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看着他和你那老妹的关系。”
林锐和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和自己理解的,非要认为萧昱笙和齐悦然之间会有很大概率的“不正当关系”。
“这萧昱笙看起来不像个好人,就是那种辣手催花的类型。瞧他那张脸,那个狐狸眼,一看就很勾人,不知道多少女孩子就要被这张脸骗了。尤其是个气质装成一副坏男孩,最容易让你们这种乖乖女生上当。可千万不能让悦然陷进去了,明明老陆比这小狐狸精好多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叶华平忍不住轻声尖叫。
“人家这多么纯正的男女友情关系,被你这样误解,造孽了!”
“我哪是误解!你干嘛这样说我!”
林锐和不免感觉有些委屈,弹了弹叶华平的脑袋。
叹了口气,说:“你真的不懂,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男的看男的还能看不准?等到他真要有什么举动,又想想陆明致那榆木脑袋,肯定就要输给别人了。我不能看着悦然就这样被别人坏小子拐跑了,我得出手。”
叶华平:“……”
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他既然执迷不悟……
算了,虽然去吧,她也解释累了。
萧昱笙坐在旁边无聊,没注意到这边林锐和带着些攻击性的眼神。
悦然也把果篮早就拆了,招待给大家。
既然没有其他人吃,萧昱笙闲得慌,便开始自顾自地剥起了橘子,主打一个“自产自销”。
往嘴里一塞,真酸呢。
冷酷的少年还想维持着自己的高冷形象。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心里却已经骂翻天了。
彭均荣是真的坑!
骗他买了个这样的果篮,苹果和葡萄不方便洗,香蕉自己又不爱吃,只剩下橘子。
结果这橘子这么酸,好坑呐!
真想趁着还没买多久,一把冲到水果店让老板退钱。
买的时候老板还说,这橘子不甜不要钱。
啊呸!
吃个东西,总觉得身后有人在盯着他。
一般对于这种目光他是懒得回头的,也不喜欢和人对视。
但心里实在是有些毛毛的,终于还是抬头望了回去。
哦,这个男大学生,一个小孩儿。真不知道这人话怎么能这么多,他一天说这么多话不累的嘛。
不过,萧昱笙又马上明白了林锐和为什么一直说个不停,主要是他一直说那么多,还真有人听。
一看就知道这人对旁边那个看起来挺可爱又挺精致的女生有好感,怪不得一直跟在人家后面,还这么兴奋。
他凉凉地看了一眼,心里忍不住吐槽着,居然敢有人光天花之下这么明目张胆地谈恋爱。
看这些“年轻人”过家家似的没意思,他又转过头来接着对付那颗酸橘子,把眼神收了回去。
萧昱笙虽然只是随意瞥了一眼,但林锐和还是被他的眼神冷到了。
他刚刚还说得正起劲,谁知道萧昱笙突然冷飕飕地往这边看,就跟干坏事被人捉住现场一样,看得他后颈皮发凉。
林锐和也很清楚在背后说人坏话这行为确实不咋道德,终于没好气地跟叶华平最后讨论了一句:“我一会儿回去就要跟老陆汇报今天的情况,他情敌来了,得小心一点。”
耳朵都快听得起茧的叶华平:“……”
挂牌仪式终于结束。
萧昱笙长舒一口气,从小茶几旁起身,拍拍身上沾到的灰,终于能逃出这个让他感觉像坐牢一样的地方。
悦然的东西已经几乎全从李永红家搬了出来,暑假结束,彭均荣也即将出去工作上班。
那间房之前从来没租给别人过,也就空在那儿。
只是这次悦然搬出来,李永红心里再次空落落的,上次这么感伤,还是儿子出发,以后就要定在宣城工作,不能常回家了。
李永红依旧舍不得悦然,想着自己儿子也不能陪着自己了,反而眼眶红红的站在店门口,紧紧抓着悦然的双手,就像嘱咐亲女儿一般地嘱咐悦然。
“你到学校里面还得跟很多人一起住,虽然说学习方便一些,但是跟舍友之间打交道还是要注意好啊,一定要跟同学搞好关系,不要和人发生矛盾,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摩擦。”
“好,红姨放心,这些我都有分寸的。”悦然点点头,背着书包,在阳光的照耀下,身姿格外挺拔。
李永红说:“你这次回学校,估计以后也很少来南街这边了,但有空还是可以到你这边来玩儿啊。若是真碰到了什么麻烦也尽管找我,我能帮的地方一定帮。你们开店要注意安全,不要跟客户起冲突,尽量招待好他们,也希望你的生意越来越好。”
悦然向前走了两步,抱住了红姨,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道:“您放心,我虽然要去住校,但是这儿就是我在外面的家,我肯定会经常来看您嘞!学校的事情我会注意的,也谢谢姨这段时间的照顾。”
直到悦然走过这条街,骑着自行车带着华平往沙大奔去,红姨才悄悄转过身偷偷抹下了自己眼角的两行泪。
林锐和也已经用摩托车,帮悦然拖了最后一点行李到学生宿舍,一行人又去食堂吃了饭。等到了午觉时间回宿舍,他终于能见到念了一天的那个人了。
“老陆,我跟你讲,今天哥们可是给你刺探了一个顶级重要的情报。”
宿舍里只有陆明致一个人在听收音机,林锐和见没有别人,便既大声又夸张地说道。
“什么情报?”陆明致头也不抬地问。
林锐和咋咋呼呼的一般是没什么真的要紧的事,若真是犯了大错,反而是低着头,有苦不敢言的样子,支支吾吾。
“你摊上大事了,真的!你现在最好做好准备。”
“……我能摊上什么事儿?”
