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你忘了,你可是我的魔后,我们二人届时要待的洞窟,和他们自然不是在同一个。”
说罢,宁香的装束也彻底在莫吟行手下完成。
柳世齐刚好进来通报消息说,大长老等人已经等候在魔界东殿的广场,就等他们过去了。
说来也是奇怪。
明明是祭拜魔神,存储魔神力量的洞窟,却并非是在魔界的地界。
而是在人界和修真界相交的地带,在一个名唤归云山的地方,那处,地下洞窟有不少。
今日是个阴天,宁香跟着莫吟行乘坐魔轿前往此处的途中,外面不住有凉风涌进轿内,吹的她面上的面纱几次三番都差点被掀开。
她的真容暂时不能让魔界的人看见,想了下后,让莫吟行帮忙先按住轿帘,她则是从纳戒内取出易容用的材料,现场易容了起来。
轿外就跟着颜希月,寻宝鼠不放心,特意还从轿子窗口的位置爬出,紧紧盯着她,生怕她中途整什么幺蛾子。
颜希月看着那只浑身为纯黑色的老鼠,想起它似乎是香凝的魔兽,眯了眯血瞳后,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待魔族的大部队彻底抵达归云山的半山腰,到了那个可以被称之为入口的洞窟口前,宁香也完成了复杂的易容,在一片山间凉雾中和莫吟行一起下了轿。
大长老看了一眼到了现在还戴着面纱,不肯将真容示众的少女,出声说起了这事。
“祭拜魔神,本就是较为庄严的场合,就算是魔后,也不好一直遮挡着容颜,这岂不是对魔神的不敬?”
宁香闻言,按住了欲要出声替她反驳的莫吟行,取下了遮面用的面纱。
为了不惹人注意,她特意将容颜易容成一副说不上太好看,也说不上太难看的模样,简言之,就是平平无奇,且不容易让人有任何记忆点。
众人,包括颜希月看见她的真容是这副模样,都有点微愣。
毕竟他们还以为,能被莫吟行看中的魔后,容颜上不说有多么倾城,也不该是这副.
但不管怎么说,宁香已经将面纱取掉了,大长老他们便是想要找茬,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能不情不愿收回视线,率先入了洞窟去探路。
寻宝鼠这会儿已经站上了宁香肩头,用主仆羁绊和宁香吐槽了起来。
“真是双标啊,莫吟行不是也戴了木刻半脸面具,他们怎么不说他,就说你!”
宁香接过莫吟行递过来的灯盏,小脸被灯盏照亮,朝黑黢黢的洞窟深处前往时回道:“当然是因为,我的实力在他们眼中,是胜不过莫吟行的,不若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他?”
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规矩,当然只是立给那些弱者用的。
强者,自是不必遵守。
寻宝鼠似乎懂了,没再跟宁香吐槽这件事,转而问起宁香,待会儿到了洞窟里面,她打算干什么。
“他们那些魔族人要吸取那什么魔神力量,你跟莫吟行干嘛?”
“问他一些问题。”
一些,本该在昨晚新婚之夜问他,却被她忘了的问题。
洞窟内的小洞窟密密麻麻分散成了几十个,且每个洞窟内,都带有一股浓郁的魔息。
莫吟行作为魔尊,要去往的洞窟,自是魔力最浓厚的那个。
和大长老几人分别之后,便带着宁香径直朝正东方的洞窟前去。
入了洞窟,他让柳世齐和寻宝鼠在外守着,自己则是跟宁香一起进了里面。
洞窟里十分宽敞,并不是宁香想的空无一物的情况,而是还长有一些杂草,甚至还有暗河流淌穿过。
她看了眼附着在洞窟上的那些血红色的石头,不解问道:“魔神的力量就是锁在这些石头里?”
“嗯,以我的修为想要吸收它们,恐怕还需要一些时间,估摸着半天左右吧,在此期间,你待在这里勿要擅自离开我身侧,待我吸收罢后,咱们再做打算。”
这让宁香本来打算说出口的提问话咽回了肚子内。
她看着已经进入打坐姿势的青年,想起她这里还有一些前尘兽气体的事情,为了不打扰他,索性将它取了出来,控制它飘向他鼻腔的位置。
她想了下万泰对她所说,有关莫吟行的过去,还有他未来要与之奋斗的目标,又从瓶内多取出了一些前尘兽气体,萦绕住他。
确定这些气体是够半天的时间用了,宁香才将自己的思绪沉浸进去,作为释放前尘气体的主导者,闭眸进入了莫吟行的前尘内。
“我是怎么告诉你的,我让你不准玩游戏看课外书,就是害怕会影响到你的成绩,你看看,这次没能考到第一,只考到了第二,是不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宁香被这阵有些熟悉的女声吵醒,睁眸看了下后,才震惊发现,这个女人,正是她之前进入阿默前尘中看见的那位。
似乎是阿默的母亲来着。
而今怎会在莫吟行的前尘过往中出现?
震惊间,她将视线往下移,发现跪在一捆荆棘上的小少年,和她之前看见的小阿默在身形和打扮上几乎是一模一样时,大脑开始嗡嗡作响。
兀得,有关阿默和莫吟行二人之前一些很明显,却常常被她下意识忽略的共同点争先恐后往她脑海中涌。
从二人身上都有的桃花香气,一样的桃花眸,再到之前她中了阴阳草之后,莫吟行能精准寻到她那里替她解毒一事。
以及她一直很不解,为什么前世莫吟行会愿意为了替她报仇雪恨,选择自爆身亡的事情。
一桩桩,一件件,都在说明。
阿默和莫吟行,竟是同一人?!
没等她继续深思下去,就听见女人继续说道,让小莫吟行晚上就跪在院子里,说是考第二的他,不配进屋睡觉。
这是在夜里,小莫吟行跪在一个看起来还有点湿漉漉的小院内。
凉风吹拂过来,令魂魄体的宁香都有点冷。
更别说,几乎只是穿着短袖短裤的小莫吟行了。
他嫩白双腿就这么跪在荆棘上,被荆棘刺伤出血,变得发肿流脓。
但他似乎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只是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外面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宁香下意识想要去帮他挡雨的时候,一直笼罩在他脸上的白雾,突然就这么散了。
莫吟行:感觉身上凉凉的,有什么掉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