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这等事?”
吴嬷嬷面上明显露出了诧异之色。
无缘无故来闹事,那只能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脑子有病,二个是有人指使。吴嬷嬷人老成精,稍稍一想就猜到了缘由,转头吩咐身边的丫环,“你去让人查一查,这些人是个什么来头,天子脚下,居然敢如此嚣张妄为,该好好敲打敲打才是!”
“是。”
一个丫环应声离去。
许娇娇不由为那个南霸天默哀,这厮运气太不好了,吴嬷嬷口里的敲打,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敲打,这下,他那一亩三分地很可能都要保不住了。
吴嬷嬷吩咐了下去,又对许娇娇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些宵小之辈,不把他们打怕,是不得轻易安静的。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可直接去慈宁宫,就算太后不方便,老身也不会不管的,就算京兆尹也还给老身几分薄面。”
吴嬷嬷身为太后身边的红人,说一句见官大一级可能有些夸张,但一般官宦之流还真不敢不给面子,不仅要给,还要让人家满意了才行。
而吴嬷嬷之所以这么帮许娇娇,自然是因为许娇娇给太后治了病,而且现在还没结束呢!
现在竟然有人把主意打在了许娇娇头上,那万一有个什么事,太后的病咋办?
所以,这事儿必须得管!
许娇娇自然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但她也不能坦然受之,得有所表示。
便笑道:“那就多谢吴嬷嬷抬爱了。我也没啥好东西答谢的,只这酒坊生意尚可,不如,我将每年的红利与太后分润一些,勉强算作报答,吴嬷嬷以为如何?”
吴嬷嬷一听,便明白了许娇娇的意思,却笑道,“许姑娘不用这么客气,你不知太后的为人,她应该是不会要的,你用不着如此。”
许娇娇不好再说,权且把这话当作敲门砖,吴嬷嬷回去自然会禀报给太后的。
又过一天,她去了慈宁宫,亲自和太后说起此事,太后果然笑着拒绝了,还让她不用多心,能给她把病治好,就是最大的报答。
许娇娇才算放下了心。
皇宫,早朝。
一封边境加急战报呈报到朝堂,朝野上下,顿时一片震惊与悲怆。
“什么?镜城关失守了?镜城关是我大祥国最牢不可破的边关之一了,为什么会失守?”
“镜城关不是有方家坐镇吗?方大将军,方脸神将,镇守镜城关三十年了,一直稳如泰山,坚不可破,怎么会就这样了?”
“是不是有人谎报军情?上次皇上不是刚送了一批粮草去了吗?方家人死绝了,还是怎么回事?竟然把镜城关给丢了!皇上,镜城关乃大祥重要关隘,方将军丢了此关,这罪不可恕啊!”
“容老臣说一句,镜城关外面的野蛮子擅战又狡猾,若不是有方脸神将一家镇守镜城关,那些野蛮子早就打进我们大祥国了!如今方家人生死未卜,具体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依老臣所见,要尽快派人去调查一下才好……”
……
七言八语的,一片吵杂。
镜城关是大祥国与黑山帝国的边境,黑山帝国的人都善战,多年来,两国大小冲突不断,一直有纷争。
但是自从有了方家镇守,倒也没有出什么岔子了。
就在前不久,黑山帝国又因为抢夺镜城关外围百姓的羊群,起了矛盾,发生了摩擦,这只是一个明面上的导火索,真正的原因是黑山帝国去年年成收入不好,百姓内乱,只能靠对外掠夺来安抚民众。邻国最肥的还是大祥国,就抢了大祥国的几个外围放牧点,方家军也不是好惹的,一来二往就引起了不小的冲突,黑山帝国就举大军,兵临镜城关。
就在前不久,镜城关向朝廷紧急求援,要求增兵增粮,皇上急得掉头发,卖掉了几个爵位,填充了一下国库,优先把粮草送了过去。没想到事态恶化这么快,镜城关突然就失守了。
黑山帝国实际已经兵临城下了,之前什么小冲突完全都只是借口,黑山帝国早已经把主意打到了大祥国。
大祥国这几年虽然谈不上国富民安的,但是,比起黑山帝国来要肥得多,黑山帝国自己年成不好,日子过不下去了,就想拿大祥国开刀了。黑山帝国以游牧为主,常年都在马上生活的,个头高大,十分善战,也只有方脸神将能压得下去。
现在方脸神将老了,黑山帝国又有了新的可汗,所以,局势就微妙了起来。
皇上沉着脸,听完了所有人的陈述之后,才咳嗽一声,让众人都停了下来。
“着都察司马上派人去镜城关,调查事情的真相!镜城关如何失守的?方家一门可还有幸存?朕要马上知道详情!”
都察司监察御史忙出列领命。
领完命,立刻离开大殿,去忙活了。
大殿气氛僵硬,紧张,又复杂。
好几个大臣们都在高呼,“皇上,镜城关是我们大祥国的要害之地,绝不能让给黑山蛮子强占了!”
“镜城关在,我们大祥国才能有安宁,一定要夺回来!”
都是气愤填膺。
“那诸位爱卿,有没有爱卿主动请缨,愿意替我大祥国一战,夺回镜城关的?”
皇上的目光在众大臣的身上巡视,好多人都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
刚才都说得激动翻天的,但真要亲自提抢上阵直面危险的时候,都有些怂了,不敢吭声了。
连鼎鼎有名的方脸神将都败了,这群黑山蛮子们可想而知有多厉害,打仗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不小心身家性命就搭进去了。
皇上的神情愈来愈阴沉,“没有人?国难当头,我大祥国竟然无一人请缨出战?有没有人!!朕再问一遍!”
于侍郎大义凛然的站了出来,“皇上,微臣愿意为皇上分忧,为国出战,我们于家以前也有自己的兵马,有带兵打仗的经验……”
皇上的脸部神情缓和了一些,总算有人愿意站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