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纷纷明了的。
“都五个月了,难怪肚子这么大。”
“可怜的孩子唷!”
“没事就好,不能再这样了,要听大夫的。”
……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的时候,许娇娇开口了。
她对着众人说道:“如果是五个月身孕,那这孩子就不可能是我五哥的,我五哥一直跟着古师父在寒城筑城门,就四个月前才回过县城一次,时间根本对不上。”
啊?!!
众人眨巴眼。
许张氏也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她刚才顶着村子里长辈们的压力,心里头沉沉的。
现在听到这里,她狂喜道:“对!我们老五这一年多,一直跟古师父在寒城筑城门,就是四个月前古师父派他回来拿过一次工具,过了个夜晚就走了!哈哈哈哈,这月份根本对不上!我说是野种,这母女俩就是不要脸的非要往我们老五头上扣屎盆子……这下,看你们怎么扣?”
古秀儿闻言,傻了眼。
众人也愣住了,各种心思打转。
回春堂的小万子医术不低,不可能连个月份都看不准……
古氏跳起脚骂道:“许张氏,你放P!你这是哪儿请来的庸医,就敢胡乱说话!什么五个月身孕,我们秀儿就只有四个月!”
许娇娇还没说话,小万子已经沉下脸:“这位大婶子,请谨言慎行!我万某不才,自幼就跟从师父学医,怀胎是很常见的事,这点小事情是断断不会看错的,你这样说我是庸医,就是怀疑我们回春堂的医术了?”
小万子平日里跟许娇娇等一众熟人,那是嬉皮笑脸的形象。
但在一般人面前,作为大夫,他还是有威严的,毕竟他的工作就是这个,经常跟病人打交道。
古氏气势一锉,她自然知道自己是瞎扯,但为了自家的今后,她已无路可退了。
整理好了心情,又硬着头皮道:“我不管你是谁!反正你是这丫头请来的,我就不能相信你!你年纪这么小,一看就是不靠谱的,谁知道你是不是收了老许家人的银子,特意过来为她们做伪证的?”
这话要这么说,那倒也说得过去。
但是乡亲们都还是很相信小万子的人品的。
重要的是相信回春堂的医品。
谁要是说回春堂不好,那么,他们下意识的就会反感。
之前都同情古氏母女的乡亲们,开始有了自己的判断。
“那个古大娘,万小郎中的人品我们都信得过,他的医术也好……”
“对,别的大夫收黑良心的银子,我们信,回春堂的大夫是绝对不可能的。”
古氏见状,回春堂的名声她不能诬蔑,她一个人也诬蔑不了。
那么只有从大夫年纪小,医术不精方面出手了。
“他年纪这么小,就算是回春堂孙神医的弟子,我也不相信他的医术,他能看出个什么来?我们秀儿明明只有四个月的月份,他给判五个月,这不是纯属往我们秀儿身上沷污水吗?”
小万子也看出来了,这个妇人就只是想狡辩。
“那行,你不相信我?那也有办法,我现在可以再回去请我师父孙神医来看。我师父孙神医在全县城都有名,为人也不用我多说,你应该听说过吧?”
“什……什么孙神医。”古氏有点慌,但却一步也不肯退,转了转眼珠子,又道“你们……他们都是回春堂的,跟你肯定蛇鼠一窝,说不定昨天早就串通好了,来故意糊弄我们外地人!”
她这话一出口,乡亲们都不乐意了。
回春堂那是什么地方?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那么好的大夫在古氏的嘴里说成了,蛇鼠一窝,这个女人怕不是个好东西。
这对母女……莫不是真的来讹诈老许家的吧?
此时,之前还同情古氏的,态度都扭转过来了。
这边,许娇娇皱眉,“哦,你连回春堂都不信,那你说请谁?你自己请个大夫,总可以了吧?”
“我去哪里请大夫?”古氏眼见势态要转好,声音又高了起来:“我们去见官!让官老爷来判!任谁都不能作假!”
在她想来,这种事情,一般都会认为自己一方有理吧?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自己在家想了三天三夜,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才想出了这么一招偷梁换柱的妙计,那自然是有把握胜诉的。
“见官就见官!”许娇娇冷笑一声,“你莫不是以为,官老爷不经查验,就凭你们的一张嘴,就会定案?还不是要请大夫!”
古氏一呆。
“还有件事,你恐怕不知道。”许娇娇又继续道,“孩子跟亲生父亲,是有血缘关系的,属于直系血亲!他们两人的鲜血,是能相互融合的,也就是所谓的滴血验亲!”
看了看古氏苍白的脸,许娇娇继续慢条斯理道:“实在不行,我们就等到这孩子生下来的那一天,到时取一滴血,放在瓷碗里,再取我五哥的一滴血,你说,那时候会发生什么?”
“你……”
古氏心中慌乱,正不知如何回答,许娇娇却又凑近一步,低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到时候,你就是欺瞒官府,恶意嫁祸,德行有亏……你们全家都有罪!数罪并罚,你全家家产充公,说不定还要被发配千里!”
“你……胡说八道,谁怕了你不成!验就验!到时我看你许家还怎么抵赖!”
古氏色厉内荏,拔高声音道,同时拉起了古秀儿,心下已有去意。
滴血验亲什么的,她是没听说过。
但这年头,血脉相承一说,在众人心目中根深蒂固,代代相传,任何事都不能动摇它。
那要有滴血验亲的方法,自然也说得过去。
再说了,这种事情,谁还能临场编出来不成?
只怨自己孤陋寡闻。
更没想到,老许家的人这么不好欺负,有见识。
“老古,秀儿的肚子疼成这样了,你还在那里干站着做什么?我们赶紧扶她回城去找个靠谱的大夫瞧瞧去……我可怜的闺女呦。”边说边朝古铁匠直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