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罗睿两人合了八字后,写了婚书后两人就算是定亲了。
罗睿叫出李秀,拿了一块玉佩给李秀戴上说,“这是我从小随身带的,送给你,秀娘委屈你了,让你这样的境况下和我定亲。
定亲委屈了你,我不能再委屈你这样和我草草成婚,等来年下山置办好东西咱们再成亲。”
李秀看着罗睿道,“罗大哥,不管是多难的境况,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互相体谅,有劲往一处使,我就不觉得委屈。”
罗睿注视着李秀,拉过李秀的手说,“秀娘,你总是这样豁达、坚强。”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就那样傻乎乎的站在那里。
稻种撒下后,过了十来天,浅绿色的秧苗,像野草一样冒了出来,让那一片秧田像铺上了绿色的地毯。
李秀和村长带着人,已经把留下插秧的秧田全部平整出来了。
大家不紧不慢地把所有的田分好垄后,已是四月下旬了。
这时秧田里的秧苗看上去,苗色浓绿、根茎挺直,已长有三四片秧叶了。
村长蹲在田坎上,看着这些秧苗,总算是放下心来,心想;到了插秧的时候了。
李秀和村长商量后,决定五月初二开始插秧。
五月初二一早,大家就到了山上,李秀请村长第一个下田,拔第一株秧苗。
村长下田弯腰拔了一株秧苗起来。
李秀见村长拿在,手里的秧苗,苗根旺而白,根系发达,植株扁而粗壮,李秀见后满意的笑了。
村长高兴的看着手里的秧苗说,“这秧苗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秧苗,栽下去后肯定返青早,分蘖快。”
村长看着李秀,竖起拇指道,“秀娘,你是好样的。”
村长转身对大家说,“大家要感谢秀娘,咱们今年有粮吃了,插秧开始了。”
罗睿和铁牛兄弟俩看着李秀也觉得与有荣焉。
三十户人家,不管男女大家都出动了,女子拔秧,男子挑秧、送秧、插秧。
大家用细麻绳绑在两根小木棍上,从秧田里走过去,拉到对面的田坎,两边对直后,把线插在田坎上。
顺着线路,按照李秀说的间距,开始插一排秧,再开始一行行的插秧。
大家花了不到八天的功夫,就把秧苗全部插到秧田里了,到最后还剩下半亩秧田的秧苗。
村长舍不得扔,催着几十个人又开了两亩田出来,才把剩下的秧苗用完。
秧苗栽完后,李秀叫住了村长说,“叔,这么多的稻子,还要请成栋大哥做二三十个拌桶出来,到时候打谷子用。”
“拌桶,啥样的?”村长不解的问。
“样子就像斗一样,只是比斗大多了。我把图纸给您,您给成栋大哥就知道了。”
李秀把图纸给了村长,指着图纸对他说,“还有这个是围挡,摔打谷子的时候插在拌桶上,免得谷子溅到地上去用的。”
村长一看就明白了,“我回去就让他开始做,你放心好了。”
剩下的照看秧田的事情,李秀就交给村长和李老爹,这些把田地当成命根子的老农了。
秧子栽下去后,山里的这些人,开始了捡菌菇的日子,松茸,山楂菌,青杠菌,大脚菇,黑木耳,一时间,家家户户的山洞前都晒满了菌菇。
李秀和罗睿带着虎子开始了打猎和采药的日子,两人从山里挖回了各种花草种在山洞前和水沟边。
野物猎回来后,罗睿把多的肉分给了亲近的人家,皮毛炮制好,晒干后堆放起来。
李秀在山上采回来了灵芝,石斛,三七,天麻这些好药,还有一些不常见的草药,简单的炮制后放在山洞里。
慢慢的山洞里堆满了各种药材和皮毛。
林氏坐在洞口边做针线,边看李秀整理药材。
林氏忽然叹气道,“秀,咱们山下的麦子也熟了,都不知道咋样了?”
