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二强和郑婆子回屋准备休息前,郑二强想着当年的事儿,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了起来。
“老婆子,你确定你当年是把那孩子扔得远远了吧?”
“当然,若不是当时时间太紧了,我还想把孩子带到京城外面扔了呢!
我把那孩子扔到外城去了,外城和内城可是有段距离的。
外城的民女也不可能有机会跑内城来的。
老头子,难不成你担心他们夫妻俩真的能找到那孩子?”
郑婆子说着嗤笑一声,“他们二十多年都没找到,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找到了?
而且他们夫妻俩可是以为孩子是被人偷走带离京城了!
他们派人调查那都是往京城外面去调查。
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孩子居然还在京城里!
这事儿没问题,安心吧。
不过耀祖说的事儿,你上点心,实在不行,咱们找点人找到那个孩子,把她给杀了再让他们夫妻俩找到她的尸体!”
郑婆子那双浑浊的吊梢眼里恶意满满。
郑二强还真的认真地想了想,浑然不觉郑婆子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也不知道那孩子的夫家是谁,如果只是平民百姓的话倒是好办,就怕是个非富即贵的。”
“不可能!一个民女怎么可能嫁进非富即贵的夫家!
就算真的进去了,她也只可能是个妾室!
区区一个妾室,不足为惧!”
郑婆子气势汹汹地反驳完,冷哼一声,“总之,我们毅儿必须要成为国公府世子!”
“当然!好了,先睡吧,咱们再想想办法。”
郑二强打了个哈欠不再说这事儿。
半夜的京城陷入了沉睡中,只不过恭王府里还灯火通明。
恭王在宫里被打了板子,打得血肉模糊地抬回了恭王府。
府医小心翼翼地给他清理了伤口,上了药,他全程骂骂咧咧的。
他骂礼部侍郎夫人,骂康王,骂康王妃,连宋玖玖这么个小婴儿都不放过。
因为恭王的事儿,整个恭王府的人都惶惶不安。
生怕恭王一生气,看他们不顺眼而迁怒于他们。
恭王妃田珊月瞧着恭王那血肉模糊的样子,面上努力做出一副心疼的样子,但心里已经在哈哈大笑了。
若是换做从前,她真的会心疼恭王,从而巴巴地去照顾恭王。
但她出力还不讨好,还会被恭王冷眼相对。
现在?
呵。
恭王越不舒服,她越高兴!
田珊月瞧了一眼站在人群中的姜莹莹,主动开口说道。
“姜妹妹,最近你最得王爷的宠爱,如今王爷受了伤,可是很需要你的关心和照顾的。
你怎么躲在那里不来看看王爷呢?
莫不是你在嫌弃王爷?”
田珊月突然说的这话是让众人没想到的,以至于姜莹莹都没反应过来。
田珊月说完也没有给姜莹莹反应的时间,立刻对趴在屋里床榻上的恭王扬声说道。
“王爷,让姜妹妹来照顾您吧,她这么了解您,一定能将您照顾得很好的。”
恭王疼得脑子嗡嗡的,也没有把田珊月的话听得太清楚,只隐隐听到姜妹妹照顾他这几个字。
若是在恭王的疼痛已经过去的时候田珊月说这话,那恭王会毫不犹豫地拒绝的。
因为他舍不得让自己宠爱的妾室来承受照顾他时会产生的劳累。
但现在恭王自己都疼得要死了,他哪里还有精力去管他宠爱的妾室累不累。
“行,让姜莹莹进来照顾本王!”
恭王应了一声,倒吸一口冷气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姜莹莹秀眉微蹙,瘦弱的身体微微颤了颤,朝着田珊月走了过去。
“王妃姐姐,妾身自然是愿意照顾王爷的。
可妾身的身体不是太好,之前妾身替王爷挡了一箭,伤到了妾身的元气。
妾身也不知能不能把王爷照顾好。”
田珊月心里冷笑,姜莹莹光是给恭王挡了一箭就随时提起这事儿,恨不得提一辈子!
若是换做别的男人,说不定真的能因为这一箭之恩,就对姜莹莹好一辈子。
但恭王这个自私自利冷心冷血的狗男人,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现在不就已经初露端倪了吗?
不过她可不会提醒姜莹莹的!
“若是姜妹妹都照顾不好王爷,那咱们恭王府可就没有谁能照顾好王爷了。
姜妹妹都能奋不顾身地为王爷挡箭,难不成照顾王爷就不行了?
这说不过去吧。
至于姜妹妹的身体,就更无须担心了,王爷的屋里随时都有府医候着,若是姜妹妹有哪里不舒服的,府医也可以随时为你医治。
姜妹妹进去吧,可别让王爷等急了,王爷这会儿身体很痛,可是急需心爱的女子去安慰的。”
田珊月刻意压着声音,意味不明地说着,只有姜莹莹能听到她说的这番话。
姜莹莹抿抿唇,那巴掌大的小脸楚楚可怜。
落在别人眼里,就像是田珊月欺负了她似的。
田珊月也怕姜莹莹会突然对她栽赃陷害,在说完这番话后就立刻往旁边走了几步,离姜莹莹远远的。
姜莹莹:“.”
姜莹莹进屋去了,田珊月便让围在院子里的妾室们都散了,自己也回自己屋里去了。
恭王的烂摊子,她不管了!
谁爱管谁管!
姜莹莹一进屋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还有一股子药味,气味着实不太好闻。
她皱巴着一张小脸往前走了几步,离恭王的床榻还有一段距离就停了下来。
恭王这会儿都快疼晕过去了,迷迷糊糊地余光瞄见姜莹莹那没来得及掩饰的嫌弃的神情,受到了不小的冲击,直接晕过去了。
“王爷?”
府医小心翼翼地喊了恭王一声,见恭王没反应,吓得连忙给他把脉。
“大夫,王爷可是晕过去了?”
姜莹莹问道。
“应该是的,姜姨娘,今晚劳烦您守着王爷了,若是王爷发烧了,一定要及时喊在下过来。
在下需要先去把王爷需要的药制作出来。”
府医说完就先离开了。
姜莹莹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看了眼晕过去的恭王,还是很嫌弃地没有走到他床榻前看一眼,而是坐在了一旁的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