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头看着他惊喜的目光,心里也很骄傲,其他建筑公司可没有这么好的福利。
又带他去拿到了一个月的午餐券,让他熟悉一下食堂和宿舍,明天开始上班。
看到一沓子敲了章的午餐券,肚子不自觉的咕噜噜叫了起来。
工头问他有没有带饭盒,带了就可以去吃饭了,时间差不多了。
二龙连忙从背篓里找出一个铝饭盒子,这个可是严小强给老爹的,让他给偷了出来.
工头点点头,指了指远处的一个房子道:“这边是食堂,中间是我们每天上下班打卡的地方,后边就是宿舍了。”
陈二龙顺着工头的手指,将几个地方牢牢的记住,每天早上八点打卡,十一点半吃饭,六点下班。
背着背篓去了食堂,学着人家的样子拿着饭盒和饭票排队打饭,一荤一素,汤随便喝,饭好像有点少。
不够吃的话自己可以花钱买,可陈二龙初来乍到,怎么肯随便花钱呢。
看到大家都在水龙头下面洗饭盒,陈二龙新奇极了,原来用水还能这么方便啊。
宿舍里是高低床,八个人一个房间,每人还有一个小小的能上锁的衣柜,方便你放私人用品。
工友们指着钥匙边上的牌子道:“你是这个房间,靠门的上铺。”
陈二龙虽然没有睡过这种床铺,但一看就知道这个位置是属于整个房间最差的一个床铺了。
不过他也不在乎,不就是晚上睡一觉嘛,还是快点整理,将带来的被褥铺盖给铺了出来。
工头说让他明天上工,那就先睡一觉再说,脱了鞋就上了床,没一会儿,呼噜声响了起来。
其他工友一看,都默默的叹口气,宿舍里又多了一头猪。
一个月过去了,二龙毫无悬念的通过了考核期,到手的钱可不止三十五块,已经高达七十多块了。
建筑工地的活都是每天安排好的,来不及做就得加班,刚开始二龙不知道加班是有加班费的。
看到工友们被留下加班还很开心的样子,心里觉得他们傻透了。
但活络的脑子让他小心谨慎,跟在后面不急不躁的干着,给工头留下了好印象。
等钱到手后,才后知后觉,原来傻的是他自己,七十多块钱呢,去除吃用开销,每个月至少能攒六十块钱。
于是,二龙的干劲更足了,满脑子就想攒多了钱回去给儿子娶媳妇。
而大龙这里却相反,组长带着他登记了个人信息,领了工作服和宿舍钥匙,他被安排到了木工组。
木工组里人也不少,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工位上认认真真的干着活,有的人甚至只穿一件汗衫,还是浑身冒着热气。
陈大龙第一感觉就是完了,这里绝对不是能偷懒的地方,这么冷的天都能干出一身汗,咋偷懒。
刚领到手的工作服,所带给他的愉悦瞬间不见,不过想想每个月四十块钱,还是觉得值。
穿上工作服去了车间,按照组长的吩咐开始干起了活,刚开始还行,咬着牙坚持着。
一个星期后,他提出要换个车间,比如油漆组,他觉得那里的活轻松。
组长看了大龙一眼,人家都不愿去油漆组,这个傻帽还真是傻透了。
油漆组的人知道大龙要跟他们换工种,连忙提着一网兜水果送上了门。
大龙还没有意识到其中的关键,还以为人家知道了他是南南舅舅,来拍马屁的。
高高兴兴的收下水果,第二天就去人事部申请换了工种,一个礼拜后,他又后悔了。
油漆组不但味道难闻,对身体无益,要求还特别的高。
一块板要油漆几遍,每一遍的厚度和力度也要掌握的非常到位,不然就得返工。
大龙最害怕返工,那可是个苦力活,比木工组劳累不说,万一有个损坏还要扣工资。
还有衣服上沾上的油漆非常难洗,一套好好的工作服变得斑斑点点的,难看的不得了。
那工作服新的时候厚实又保暖,他还是很爱惜的,可就这样被糟蹋了,心里非常不开心。
“我是严小南的舅舅,严小南可是京城大学的学生,你们必须得给我安排个好工作!”陈大龙直接去了人事科。
沈少民吃了一惊,这个人是老板的舅舅,连忙让人去把严西南给找了过来。
西南早就知道陈大龙在这里干活,但他不待见陈家人,所以并没有露面。
但陈大龙这半个月的偷奸耍滑都有人会来告诉他,西南心里冷笑,一个月到了就让他走人。
现在才过半个月,这个人就坚持不下去了,到处喊苦喊累的,可干活哪有不累的。
当年家具厂刚开出来的时候,百废待兴,南南和自己吃了多少苦才坚持下来。
还有自己的师傅,每天在工场里,手脚不停的研究新款式,不累吗。
运输队的工人,每天扛着家具搬上搬下的,有时候连腰都直不起来不累吗。
还有伐木队的那些退伍工友,扛着机器去伐木,超负荷的工作,不苦吗。
“你不想干就回陈家村吧,少民,你带他去财务科,结算一下半个月的工资。”
陈大龙回头一看,这个人好眼熟,对了,他不就是翠花的第二个儿子叫啥来着,对了西南。
“西南,你这个孩子,看到舅舅都不知道打个招呼。”陈大龙非常自来熟。
西南躲开了陈大龙伸出来的手,厌恶的说道:“要做就回车间,不干就去财务科结账走人。”
陈大龙不开心了,都说老舅大过天,西南太过分了,还有,西南算什么东西,还能赶他走。
“西南,你也是南南介绍来干活的吧,你在哪个车间干活,咱们都是一家人,得互相帮助是吧。”
“我是这个厂的厂长,你干的不好,我就能让你走人。”西南毫不客气的说道。
陈大龙大吃一惊,围着西南转了一圈:“你是厂长,南南太过分了,介绍你当厂长,我却是个苦力。”
西南不耐烦跟他讲道理:“你到底干不干?”
陈大龙也板起了脸:“我干不干有南南说了算,是她介绍我来的,必须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