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骊华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S国要引渡她……
他们不抓伊萨这个毒枭,居然是跟闫英成要了她。
所以,今晚775旅的叛变就是一场戏。
一场专门为她而导的大戏!
闫英成要保伊萨,那他知不知道,伊萨现如今已与废人无异?近几年联軍花销的十个亿,每分钱都是靠她赚来的?!
直升机上,觉得这一幕荒谬的何止靳骊华。
唐黎怎么也想不到,机关算尽、以为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中的靳骊华,居然是栽在她自个儿信任的队友手里。
闫英成卖靳骊华,可谓卖得毫不犹豫,卖得童叟无欺!
不但保质保量,还包邮到家。
靳骊华是知道自己不能回s国的。
在缅国,即使被逮捕,她可以花钱免去牢狱之灾;如果落到S国手里,**她的,就是死刑或者无期徒刑!
宋柏彦点名要她,这件事就不可能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宋柏彦,绝对会严办她。
她不能回s国。
这个念头一旦形成,再难散去!
靳骊华一把攥住中年男子的軍装,开出了条件:“我的个人账户上有一亿美元,只要你送我回克钦邦,这笔钱就是你的。”
一亿美元,足以让一个人、一个家庭实现阶层跨越,就是移民发达国家也不在话下。
眼看就要到家门口,唐黎不允许直升机再返航。
在中年男子可能动摇之前,她插了嘴:“妈,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你也不能睁眼说瞎话。一亿美元,我们哪来这么多钱,回头拿不出来,后果谁担?!”
“……谁是你妈!”
靳骊华怎会看不穿唐黎的小心眼。
这架直升机上,唐黎恐怕是最想让她被引渡去S国的!
也怕谭忠良信了这懒胚的胡话,靳骊华当即解释:“我在瑞士银行有个账户,这几年伊萨的生意,大多是我经手的,如果你不信,现在我就能打电话给瑞士那边的银行。”
话落,另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又传来——
“这个点,瑞士银行怕是关门了。”
“……”
唐黎还在继续:“我知道妈你想自救,可也不能这样坑谭叔叔,你把伊萨的钱转给谭叔叔,回头闫指挥和伊萨能饶了谭叔叔?”
要不是自己被拴住,靳骊华当真会将唐黎踹下飞机!
克制着情绪,她几乎咬牙澄清:“那笔钱是我的,我自己的!”
跟伊萨屁的关系都没有!
“那也是你从伊萨的生意里抽成贪来的。”唐黎毫不留情地唾弃:“亏得伊萨那么相信您,您这样做,真不是人!”
靳骊华:“…………”
唐黎说来说去,中心思想始终不变。
一亿美元不能拿。
——这不是买命钱,是送命钱。
再掰扯下去,直升机也要**了!
靳骊华没再试图收买姓谭的,转而道:“我把人藏在驻地,闫英成不是不知道,在S国官方的眼里,他就是同谋!你们以为把我交出去,S国就会善罢甘休?也许下一个被引渡的就是你们指挥!”
这是准备共沉沦了。
谭忠良听出靳骊华话里的威胁。
但他面色如常,“这些就不劳钦温瓦费心了。”
“S国西南战区的蒋司令,亲自与指挥通了视频电话,也将宋总统的话带到,如今的南瓦联軍,大多为当年远征軍的后代,溯本求源,又岂会与S国故意为敌?”
“至于钦温瓦将人质藏匿于驻地,指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一直以为是钦温瓦接回了失散多年的亲人,如若知晓是宋总统的家属,指挥必然不会纵容钦温瓦到今日。”
好一番推卸责任的说辞!
靳骊华不由得讥笑。
闫英成出卖她,她当然不会再给他留颜面。
“这次闫指挥想必讨到了不少好处。”
一个讨字,是将闫英成与乞丐同等而论。
谭忠良未恼,只说:“远征軍入缅七十载,从未忘记自己的根,宋总统对联軍老兵有体恤之意,已与指挥达成共识,往后联軍中年过六旬的兵卒,可向S国驻缅大使馆提出申请,执相关证明返乡祭祖。”
靳骊华彻底听明白。
搞了半天,是闫英成想回S国了!
