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微微自是不愿,但头皮上痛意加剧,顾烟罗威胁的嗓音响起,“我只要再稍微用点力,你的头皮被拽掉后,就再也不会长头发了。”
云微微顿时一惊,她眼泪直接砸了下来,“好!我跟你道歉!方才是我错了!是我不该胡言乱语!”
“还有呢?”孙千瑶拽住她的手臂道,“还要说,以后不会再嘴贱给阿罗找不痛快!”
云微微泪眼连连,“好!我以后不会再嘴欠给你们找不痛快!”
“这还差不多!”孙千瑶气哼哼道。
旋即,两人松开手,瞪了云微微一眼,直接吓得她狼狈逃离。
没再多说一句话。
“阿罗,往后你就该这样!把欺负你的人,全都踩在脚底下,让她嚣张,早该狠狠教训她一顿了!”
顾烟罗拍拍手,她小脸一本正经,凝着周围看热闹的人,扫了一眼,那些人立刻避开视线,没再看她。
他们都觉得,没了萧九宴,她就是任人宰割的废物吗?
绝无可能。
两人在董家没留多久,顾烟罗便跟董家管事说,家中有事,先行离开。
她跟着孙千瑶来到丞相府内。
秦氏得知她来,欣喜地眼睛弯起来。
“阿罗,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的紧,太乖了,不像瑶瑶,从小骄纵长大,性子跋扈的很,一点不像个温柔的女儿家。”
孙千瑶一看自己娘亲这样说,跺跺脚,“娘!你偏心!”
秦氏看她一眼,“怎么,我说的不对?”
孙千瑶:“……”
“我带阿罗来看看四哥养的菊花。”
“那你快去喊你四哥,把他养的那些菊花都端出来,给阿罗好好瞧瞧。”秦氏利落交代完,又看向顾烟罗,“阿罗,之前那件事是我做的不对,差点就误会了你,但之后一直没机会见你,今日难得见面,一会儿去库房,随我去选点你喜欢的。”
“夫人,那件事早已经过去了,夫人不必挂念。”
秦氏也没多言,她递给丫鬟一个眼神,丫鬟便朝着库房的方向走去。
顾烟罗跟在秦氏身后,踏入孙家院内,远远就瞧见一抹芝兰玉树的身影。
那孙家四少爷正随孙千瑶一起朝着这边走来。
身后的下人们,手中搬着菊花坛子。
“见过顾小姐,在下孙清闻。”
“见过孙四少爷。”顾烟罗垂眼,平静地跟孙清闻行礼。
秦氏见两人站在一处,一个风流俊秀,一个大家闺秀,眉目如画,般配的很。
她唇角忍不住溢出一抹笑,若阿罗能是她的儿媳,简直就是一大美事!
孙千瑶带着顾烟罗在孙家玩了许久,孙四少爷温润有礼,行事有礼有节,几人相谈甚欢。
秦氏还想留顾烟罗在孙家用膳,顾烟罗怕元氏担忧,便没留。
董家这边。
直到宴会彻底结束,萧九宴也没看到顾烟罗来找他。
他看着换掉女装,清理好妆容的董修宁,声音阴恻恻的,“这就是你的好办法?”
董修宁安抚道,“别急,二殿下,你太在意她了,你越急,越会乱了分寸,也该给顾大小姐点时间,让她想清楚对你的情意。”
萧九宴隐忍着滚了滚喉结,他压下心底的郁结之气。
……
将军府。
距离顾烟罗及笄没几日了,元氏手上的事忙完,要开始准备为她举办及笄礼。
及笄是大事,及笄后,便意味着女子长大成人,可以开始谈婚论嫁了。
如今阿罗也不傻了,在京城内名声大噪,就算她真的要嫁给二殿下,也是配得上的。
元氏心中打算着。
顾烟罗从秦家回来时,怀里塞着一对纯金打造的耳坠,她本是不想要的,但秦氏偏要给她。
顾烟罗实在没法子,便收下了。
回来后,她把这事跟元氏一说,元氏便道,“收下便收下了,是她的一片心意,等下次你带孙小姐回来,娘亲也送她些礼物。”
顾烟罗点头,又跟元氏说在孙家发生的事。
元氏听她提起孙四少爷,微微一愣,“你今日见到孙四少爷了?”
