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县君并没有因为皇后的安慰得到宽慰,反而忧心忡忡,“皇后娘娘,身体上的问题,大夫可以医治,可以调理。可是心上的呢?刚才你们也听到了,我娘亲现在就中了杨文鹏的邪,死心塌地为他说好话,为他开脱。
那个宋氏也是,为了杨文鹏,曾经对杨文鹏的发妻孙氏下手,现在又胆大包天地几次三番对我娘亲下手。她们都在怪罪外人,但对造成这种状况的始作俑者,却没有半点憎恨,一切都是为了杨文鹏。”
皇太后和皇后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更加失望。
观澜公主想了想,然后说:“现在不被杨文鹏迷住的女人,那就是孙氏。或许,咱们可以从孙氏那边得到一些线索。”
皇后娘娘阻拦,“不可!孙氏现在是青峰侯夫人,不是普通的仆妇。就算皇家做事,也要维护臣子的体面。现在先调查清楚,如果云溪还执迷不悟,咱们再想其他办法。”
皇太后也不想因为云溪郡主的事情,寒了陛下心腹大臣的心。
云溪郡主洗掉脸上的脂粉,看着镜中自己的脸皮肤很差,即使是模糊的铜镜,也能看到明显存在的毛孔。不仅如此,她的脸上还有斑点,嘴唇之上,甚至还有一层汗毛,而且逐渐变黑。
云溪郡主不敢置信地看向镜中的自己,手一松,铜镜重重砸在地上!
天哪!
那个人是她吗?
云溪郡主的两手又摸在肚子上,厚厚的肥肉,把衣服撑得鼓鼓囊囊!她都觉得难看,在杨文鹏的眼里,就能变得好看?
很明显,杨文鹏在骗她。
她在杨文鹏的温情目光之下,居然还相信了!
重新洗漱,宫里甚至找不到她合适穿的衣服,只能穿原来的,又让云溪郡主心里难过,自卑。
王嬷嬷立即量了云溪郡主的尺寸,让尚衣局开门给郡主做衣服。
云溪郡主出现在皇太后面前的时候,皇太后看到外貌大变的孙女,再一次悲从心来,对杨文鹏和杨家的恨更甚。
“云溪,你后悔嫁给杨文鹏吗?”皇太后悲从心来,心如刀割。
看到祖母的眼泪,云溪郡主刚要说出的“不后悔”三个字,到了嘴边之后,迟疑了。
想到镜中的自己,想到身上的肥肉,想到越来越沉重的身体,云溪郡主不确定了。
看到云溪郡主迟疑,皇太后再接再厉,“云溪,你叔叔正在调查,相信到今天晚上就能有结果。到时候,不要心软。因为就算你心软,哀家也不会心软。”
云溪郡主一个劲儿地哭!
王御医开药方,给云溪郡主调理身体,转变云溪郡主一些男性化的状态。虽然难,但并不是不能。
审问很快,在天黑之前,就全部汇集到周平帝的手里。
周平帝的怒火堆积到顶点,用力一拍桌子,大喝一声,“杨家人好大的胆子!”
周平帝拿着画押的证词,来到慈宁宫。
此时周平帝正好看到跪在地上哭的云溪郡主,把手中的证词往云溪郡主面前一扔,“你看看吧,就算被谋害,现在你应该让你知道怎么被人做手脚的。别一天天的就知道男人,被男人几句甜言蜜语,就被哄得晕头转向。”
云溪郡主一边哭,一边看,旋即露出惊喜的表情,“皇祖母,这是宋氏做的,是宋氏!不是文鹏!”
皇太后也让人拿过来供词,快速看了一遍,“皇上,你说该怎么处理?”
周平帝一看云溪郡主的表情,就知道云溪郡主对杨文鹏根本就没有死心,“这事情,虽然不是杨文鹏做的,但他治家不严,宠妾灭妻也有罪。”
云溪郡主跪在地上,哀求周平帝,“叔叔,求求你放过文鹏,我以前的丈夫死去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真正对我好的,我不想失去这样的男人。”
周平帝冷笑,“你以为杨文鹏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吗?如果你不是郡主,不是朕和太后看重的郡主,你觉得杨文鹏会喜欢你?如果不是哄骗你,对着你的一身肥肉和变形的面容,能够违心地称赞你好看吗?”
周平帝的话,犹如万千根锋利的银针扎在云溪郡主的心上,疼痛难忍。虽然这是真相,但她舍不得杨文鹏。
云溪郡主继续哀求,“叔叔,求你了,放过杨文鹏。”
莲儿县君失望透顶,走到母亲的身边,跪在母亲身边,“娘亲,为了一个只会哄骗你的男人,值得吗?值得吗?”
云溪郡主此时脑海里都是杨文鹏的温柔眼神和情话,忘记了她的面容改变痴肥的身材是因为杨文鹏和宋氏才造成的。
云溪郡主甚至有些怨恨女儿,居然把这一切告诉皇太后。
如果先告诉她,她查出来之后,就有足够的理由处死宋氏,还不牵连杨文鹏和杨家。
莲儿县君看到母亲的目光,觉得陌生,连连后退几步,“娘亲,我都是为了你好,你居然恨我,你居然恨我!太后,陛下都苦口婆心地劝解你,可是你居然无可救药。
你满心满眼只有杨文鹏,你眼里可曾还有我们这些亲人?如果你不是郡主,不能给杨文鹏带来好处,你觉得他还会善待你吗?别自欺欺人了,你欺骗不了别人,同时你也欺骗不了你自己。”
“你给我闭嘴。”云溪郡主呵斥,“你继父对你不好吗?你要什么都满足你,你还想怎么样?”
莲儿县君眼里迸射出狰狞的目光,看向皇太后和陛下,“太后,陛下,皇后娘娘,我娘现在已经中了杨文鹏的甜言蜜语的蛊惑,既然她看不清现实,那我们就让她看清现实。我娘什么都不是之后,看看杨文鹏会怎么待她。”
说实话,周平帝对这个侄女十分失望。
不过,大哥大嫂已经去世,他不想逼迫云溪郡主。如果她愿意,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周平帝看向太后,“母后,您怎么看?”
太后当年还是一个普通的老太太,能够培养出来陛下这样雄才大略的儿子,怎么可能是无能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