六旬老兵这条件,恐怕他闫英成第一个去申请!
靳骊华冷笑:“为讨好S国官方,闫指挥不惜担下背信弃义的名声,将来联軍高层中,谁还愿意将后背交给他?!”
“闫指挥一向信守承诺,何来背信弃义之说?”
不等靳骊华反驳,谭忠良又道:“当年伊萨先生投奔指挥,指挥二话不说在驻地为他辟出一方净土,现如今,指挥依旧不负伊萨先生的选择。”
作为旁观者,唐黎已弄明白今晚联軍的一系列操作。
闫英成假借775旅叛变的由头接走伊萨,而靳骊华因为宋景天慢了一步,之后靳骊华被引渡到S国,闫英成应该会说是靳骊华在混乱中落入775旅之手,被775旅交给了缅国官方。
这样一来,伊萨就怪不到闫英成头上。
甚至,为了救回靳骊华,还得进一步倚仗闫英成。
对闫英成来说,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靳骊华显然也想到了,面色灰白,未再逞口舌之快。
唐黎瞧着中年男子的臂章,却陷入沉思——也许,还不止双雕。
靳骊华说联軍的开支依赖白面生意,那么,将来伊萨离世,闫英成真愿意扶持旁人上位?
如果她是闫英成,她就不会多此一举。
自己接手所有生意不香吗?
然而上辈子,靳骊华的确成了第二个林三小姐。
这其中少不了闫英成的支持。
唐黎不信闫英成没想过吞并伊萨的生意,至于为何最后放弃了,她唯一能猜到的,便是与对方年龄有关。
闫英成不比伊萨年轻了……
现在S国官方要求引渡靳骊华,显然让闫英成改变了主意。
直升机停稳,舱门被中年男子一把拉开。
“是季铭!”小家伙眼尖,一下就看清外面的夜景。
季铭一身迷彩服,上前与谭忠良握手。
唐黎坐在直升机内,也听见中年男子那句‘幸不辱命’,靳骊华意识到自己插翅难逃,早已默不作声,两名S国边防很快上来,解开手铐,准备押走靳骊华。
靳骊华扭头去看宋景天。
看出靳骊华有话要说,唐黎先开口:“有些真相讲出来,只会给人生造成困扰。”
靳骊华闻言,望向了唐黎。
唐黎与她对视,反问:“不是吗?”
宋景天紧挨着唐黎,目送靳骊华没再说话就下飞机,有些唏嘘:“刚才该先问一下她在瑞士银行的账号和密码。”
一亿美元呐!
小家伙嘴角流下羡慕的泪水。
季铭登上直升机,为唐黎和宋景天拿来了外套。
“先生在首都等着您。”将外套递给唐黎,季铭也交待了一句。
唐黎拿住外套,情绪难免生出波澜。
先生二字,触及了她心底深处。
把外套穿上,跟着季铭下直升机,唐黎不忘去扶宋景天,结果一转身,看到宋景天怀抱一只高脚痰盂、正探着脚尝试下来。
唐黎:“………………”
靳骊华被带走,她的痰盂却留在了这里。
现在,被宋景天占为己有。
唐黎想让他扔掉,遭到严词拒绝。
“这种痰盂在亚马逊上,要四百块一个呢!”小家伙抱着痰盂,视若珍宝:“里面还装着卫生纸,我看过了,没拆封的,是缅国当地产的。”
班上那群小土鳖,肯定没来过缅国。
回头他把卫生纸带去学校,让他们开开眼界!
一想到这只痰盂伊萨可能用过,唐黎已经不准备再理宋景天。
季铭来接人,也用的直升机。
只不过,直升机停在S国的地界。
几辆越野车通过口岸,唐黎和宋景天又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在首都郊外的机场降落,已近凌晨。
一下飞机, 唐黎就见到了那个人。
——
宋先生来接小娇妻啦!
?(????w????)?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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