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簿又急又气,恨不得堵上唐大成的嘴巴。
沈冰竹似笑非笑看向王主簿,“王主簿,本官看这唐大成说得有模有样,你不会真跟土匪有勾连吧?那可是大罪啊!”
“没有,没有,大人,属下冤枉。只不过是上一任县太爷想要招安,见过这些土匪头目,其他时间,没见过,没有的事情。”王主簿继续否认,面上恭敬,心里早就恨不得沈冰竹现在就死。
沈冰竹点头,“没有就好!”
众人在外面看到唐大成被打,疼得撕心裂肺,顿时也觉得很疼,又看到王主簿被新的县太爷打压,没有还手之力,顿时非常好奇。
不知道这个新来的县令,能不能干得过王主簿这个当地土皇帝?
打到结束之后,唐大成气息奄奄,晕了过去。
沈冰竹又说:“先送到县衙的大牢,等伤势好了,就送到采石场。今日案件审理完毕,退堂!”
退堂之后,沈冰竹并没有立即离开公堂,而是对着众人说道:“不管谁有冤屈,都可以来击鼓鸣冤,本官一定会受理,查明真相还苦主一个公道,惩治不法犯罪分子。”
众人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原本议论纷纷,但现在默不作声。
他们希望新县令说的是真的,但又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毕竟青峰山脉,土匪众多,亲封县城里土匪的爪牙也很多。
就算王主簿刚才不承认,但是县城的很多人都知道王主簿跟那些土匪有关联。
如果他们贸然来报案,击鼓鸣冤,说不定还没走出县衙,家就被砸了,家人被害。
现在看看热闹就行了,很多人并不当回事儿,四处散开。
沈冰竹也知道他初来乍到,并没有取得县城这些人的信任。
另外,很多人也不相信他有能力抵抗这些毒匪,控制这些土匪。
想到这,沈冰竹也不生气,更不懊恼。
有些事情根本就不能够一蹴而就,需要循序渐进,才能够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唐大成被关在大牢里,作为飞鹰寨二当家的唐大成在县城也有认识的人,此时这些人已经出城,去给飞鹰寨报信。
沈冰竹已经命人监视,稍后再布置。
到了后面办公之地,齐恒之激动万分,十分佩服地看向新县令!
新县令虽然年纪不大,但手段强硬,合纵连横,有大才。
齐恒之的眼睛瞟过王主簿,然后说道:“新朝新气象,新朝的律法,当真比前朝更好。”
沈冰竹笑了笑,点头拱手,朝着进城的方向,“当今皇上,经受过战争的苦难和残酷,终于赢得天下大统。新朝建立,皇上励精图治,最先颁布的就是这套律法。
虽然一开始执行力不强,但随着国家统一之后,官员到任,必然能够扭转前朝的颓废局势,让老百姓能被公平地对待,过上安稳的日子。”
齐恒之更加激动,“老有所依,小有所养,有恶必惩,有善必扬,咱们青峰县早晚也有一天能做到这一点。”
沈冰竹点头,“与君共勉!”
王主簿听到这话心里暗笑,他们青峰县地处边陲,人员复杂,山高皇帝远,朝廷上的那些东西看着虽好,但管不到他们这些地方。
沈冰竹笑笑,看到了眼神晦暗不明的王主簿,“王主簿,既然你之前参与过招安,想必对青峰山脉的土匪寨子非常熟悉,能给本官讲讲吗?”
王主簿想着自己的心事,突然被沈冰竹点名,微微一愣,旋即拱手笑笑,“在下虽然知道一二,但并不太清楚,可能提供不了太多有用的信息,还请大人海涵。”
沈冰竹挑眉,那双漆黑的眼眸,像是能够看透人心一般,让王主簿脊背发凉,颇为惊慌。
沈冰竹风轻云淡说:“王主簿太谦虚了!”
王主簿连忙摆手,“回大人,属下的确不清楚!”
沈冰竹似笑非笑地看向王主簿,“那可能是因为王主簿年事已高,忘性大,想不起来,或者是不愿意想起来!既然如此,皇上提倡新人新气象,王主簿没有能力,或许其他人可以胜任王主簿的工作。”
王主簿听到这话,猛然抬头看向沈冰竹,“大人,这是何意?”
沈冰竹笑了笑,云淡风轻,但却让人不敢小觑,“很简单,有其才,有其心,做其事!没才没心,做不好事情!既然如此,王主簿,您可能要让贤了!”
王主簿听到这话,一张老脸憋得通红,“我可是做了二十多年的主簿,大人,你一来就罢免我,不足以服众!”
沈冰竹笑了笑,“你是土生土长的青峰县人,做了二十多年的主簿,今年五十三岁,却对清风山脉的土匪所知甚少,当然了,这个所知甚少,也是你自己说的,我并不相信。
我现在需要招安清风山脉的土匪,当然要找一个知之甚详的人。王主簿既然做不到,那本官只能另请高明。再者王主簿年事已高,也该回去休养。”
王主簿听到沈冰竹说这话再也坐不住了,噌的一声站起来,“大人不要欺人太甚!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我虽然年事已高,但在县城的威望也高。当然如此侮辱于我,王某悲愤异常。既然容不下王某,大人何必惺惺作态?”
沈冰竹眼眸微冷,嗤笑说道:“老骥虽然可以伏枥,但有的人根本就不愿意往前走,不愿意出力。要这老马有何用?早日杀了还能吃二斤肉!”
“你……你别欺人太甚!”王主簿再也装不下去了,“既然沈大人容不下我,那王某告辞!”
王主簿转身就走,可刚走几步,就被沈冰竹叫住了,“慢着!”
王主簿微微松口气,这新县令一定是后悔了,“大人,还有何事?”
沈冰竹轻笑,“既然你已经不是县衙的主簿,把相关文书留下来,才能出县衙!”
王主簿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攥紧拳头,恨不得冲过去打沈冰竹的脸!
原本追随王主簿的那几个爪牙,吓得一个个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