陆明致品学兼优,根正苗红,一派好少年。
别说违法犯罪,连一条校规都不违规的人,能犯什么事。
“当然不是学校的事,是你感情的事,我今个儿没白去,见到你的情敌了。”
“情敌,什么情敌?情敌是什么?”陆明致没听明白,终于关了收音机,开始听林锐和说话,又说,“还有,你去挂牌现场,明明是为了叶华平,千万别说是为了我,我担不起这样的‘厚爱’。”
林锐和:……
“别打岔,说你的事儿呢。”
“哦,那什么敌,什么意思?”
林锐和听了他的话,差点当场昏厥。
“你知不知道情敌是什么?就是情感上的敌人啊。”
“什么叫做情感上的敌人?敌人的意思不是太广泛了,你嘴里都开始说这种有高度的词了吗?”
“欸我真受不了了,你的脑子可以装一些除了学习还有制度之外的东西,行吗?”
“我脑子里面怎么没有除这些之外的东西?我还会摄影,还会打球,还喜欢爬山,爱运动,怎么就不算是学习之外的?”
“我是说感情方面的东西,感情!”
“所以什么感情?”
陆明致已经耐心到了极致,绕来绕去头都昏了,不太想搭理这咋咋呼呼的人,拔了收音机的电源,准备爬上床午休。
“当然是对象啊,男女之间的感情。而情敌,简单来说就是有个男生要跟你抢另一个女生了,你老婆就要被人抢走了。”
“老婆?我哪来的老婆,你别乱说。”
若是两年前刚进大学的陆明致听到林锐和说这样的话,多少会认为这人实在是轻浮,不可深交。
但两年的交情过去,他早知道林锐和就是这样的性子,便没什么态度地敷衍着,拿上了薄毯就准备躺到床上去。
眼见着陆明致就要放下蚊帐,林锐和连忙拉住他的胳膊,正儿八经地说,“我真没开玩笑,以前我喜欢乱讲话点鸳鸯谱,但这次是真事儿!今天挂牌你没时间去,但我去了。结果现场见着个眼生的男的,长得不错,穿得也潮流,一看是那种情场老手,很不简单!”
“所以……?”
“所以我觉得,像齐姐那种有想法又很洒脱的人,跟那种风格的人估计有很多共同话题聊,很有可能会被这样子的个性的男生拐跑。”
陆明致撑着床边,歪着头蓦地笑了,“怎么,你就觉得我跟齐悦然没话聊,比不过了?”
林锐和还真没想到,陆明致头一次这么认真地回答了他。
若是放在之前,陆明致早就用“有病”两个字回过去,懒得多话。
这次,看起来他还挺有兴致。
“倒不是这个,她都见家长了,跟那位漂亮阿姨还很熟的样子,齐姐之前的房东也跟这个男的关系很好的。”
“什么见家长,你就喜欢乱说。”陆明致听了,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但也满不在乎。
“你别不信,等齐姐跟别人走了你就急了。”
“你说什么叫做跟别人走,什么叫被拐跑?悦然又不是个什么物品,她是个极有个性的女生,她愿意和什么样的人交往,自然有她的看法,我们本就无权干涉。而且,她在和任何人交朋友之前,首先是她自己,永远不会是谁的什么人,没有称谓能够取代齐悦然这三个字,用来形容介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