“对,瑶瑶带我去看孙四少爷种的菊花,开的格外好看。”
“你跟孙四少爷见面,孙夫人态度如何?”元氏握紧她的手。
顾烟罗微顿,“孙夫人还挺热情的。”
元氏心里咯噔一声。
这秦氏是看上她家阿罗了啊!
元氏连忙牵着顾烟罗踏入内室,让伺候的人都下来,元氏认真看着她,“阿罗,如今你脑子清醒不少,也快及笄了,你如实跟娘亲说,你想不想嫁给二殿下?”
顾烟罗抿唇,她想到在宴会上看到的那一幕,鼻尖酸涩。
“娘亲,阿晏哥哥生我的气了,他已经不理我了。”
原本顾烟罗是没觉得难受的,但这会儿被元氏这么一问,顾烟罗莫名声音就有些哽咽。
她眼圈微红,扑进元氏怀里,“阿晏哥哥不要我了,他身边有其他的女子。”
元氏一听这话,心疼不已,连忙抬手轻拍顾烟罗的背,“乖阿罗,没事没事~咱们阿罗又不是嫁不出去,他不要,自然有其他喜欢你的男子!”
顾烟罗喉咙堵得厉害,她赖在元氏怀里,也不起身。
元氏捏着她的小脸,“马上及笄礼,等及笄那日,娘亲帮你多物色些俊俏的男子。”
顾烟罗没应声,她听元氏提起其他的男子,心里一点兴致都没有。
“娘,婚事还不着急,我才刚清醒,也想多点时间陪陪你。”
元氏的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她点头,“好,那就不急。”
距离及笄礼还有几日,元氏要开始筹备邀请的宾客。
她立下名单,请了些将军府交好的人,还有顾烟罗外祖那边的,没兴师动众。
思索到是否要邀请萧九宴时,元氏主动询问她,“阿罗,你及笄礼,要给二殿下递帖子吗?”
顾烟罗抿唇,“递吧。”
愿不愿来,交由他来决定。
但他如今身边有了新人,约莫是不想来的吧。
接下来几日,顾烟罗要为自己的及笄礼准备,便没有去书院。
贞妃那里,顾烟罗每日早上都会入宫请脉。
“娘娘,过两日臣女可能要告个假。”顾烟罗敛眸,恭敬道。
“告假?可是发生了何事?”贞妃放下手中的茶杯问。
“臣女要举办及笄礼。”
“及笄?”贞妃微愣,“你要及笄了?这么重要的事阿晏竟然没跟本宫说。”
她顿了顿,“如今你跟阿晏的婚事还未定下,本宫不能以正宾的身份去参加你的及笄礼,有些可惜。”
许嫁笄的正宾一般是未来婆婆。
未许笄的正宾则是邀请德才兼备的长辈前来。
如今顾烟罗办的是未许笄,没那么隆重。
“娘娘的心意臣女心领了,多谢娘娘。”顾烟罗话落,她的眼神微微黯淡几分。
贞妃再怎么迟钝也意识到两人之间有了问题。
她朝着顾烟罗招手,让她走到自己身侧,“阿罗,本宫是不是还未跟你说过和阿晏的关系?”
她声线柔和。
顾烟罗抬眼,她只听萧九宴说过,贞妃不是他的生母,再详细的,萧九宴也没多说。
“本宫和阿晏的生母,是宫中关系最好的姐妹,当初她离世时,阿晏只有四岁,一个没了娘亲庇护,又没有强大外家的皇子,在皇宫中是寸步难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