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朝堂上对乔大人所做之事,与顾烟罗对她的轻蔑,两件事全都压在她的心上,皇后只觉得怒意几乎要冲破她的胸膛。
那两个人这样对待他们母子,他却还不知廉耻,偏要往他们身边凑,她怎么生出这样一个废物儿子!
十七皇子被皇后骂的小脸苍白,母后喊他的全名,说明此刻十分生气。
他缓缓跪下去,小声道,“母后别气,气坏了身子不好,母后打煜儿吧。”
皇后看他这副不争气的样子,更觉得怒火中烧,她捏紧戒尺,就往十七皇子的手臂上抽打去,“你能不能有点自尊心?别像个笑话一样,整日去找太子,能不能?!”
十七皇子被打得浑身发抖,但他却紧紧绷着唇,“母后,太子哥哥对煜儿好,他真的对煜儿很好。”
皇后几乎气急败坏,她抬起手便狠狠扇了十七皇子一巴掌。
这一巴掌裹挟着所有的怒气。
十七皇子的小身板根本承受不住,他当场跌倒在地,脸颊涨疼,耳边一阵嗡鸣声。
皇后看到十七皇子倒地的刹那,她的呼吸一紧,却在下一刻,冷下心来。
“你认不清现实,本宫会让你认清!太子根本就是利用你,他从未将你当做他的皇弟,你却像个蠢货一样,被他拿捏利用,真是个结结实实的蠢货!”
十七皇子脑袋发懵,他的小手撑在地上,艰难从地上爬起来。
肯定是误会了。
太子哥哥从来没有利用过他。
但十七皇子已不敢再开口,他艰难爬起来后,跪在地上,低垂着小脑袋,沉默不语。
“滚回你的书房去,好好思过,往后再让本宫知道你去找太子,本宫就打断你的腿!”
十七皇子被宫婢搀扶着起身。
送回书房,宫婢心疼地帮十七皇子上药。
她不明白,皇后为何对十七皇子这般狠心,只因十七皇子喜欢太子,可那是他的亲兄长,喜欢去找兄长玩又有何错?
皇后竟将十七皇子打成这样。
“春之姑姑,十七没事,你别担心。”看出春之眼中的心疼,十七皇子努力牵起一抹笑容,安抚她道。
殊不知他的笑意苦涩的厉害。
春之心中更加复杂,十七皇子是她看着长大的,乖巧又懂事,可皇后想要的却不是乖巧懂事的十七皇子,而是优秀卓越的十七皇子。
“十七殿下,疼不疼?”春之怜爱地看着他。
十七皇子摇头,“不疼的,春之姑姑,上了药明日就好了。”
可每次伤口刚好,皇后便会再打,留下新的伤口,这样何时才能真正恢复?
“殿下,以后就别再去东宫找太子了,好不好?这样皇后娘娘就不会再打你了。”
春之的话让十七皇子沉默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迫切地想要靠近太子哥哥,他只觉得,去了太子哥哥那里,他好像活过来一样,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
他也不想惹母后生气,可长时间待在母后身边,他感觉喘不过来气。
春之知道自己劝不动十七皇子,便没再多言。
……
两日后,顾烟罗和萧九宴要回门。
萧九宴早早便准备好一切,一早便乘坐马车,带着顾烟罗前往元家赶去。
今日回门,回元老爷子那边。
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
元家门前。
顾夏风和陆文雅一前一后站在门口。
陆文雅看向顾夏风的侧颜,一贯沉默寡言的少年,此刻正迫切地看向街道尽头,期待下一瞬顾烟罗他们的马车就会出现。
顾烟罗出事的这段时间,顾夏风几乎没说过一句话。
得知她没事后,顾夏风才从东宫回来,但回来后也是每日都问元清幽,顾烟罗情况如何。
知道她是彻底没事,才终于放下心来。
顾烟罗醒后,他还未跟她说过几句话。
就在两人等着时,街道处一辆马车出现,清脆的金铃声响起,顾夏风耳尖微动,他立刻抬眼看去。
“是阿姐的马车。”少年低语一声,手指微微攥紧,心中盈起一抹期待。
马车停到元家门前。
萧九宴修长的身躯率先从马车上下来。
他下来后,转身看向从马车内出来的顾烟罗。
抬手轻挽住她的手,将人扶下来。
“阿姐。”
“阿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清脆,一道低沉。
顾烟罗看到顾夏风和陆文雅,她唇角扬起笑意,“风儿,文雅,你们都在。”
“是呀,我们等你许久了!快进来吧。”陆文雅热络地把人往里面请。
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到哪里都随性自在,好像在自己家一样。
萧九宴和顾烟罗一同踏入元家。
元家人早已经守在正堂,看到二人出现,众人纷纷行礼道,“参见太子,参见太子妃。”
顾烟罗没想到他们会如此隆重的行礼,顿时上前扶住元老爷子,“外祖,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快起身。”
“是啊。”萧九宴也往前,“都是一家人,不必拘于这些虚礼。”
元老爷子起身,她看向已然盘发嫁作他人妇的顾烟罗,眼神感慨,“我们阿罗真是长大了。”
元清幽也道,“真是长大不少,如今瞧着都端庄稳重了。”
舅母也开口跟着夸,一时间,顾烟罗被夸得格外不好意思。
她羞涩垂眼,“娘,舅母,你们别再打趣我了。”
萧九宴在一旁看着,眼底皆是宠溺和温柔。
顾烟罗被元清幽牵着去了后院,萧九宴便和元老将军顾夏风他们留在正堂。
元清幽担忧地捏紧顾烟罗的手,“阿罗,在宫中可还习惯?皇后有没有为难你?”
顾烟罗摇头,“娘亲放心吧,女儿也不是任人欺辱的。”
“那就行,我最担心的就是你在宫中,皇后会再伤害你。”
“如今阿晏盯得紧,她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母女俩好不容易相处,她还是担心顾烟罗的身子,“之前你师父交代说,如今你身子还未大好,不能过于激烈,你与太子刚成婚,太子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不可太纵着他,要为自己的身子考虑,知道吗?”
顾烟罗小脸顿时红了,“娘,我知道。”
其实她跟萧九宴都还未圆房……
怎么人人都说,不能过于激烈,圆房究竟怎么激烈了?
顾烟罗是真有几分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