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儿中午,有苏不悔祖孙二人的张罗,澄园里十分的热闹。看着一桌子的鸡鸭鱼肉,厨房里还有活好的饺子馅儿,岳老太太心里面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生气。
自打她知道了孙子是别人家的之后,岳老太太对果果就没有了往日的热情。再看董方园,总觉得这个女人暗自在嘲笑自己。想到这个家从来都不属于自己儿子,她就浑身不自在。原本还想着摆一摆这婆婆的款儿,在城里媳妇儿面前神气神气,这会儿早就没了精神。
吃完了饭,几个人坐在沙发上聊天说话。花婆婆忍不住去低声问苏不悔:“董老师的婆婆是怎么了?看着没精打采的,像是心里有什么事儿似的?是不是因为咱们过来吃饭,心里不痛快了?”
老太太不由得担心起来,小声嘀咕道:“咱们过来的时候拿东西了啊,那肘子是家里先煮好了的,鸡也是咱们自家杀得,鱼是早上烧饼去菜市场买的新鲜的。”
苏不悔安抚老太太说道:“不是为了这个,您先别问了,等会回家我再告诉你。”
祖孙四人在澄园待了一会儿,看着天就要黑了便起身告辞。岳栖元连忙站起身来挽留:“一起守岁再回家吧,反正咱们家里还有很多吃的。你们回家还要现做,怪麻烦的。”
一旁的董方园也挽留道:“就是啊,到了晚上咱们一起看大联欢吧。听说今天电视上有春节联欢晚会呢,咱们一家人在一起看,多热闹!”
岳老太太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什么晚会?是电视上演的节目吗?不放电视剧了?”
董方园点头:“是呀,你没看见报纸上怎么写的么?今天没有电视剧,只有联欢晚会。”
岳老太太翻了个白眼,气哼哼的嘟囔:“我又不认识字,我看什么报纸啊。”
苏不悔笑着说道:“不了,我爷爷今天晚上会跟我们一起过年。这是我们家第一个团圆年,说好了晚上一起守岁的。”
听闻苏绍伟要过来过年,董方园也跟着高兴起来。她眼睛亮晶晶的,喜悦浮在了脸上:“真的呀?那可太好了!你怎么不早说啊,家里还有准备没有?要不把我这里的菜都拿过去,哎呦,早知道就不让你们过来了。”
岳栖元也十分的震惊,他很清楚苏不悔的身世。十八年了,她都不曾被亲爷爷承认过。今年是她出生以来第一个团圆年,更是花婆婆结婚之后第一个跟丈夫团圆的年。这个意义相当的重大了,却被这祖孙二人瞒得死死的。
“我这有收藏的好酒还有上好的大红袍,你拿过去给你爷爷尝尝。一会儿年夜饭的时候,你们好好的庆祝一下。我这个茅台是特供的,你爷爷看见就知道了。这么重要的日子,没有好酒可不行!”岳栖元两口子是真心为苏不悔跟花婆婆高兴,翻箱倒柜恨不得把家里最好的东西拿出来。
“不用,不用,酒要我奶奶自己泡的,那才是老家的味道。特供茅台酒,我爷爷那边要多少有多少,不是什么新鲜玩意。”苏不悔笑着推脱掉:“菜也早就准备好了,都是我爷爷最喜欢吃的菜。他一个人吃不了什么的,你们就不要跟着操心了。”
花婆婆也连连点头:“早就准备好了,你们就忙你们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家了。要不然屋里就该冷了,俏俏也困了吧?”
看着有些迷糊的俏俏,董方园噗嗤一笑:“这两个孩子都玩疯了,中午就没睡觉。我看要不然,你把俏俏仍在这算了。两个孩子做个伴儿,你们也好好的过一个年。”
花婆婆听着倒也挺有道理的,不料一旁的烧饼难得开口说话:“不行,今年是我们一家人的团圆年。一家子就得整整齐齐的在一起,一个人都不能分开。”
董方园一愣,想到俏俏的身世忍不住点头笑道:“好好好,一家子就应该整整齐齐的一个人都不能分开。”
花婆婆忽然想到了什么,走到了门口回过身来忍不住问董方园:“承峻那孩子回来没有?今天都三十儿了......”
董方园怔了怔,摇头苦笑道:“估计回不来了,就算是回来这会儿也不会来了。我听说,今年他们一家子也是难得一个团圆年。这不在美国的那个孙子也都回来了,老爷子说了,搬到外面的老四也必须过去吃年夜饭。”
往年三十儿,一家子吃过中午饭就各奔东西了。宁叔钦有时候甚至连面都不露,而晚上守岁这一餐宁承峻一般都会来澄园吃。不过来澄园的次数也不多,他通常都会故意调到三十儿这一天值班。
花婆婆颇有些遗憾的摇摇头,一边走一边感慨:“哎,都不知道体谅当老人的。这一年又一年,能过几个团圆年啊。”
花婆婆的声音渐行渐远,董方园听在耳朵里心里面不由的酸涩起来。想起已经亡故的双亲,谁又不想过个团圆年呢?
准备出门的时候,天才刚刚暗下来。在门口寒暄几句,这天都黑了。果果拎着一个不太光亮的小红灯笼走在前面,小脚丫踩着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来。
苏不悔在后面扶着花婆婆,小声的将澄园的事情说给花婆婆听:“干爹知道他父母跟干妈天生犯冲相处不来。既不想让干妈生气又想断了老两口插手家事的心。索性骗他们俩,这些年他实际上就是入赘到董家的。能有今天的一切,那也都是干妈一个人的功劳。”苏不悔在后面扶着花婆婆,小声的将澄园的事情说给花婆婆听:“干爹知道他父母跟干妈天生犯冲相处不来。既不想让干妈生气又想断了老两口插手家事的心。索性骗他们俩,这些年他实际上就是入赘到董家的。能有今天的一切,那也都是干妈一个人的功劳。”
苏不悔在后面扶着花婆婆,小声的将澄园的事情说给花婆婆听:“干爹知道他父母跟干妈天生犯冲相处不来。既不想让干妈生气又想断了老两口插手家事的心。索性骗他们俩,这些年他实际上就是入赘到董家的。能有今天的一切,那也都是干妈一个人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