到……
中桥从车上下来,走到关金川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关先生,我来江城帮朋友办点事情。”
说着话,中桥的目光紧紧盯着关金川脚边的皮箱,那皮箱看上去有些老旧,但却被擦拭得一尘不染,更增添了一丝神秘感。
“关先生,您这是又捡漏到了什么好物件?这是准备出手么?”中桥试探性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关金川连忙摆手,干笑着说道:“中桥先生,现在好物件哪里那么好捡漏呀?”他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中桥先生,现在京城有了拍卖行了,人家价格给的还高。老百姓手里但凡有老物件,都不会轻易卖给我们了,都亲自送到拍卖行卖高价了,难能轮到我们手里呀!”
他顿了顿,继续诉苦道:“我也是好几个月都没开张了,还想着让中桥先生提携提携我呢,有谁、或者您需要什么物件,知会我一声,让我也喝口汤。”
中桥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个皮箱,他追问道:“那这箱子里是……”
关金川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实话,脑袋快速反应了一下,关金川弯腰伸手拿起皮箱,脸上堆满了笑容:“哦,我一个朋友,就住在前面不远,他呢是个练家子,平时没事就愿意看看关于武术方面的书……”
关金川说到这里,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仿佛在分享一个惊天秘密,“我跟你说,中桥先生,我这位朋友,可不是一般人!根据他自己说,他精通少林七十二绝技,一套分筋错骨手更是天下一绝!”
关金川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仿佛他朋友的绝世武功就在眼前展现,“不过他最近迷上了古代武功秘籍,我现在不是满世界捡漏么?听说有些失传的绝学就藏在古书里,所以到处托我帮他找。”
关金川顿了顿,拍了拍身边的箱子,“这不,我这次淘到了一箱宝贝,据说里面记载了传说中的点穴功夫!”他挤眉弄眼地对中桥说,“我这不是趁着今天有空,将这箱子书送到他家去,顺道蹭口饭吃,混两个钱花花?”
“中桥先生,如果你也有兴趣,您先看看!”
关金川说着,故作神秘地将箱子往中桥面前推了推,作势要打开,“这里面可都是我们传功功夫的书籍,一般人我都不给他看!您要是感兴趣,我打开给您瞧瞧,说不定还能给您还能多给我点钱!”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中桥的反应。
中桥看着关金川夸张的表演,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想:这老小子真是能编,还七十二绝技什么的,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不过自己对这些功夫书籍没什么兴趣,而且还要赶回科美集团,毕竟科美集团的事情,才是大事。
想到这里,他干咳一声,笑着摆了摆手,“不必了,关先生,我对这些武功秘籍实在没什么兴趣。”说完,他拍了拍关金川的肩膀,“不过说起来,我最近对古董字画倒是颇有研究,关先生要是有什么好的字画,不妨拿来给我瞧瞧。”
“好说,好说!”关金川连忙点头哈腰,“中桥先生,您真是慧眼识珠啊!我最近也淘到几幅古画,改天一定带给您鉴赏鉴赏!”
他眼珠一转,又补充道,“对了,中桥先生,您最近常在江城吗?咱们有机会可以好好交流交流!”
“是的,关先生,我最近可能会常驻江城一段时间。”中桥敷衍地回答道,“这样,关先生,日后你找到好物件,可以去科美集团找我,今天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您忙,您先忙!”关金川点头哈腰地将中桥送上车,脸上堆满了笑容,直到中桥的车子消失在视线中,他才直起腰,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长舒了一口气。
“总算把这尊瘟神送走了!”他低声嘀咕着,“这家伙的眼神太犀利了,还好没被他看出破绽!”
他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子阳寄当行,眉头紧锁,心里琢磨了起来,这中桥是从子阳寄当行出来的,难道陈老板把什么好东西卖给他了?
想到这里,关金川心里一阵不安,“不行,我得赶紧去问问陈老板!”
关金川拎着箱子,快步走向子阳寄当行,一把推开店门,扯着嗓子喊道:“陈老板!”
此时,店里的劳衫正拿着扫帚清扫着地上的碎茶杯,秦浩峰和柱子正围着陈阳,听他讲述在深城的经历。关金川的突然闯入,让三人都不禁愣住了。
“陈老板!”关金川几步走到陈阳面前,语气急促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中桥是不是看上你手里什么物件了?”
听到关金川的问题,陈阳先是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睛,“关院长,你认识中桥?”
关金川重重地点了点头,“那咋不认识呢?沈城古董圈里谁不认识他啊!这家伙可是从沈城倒腾了不少好东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