“是啊!可惜了,要是有人发现,割去吃了也好啊!也省得掉在地上白白浪费了。”李秀放下手里的石斛说。
李家山下的麦子早就熟了,金黄色的麦穗,藏在茂盛的荒草里。
十几个满脸菜色的流民走进了李家村。
婆子看着长满了荒草的村庄里,叹气道,“这些人都逃山上去了,咱们也上山找口吃的去。“
大家步履蹒跚地朝着山上走。
婆子身边的小姑娘在山坡上看到李家屋后的玫瑰花,扔下几人跑到李家屋后。
小姑娘踮起脚摘了几朵玫瑰花,把花瓣扯下来塞进嘴里,嚼吧几下就咽了下去。
低下头看见木槿树里面开着的黄精花,小姑娘从木槿花树丛的缝隙里爬进了地里,看见了荒草里露出的麦穗,走了过去,瘦小蜡黄的小脸上露出了笑容。
年老的婆子转头见孙女不见了,焦急的呼喊道,“草儿,快回来,流匪要来了。”
小姑娘跑进荒草里,用力扯了几把麦穗抱在怀里,从里面钻了出来,追上大家,举起手里的麦穗喊,“阿奶,你看麦穗。”
婆子惊喜的叫了起来,“啊!真的是麦穗阿!草儿哪里来的。”
“我带你们去。”草儿转身跑了,大家也有了力气,跟着草儿跑回去钻进了地里。
大家看着荒草里藏着的麦子,喜极而泣,“谢谢老天爷,咱们有活路了。”
到了七月底稻子成熟了,金黄色的稻穗随风摆动,收获的季节到了。
几十户人家看着成熟的稻子流下了高兴的泪水。
“叔,可以开镰了吧?”赖三激动的问。
村长大手一挥,激动的喊道,“明天开镰,大家回去准备好。”
翌日一早,三十户人家都去了山上,连刘长根都带着人来帮忙了。
刘长根羡慕的看着田里金黄色的稻子,看着那几十户人高兴的神情,心里像吃了黄连一样。
大家把稻子割下来一排排放好,传递到给站在拌桶两角,准备打谷子的李秀和罗睿。
大家围在那里,想看李秀是怎样把谷粒打下来的。
只见李秀把稻穗抡起来,挥打在拌桶左侧的内侧壁上,’嘭’’嘭’的声音落下后,一粒粒稻粒应声掉落在拌桶里。
赖三在一旁看了一下,说,“这个简单,一看就会了,这下好了,等会直接挑谷子回去,还免得挑那些湿重的稻草。”
罗睿没种过田,看着李秀,一边笨拙地学着李秀的动作,一会后,就比李秀还快了。
大家朝另外的拌桶走去,一亩田谷子一会就打完了,大家量了有七石多。
村长和老人们激动的喊道,“大家以后有饱饭吃了,咱们再也不会饿肚子了。”
刘长根喃喃的说,“产量咋会这么高,咱们以前有五石都高兴得睡不着了。”
虎子和豆子这些小孩提着竹篮在田里捡稻子,林氏和许氏这些年纪大的在家晒谷子,烧水,做饭。
花了八九天的功夫,大家就把谷子收回了家,又用了大半个月才把谷子晒干。
李秀家分了三百一十石谷子,田最少的二狗子家分了差不多七八十石谷子,
陈寡妇感激得朝大家行礼告罪,只是也没有人理会她。
丰收后,周成栋喊了十几个人,请罗睿带着大家去山里打了几头野猪,还有其他的猎物回来。
几十户人家把桌子搬到洞外,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
族长端着米酒,高兴的对李秀和罗睿说,“秀娘,罗睿,老朽谢谢你们。周氏族人和山里的这些人,都要记住你们的功德。”
“三叔公,您言重了,我们俩只是尽了我们的本分。”两人连忙端着米酒站起来,恭敬的说。
村长站起来说,“对,大家都该敬罗睿和秀娘一碗酒,要不是他们,咱们哪有如今这日子。”
“来,敬他们俩一碗。”大家都站了起来。
刘长根对李秀说,“秀娘,叔还等着你教我们种冬小麦,你可别忘了。”
李秀爽快的说,“没忘,我们也要种呢!大家歇了这么些天,该去把剩下的地都开出来了,到时候咱们家家都有吃不完的粮食,家家都是地主。”
有人乐得大笑着说,“哈!哈!谁又知道咱们逃到了山上,竟然会过上好日子了。”
一顿团圆饭吃到天快黑才结束了,大家都心满意足的收拾东西,往洞里搬。
李秀和罗睿牵着虎子,后面跟着铁牛和石头两个,大家顺着沟边往回走,顺道消食。
李秀喝了两碗米酒,居然有点微醺,李秀听着罗睿和虎子的一问一答,心里竟然有一种现世安稳的感觉。
罗睿扭头看见李秀酡红的脸,心想;酒量可真浅。
李秀昏昏欲睡的回到山洞里,朝着罗睿和虎子摆摆手就径直进去躺在了炕上。
虎子跟着进去,把李秀的鞋脱了,又把脚给她抬到炕上。
林氏走近一看,笑道,“哟!这是喝了多少啊?你看这脸红的像唱大戏的一样。”
林氏转身出来,罗睿对她说,“喝了两碗米酒,就醉成这样,看来以后不能让她喝酒了。”
“我去舀点热水给她擦擦。”林氏舀了盆热水,进去对虎子说,“和你罗大叔去洗澡去,外婆给你娘擦擦。”
“外婆,娘没事吧?”虎子皱着眉头担心的问。
林氏拍拍虎子说,“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虎子听后放心的出去找罗睿去了,林氏给李秀擦了把脸,又把脚给她洗了,李秀舒服的翻了个身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秀说,亲们我订婚了,大家赶点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