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白宏霆一回到基地,就急急忙忙去了基地医院。
楼上与其它药物学专家在讨论问题的盛舒雅正好瞥见了他脚步匆匆的身影。
担心他受伤了,盛舒雅立即停止了会议。
通过询问他人,找到了正等待在检验室外面的白宏霆。
此时,白宏霆坐在检验室门外的长条板凳上。
双手交握在一起,撑着额头,头微微低下,双眼紧闭,整个人看上去很忐忑不安。
盛舒雅皱了皱眉。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丈夫这种慌乱的样子了。
她走上前,坐在了对方的身边。
感受到了她的存在,白宏霆抬起了头。
见到是妻子,他的神情微微晃动。
其实,现在他最想分享的人就是妻子。
但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发生什么事了?”盛舒雅缓缓出声。
这声音就像是一剂强心针,充满了温柔的力量。
白宏霆再也坚持不住了,将在中部基地发生的所有事全部讲了出来。
盛舒雅全程没有打断。
但她眼底的神情却变了又变。
表情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
“你说,如果筱筱真是我们的女儿,她会不会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
白宏霆满脸痛苦。
要是被他的那些手下们见到他此时这般脆弱的模样,肯定不敢相信,这是他们那叱咤风云,坚强得像是钢筋一般的头儿。
盛舒雅深吸了两口气,将手从白宏霆的手中挣脱开。
“那是你该!”
她那原本温柔娴静的脸上,此时隐忍着几分怒意。
“你居然伤害她!
筱筱多可爱啊,就算不是我们女儿,你也不应该打伤她啊。
哼,要是我们女儿因为你的原因不理我了,我就和你离婚!”
她转头就走。
“你去哪儿?”白宏霆急声问。
盛舒雅头也不回,语气坚定。
“我去找我女儿。”
什么亲子鉴定?
还需要做什么亲子鉴定!
筱筱就是他们的女儿。
她很确定!
自从见了云筱筱后,她的心绪就难以平静下来。
几乎每晚做梦,都会梦到云筱筱的小脸。
那脸和她小时候长得太像了,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而且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
之前她还想不明白为什么会那样。
现在一切都清楚了。
那就是来自血液里的亲情,切不断剪不乱。
这是身为一个母亲的直觉!
怀胎十月,她比任何人都懂那种感觉。
或许,男人都是理性动物,而女人都是感性动物。
就比如现在,盛舒雅还没等到鉴定结果出来,就迫不及待要去找云筱筱了。
而白宏霆心中虽然也很着急,也恨不得立马去和云筱筱相认。
但还是坚持要等结果出来。
他觉得,只有这样,才名正言顺。
他没有拦着盛舒雅,他比谁都清楚妻子对女儿的感情。
过去的这几年,妻子的心里就一直没有放下,一直在想着女儿。
还因女儿的事,陷入自责,成为重度抑郁者。
经过了两年的静心治疗,这才慢慢恢复正常的生活。
但每天还是要服用药物,才能不胡思乱想。
她每天都用工作去麻痹自己的神经,让自己振作起来。
他知道妻子心中的痛和苦。
他何尝不是。
但身为一名军人,一名丈夫,一个家的支柱,他没有权力倒下。
他还有很多责任要去履行,他必须坚强。
望着盛舒雅匆匆离开的背影,白宏霆缓缓收回视线,再次看了一眼紧闭的检验室大门。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白宏霆都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
但等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极其煎熬。
最后,门终于打开了。
一名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基地长,检验结果出来了,接受检验的两个样本的关系确定是亲子关系。”
医生一边说,一边将检验的结果单子交给了白宏霆。
看着最后那一栏写着‘送验样本DNA点位相似率达到99.9999%’等字样的时候,加上医生说的话,白宏霆当即红了眼眶。
一个铮铮硬汉,在这一刻,无声地流下了滚烫的泪水。
他的女儿,真的还活着!
幸好,真好...
可是...他却打伤了她...
白宏霆当即扇了自己一个大巴掌。
这一下,把对面的医生都给打懵了。
医生惊魂未定,赶忙找借口离开了。
一边快速离开,一边心想:遭了遭了,基地长受刺激了!
与此同时,盛舒雅也带着人赶到了中部基地。
莫纯摇摇头,“不好意思,盛阿姨,筱筱妹妹他们已经离开了。”
清点了丧尸晶核后,云筱筱又与她说了一下以后合作的事。
之后便走了。
其实,时间也不算太久。
就在盛舒雅到来的前二十分钟吧。
“那你能告诉我她去哪儿了吗?”盛舒雅急问。
莫纯抱歉地再次摇头,“不太清楚,我还有点事儿要忙,盛阿姨,招待不周还请您见谅。”
说完后,她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筱筱妹妹并不想和白家的人有关联。
所以在临行前特意嘱咐,如果白家的人找回来,不要泄露她的行踪。
而且,她也确实不太清楚他们到底去哪儿了。
“嗯,没事儿,你先去忙吧,打扰了。”
等莫纯离开后,盛舒雅身后一名帅气的女人走上前来。
年纪大概三十出头,一头小男士短发,很是帅气。
这是白宏霆专门替盛舒雅选的一名最厉害的女特战员。
全程负责保护盛舒雅的安全。
“盛姐,现在我们去哪儿?”西萧问。
盛舒雅敛眉,“云中城。”
直升机再次起飞。
不知过了多久,直升机停在了云中城的机场上。
盛舒雅和西萧快步来到了云中城城门口。
今日是陶米儿和刘涛当值。
“抱歉,我们小基地长还没有回来。”
陶米儿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回答道。
没回来吗?
盛舒雅抬了抬眉,“那请问她有没有说过多久能回来呢?”
陶米儿摇头,“没说。”
“那我能留在这里等她吗?”
盛舒雅的语气甚至有些祈求。
像是生怕不能留下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