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托他办事的,他现在也办不了什么事。
顶多是帮他们在太子跟前或者摄政王跟前美言几句。
王仁善其实明白,自己虽然已经当了官,但目前在太子跟前还没什么地位。
至于为他人美言这种事情,就更轮不到他了。
但人家都这么说了,东西也送上来了,他总不能说自己不行。
那以后在京中,还有谁能瞧得起他?
因此,面对大家的误解,王仁善只故作不知,将那些礼照单全收,美言的话却是只字不提。
大家也没有在意。
毕竟,王仁善有没有美言,那只有太子和摄政王知道。
他们总不能跑去太子或摄政王面前,问他们王仁善到底有没有说他们的好话吧?
而这边。
萧景行也得知了王家收受不少好处的事情。
这其中甚至还有许多金额很大的贿赂,虽说对方并没有要求王仁善替他们办什么事,送礼也只是在发现王家得势的情况下,提前露个脸,拉拉关系而已。
但京中本就忌结党营私,这一点已经犯了皇帝的忌讳,皇帝早晚是要处置他们的。
因此,萧景行并没有发作,只是吩咐下面的人,继续监视,暂时按兵不动。
将那些证据一一收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那边已经安排下去了,而这边,年关将近,很快,就到了过年。
眨眼间,这已经是萧景行和云倾月婚后过的第二个年了。
云倾月最近身子渐长,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吃太多了,导致腰线都粗了两指。
每到过年,全府上下都会裁制新衣。
云倾月给自己和萧景行也做了好几套。
当然,这不是她亲手做的,她没那个绣工,是让府中的绣娘帮着做的。
但尽管如此,衣服上的花纹却是她亲自设计的。
她的画功还算不错,小时候府上请了好几位师父,才将她教会。
那时候,云青山生了三个儿子,才盼来这么一个女儿,对她既爱又宠,是想把她往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这个方向去培养的。
所难才能琴棋书画,女红手工,都一一培养了。
却不料,云倾月根本不是那块料。
女红手工什么的就不必说了,她拿起针就头疼。
琴棋书画也只学了个半桶水的水平,若真说有什么学得是稍微好一点的,那也只有画了,虽说还算不上精通,但画的画拿出去,至少能见人。
大渊国尚黑。
新年又是喜庆要挂红的节日。
所以云倾月特意让人用黑色的锦缎,给两人做了两身袍子,但是在袍子上面用大红的丝线绣了红梅腊枝,看上去正符和这样的季节,喜庆之外,又不失优雅高洁。
袍子做出来,果然十分亮眼。
云倾月先让萧景行换上,自己换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先前的尺码穿着已然有些紧了,不由沮丧。
她对着镜子暗暗捏了捏自己的腰身。
心道难道最近真的吃太多了?所以才变胖了?
蒋玉华是留在摄政王府过年的。
云倾月也给她做了新衣,因此她这会儿已经穿着新衣过来了。
看到云倾月站在铜镜前,对着自己身上左捏捏右捏捏,不由失笑。
“你在干什么呢?”
云倾月转头看着她。
“蒋姐姐,你有没有觉得我最近变胖了?”
蒋玉华挑眉,摇了摇头。
“没有啊,我记得你一直是这个样子。”
顿了顿,注意到她的手,又问:“怎么,是不是衣服不合尺寸?”
云倾月叹道:“穿倒是能穿,就是腰身有点紧,真奇怪,明明我以前也是这个尺寸,因为一直感觉自己的尺寸没有变化,所以就没有让绣娘新量尺寸,前两个月做了新衣,还刚刚好呢,怎么这么快就长胖了。”
她说着,又嘀嘀咕咕的对着镜子打量起自己的身段来。
蒋玉华到底是成过亲的,身处内宅,虽然自己没有经历过,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因此这会儿听她这么一说,又看向她确实有些紧的腰身,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问道:“月儿,你月事有多久没来了?”
云倾月一愣,转头看着她。
都是成过亲的妇人,蒋玉华只是这样一问,她便立马明白过来了蒋玉华的意思,心中不由一惊,紧接着,便有丝丝喜意从心底里涌上来。
“已经有三个月没有来了,但我之前也一直不准,所以就没在意,难道是……”
“月儿,赶紧坐好!我马上叫府医过来,给你把把脉。”
蒋玉华激动的道。
云倾月的心里也有些激动。
明明她自己就是大夫,要把脉,自己也可以把,但这一次,她罕见的没有阻止蒋玉华,而是任由她请府医去了。
蒋玉华并没有假手于人,而是亲自去请。
她在摄政王府住了一段时间,对府中的一应事务与各下人所住的署衙都已经熟悉了。
所以,蒋玉华很快就到了府医的住所外面。
却没料到,会在半路遇到萧景行。
萧景行已经换上了云倾月为他所制的新衣,正站在那儿等云倾月。
看到蒋玉华过来,下意识问道:“有事?”
蒋玉华一滞。
虽说她觉得云倾月是怀孕了,但这毕竟只是她的猜测,还没有证实,也不好跟萧景行说,以免让他空欢喜一场。
经历了王仁善过后,她现在对男人并没有那么强的信心,觉得他们真会有那么大度,包容一切。
因此,她并没有说实话。
而是摇了摇头,道:“无事,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想过来找府医看看。”
萧景行道:“以后这种事,让你身边的婢女来请即可,无需亲自跑一趟。”
他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对蒋玉华有什么想法。
全是看在蒋玉华是云倾月好朋友的面子上。
虽然当着云倾月的面,他会佯装吃醋,寻找存在感,但在外人面前,他还是很大度的。
蒋玉华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所以从来不会逾矩。
她微微福身,恭敬的道:“多谢摄政王关心,下次我知道了。”
萧景行点点头,便没有再说什么,想着她一介妇人,和自己单独呆在这里到底不太好,于是便迈步离开了,去了外面的大门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