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迎被打懵了,她捂着脸,怨恨地看着于思思。
黑胖脸的司机嘿嘿几声,上前斥责黄迎。
“滚一边去。”
随后讨好的说:“思思小姐,等警方来,这都得什么时候了,不如这样,你跟他们先回去,我留在这儿处理这事。”
这话说的很明白了,如果你是个识趣的,就应该顺杆爬了。
可于思思只是拍了拍自己脏了的衣服,淡淡开口。
“真要掰扯,谁手不干净,自己肯定知道的,等吧。”
黑胖脸司机脸色僵硬,悻悻地回身。
好在一个小时后警方跟救护车一前一后就到了现场,陈叔跟李香梅被带去医院,警方做了笔录后要带于思思回了警局。
毕竟,她是车上的唯一证人。
照例需要回去问下。
黄迎得意洋洋。
“同志,你们可要好好查查,这丫头绝对跟车祸脱不了关系!”
“车上三个人,两人当场死了,偏偏她跳车了。”
“如果说,不是她制造的车祸,谁信呢?”
警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也一起去。”
黄迎愣了一下,随后像是高傲的孔雀一样,钻在了警车。
于思思在心里嗤笑。
蠢货!
警局里,黄迎张牙舞爪、咄咄逼人。
“同志,这种人不对她行刑逼供,她是不会认的!”
黄迎伸手想去推于思思,于思思惊恐地后退,一脸后怕。
“安静!”
老警察不悦地冲她瞪眼。
随后和蔼地询问于思思:“小姑娘,你再详细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
老警察看看于思思乖巧安静,比黄迎顺眼多了。
于思思抹了抹红红的眼,把事情又重复了一遍,最后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黄迎。
此时,她身上穿着女警的衣服,将她瘦小的身躯包裹。
她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一进来,就有个热心大姐,贴心地把自己的衣服拿给了她。
“她口口声声说我在车上动了手脚。”
“我有几个问题,也请叔叔帮忙分析一下。”
“他们奉命,接我回家,一到地方李香梅就试图教训我。这点村里人都可以帮我作证。”
“后来,我听从他们的安排,上了车。”
“可没多久就出事了。如果不是我反应快,跳了车,恐怕我现在也性命难保了。”
“而且,我自小生长在农村,别说这么豪华的汽车,我甚至连普通的汽车都没坐过。”
“试问,我怎么知道,在车上动手脚。”
“全程,我都没离开过他们的视线,别说不会,就算是会,我哪里来的机会?”
“一出事,开口就断定是我动的手脚。”
“直接说我杀人了。”
“我身上的伤,刚才那个姐姐一看就先帮我拿了衣服,又给我消毒,你们能看到我受伤了。”
“可他们。”她手指黄迎,“我浑身是伤,他们中没一个人,问我怎么样,伤的重不重,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他们根本不想让我活着回去呢?”
黄迎脸都白了,她这时才意识到,这个野丫头,不简单。
老警察看她的眼神带着鄙夷。
大意了。
她焦急的要哭出来,怎么办,刚才舒烟小姐可是吩咐了的。
她现在应该怎么应对?
剩余的司机几人赶回云家。
云太太谢之含正等在大厅,她保养得宜,看着也就四十来岁。
黑胖脸司机进来,云太太抬眼,向后张望。
“王才,怎么是你自己,思思呢?”
叫王才的黑胖脸司机,站在一旁一五一十地跟云太太说了事情经过。
“什么?!”
云太太吃了一惊。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手都是颤抖的。
努力捏着桌角,想让自己稳定下来。
当年生下女儿后,她觉得人生圆满,对她极其疼爱,儿子懂事,也疼爱妹妹。
她将所能给的最后的东西,全都给了云舒烟。
可是,舒烟竟然不是自己的女儿。
她觉得气愤,更觉得伤心。
自己悉心栽培的女儿,怎么不是自己的呢?
但亲生的也不能在外面,接回来就接回来,但谁都没提过要把云舒烟送走。
但私心上讲,她的心,是偏向云舒烟的,毕竟一个是自己悉心教导了十几年的女儿,品学兼优。
另一个,被黄毛养了十几年,谁知道是什么德性?
王才苦着一张脸:“思思小姐现在,在警局……”
“什么……?”
云太太再一次惊的起了身,起身太急,茶杯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这个孽障,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谁在警局?”
门外传来独子云清余的声音。
云家有两房,云家老爷子已经不管事,二房辅助大房管理公司。
云家的传统,继承权是大房的。
所以,云清余是未来的云家继承人,自生下来,云家上下都将他当作未来的接班人。
自然,也从小横行。
云清余随意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怎么了,谁在警局?”
王才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云清余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他对这个妹妹没有感情,知道养父是个黄毛,更是不耻。
“这个野丫头,竟然这么大胆!”
云太太不悦地斥责:“你别一口一个野丫头,那是你亲妹妹。”
“我妹妹是有名的才貌双全,她一个黄毛养大的女儿,也配?呸!”
云清余言语之间的嫌弃不言而喻,云太太只是轻斥他:“以后不准再说。”
王才在一旁听的汗流浃背。
他擦着汗:“现在人在警局,总不能,一直让人呆在那吧?”
说到底,还是于思思不受重视,没有让云家投资的资本。
云太太也冷了脸。
云清余气的大骂:“一定是那个小杂种想要闹事,还没回来就闹得这么难看,她就是个灾星!”
“我早就说了,不要接她,给点钱,让她在那自生自灭。”
“或者把她送到其他地方,给她找个人嫁了,不就行了。”
“也不会有这样的糟心事。”
云太太叹气。
“算了,你去一趟,将人接回来吧。”
云清余气的从椅子上跳起来。
“妈,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让我去接那个贱种!”
“她也配?”
云太太气得戳了戳他的头。
“你呀,别口口声声贱种,那是你妹妹!”
“谁是贱种?”
门外的声音传来,屋内的几人都变了脸色,云清余立马规矩地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