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娇点头,“都听娘的,娘想怎样就怎样。不过,家里人少了,要不要补充几个?我可以多叫两个下人丫环过来帮忙的。”
许张氏摇头,“不用,我们都好好的,没哪个缺胳膊少腿的,你爹现在都能自己走段路了,要那么多人伺候干嘛?有一个小红就够够的了,酒坊的事,都请了人,咱们自己动手的并不多,不用再添人手了,没的还要添张嘴吃饭。”
许娇娇笑,“那,小红做事您还满意吗?要不要给您换个人?”
许张氏又摇头,“也不用,人家丫头做得挺好,又没犯错,突然换掉做什么?说不定人还以为你对她不满意呢。”
那就算了。
许娇娇又聊了几句,便退出了屋子,又去找了小红。
老娘的想法是不错,可万一小红不愿意老呆在许家村呢,那也不能勉强,否则让人心生怨恨,那就不好了。
就好比现代的保姆,可不是个个都是老实人,比如想在幼儿身上练习一下指掌功夫,比如想把身边的人换成枕边的人,一点不奇怪。
老许家的新宅子,刚建的时候宽敞的很,房子多,一家人随便住,但现在许娇娇一行回来后,就有点不够了,小红和蛾儿在一个屋子里住,之前还挤进了二丫和三丫。
许娇娇想着,是不是要把宅子再扩建一次了?
两个丫头自然也没睡,见到许娇娇后,齐齐行礼。
“郡主有何吩咐?”
“没什么事,我就来问个情况。”许娇娇道,“小红,你来这里也快有两年了,过得还习惯吗?”
小红道:“谢郡主关心,奴婢在这里过得很好,在这里很轻松,老夫人和老太爷对奴婢都很好,奴婢以前从没遇到过像老夫人和老太爷这般好伺候的人呢。”
嗯,这点许娇娇也可以想像,两老不可能像一般老爷那样,对下人颐指气使的。
虽然许张氏喜欢骂人,但她都是骂那些该骂之人,从来不欺负人。
“那,你是想继续留在这里,还是想回京城郡主府去?”许娇娇又问了一句。
小红道:“郡主想让奴婢在哪里,奴婢就在哪里。”
许娇娇:“不是,我是想听听你的意思,你尽管说,不管你想呆在哪边,我都没意见,左右不过是换一个人的事儿。”
小红略沉吟了会,道:“郡主,奴婢还是呆在这边吧?奴婢习惯这里了,在这里过得很舒服。”
“好。”许娇娇点头,“等过两年,你成人了,我就还你自由之身,给你找个好婆家,或者你可以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嫁了,好好过日子,必要时,我还可以给你帮忙。”
小红喜出望外,也顾不得害羞了,忙叩首道:“多谢郡主!”
许娇娇又转向蛾儿,
“蛾儿,你哥现在成家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蛾儿笑道:“郡主,我哥他成亲了,我当然替他高兴啊!以前就我们俩,孤零零的,现在他成亲了,以后还可以生个大胖小子,就可以传宗接代了呢!”
许娇娇:……
唉!可怜的娃。
难道你没认识到,现在就你一个人孤零零了吗?
不过,车正廷还是会跟着她们的,说起来她也不算孤零零。
可是,你一个小丫头,就这么看重传宗接代吗?
那姐是不是应该忏悔一下?
“好吧,你高兴就好。那你就还是跟着我吧,等你成人了,就跟小红一样,你不是卖身的丫环,到时我给你添一份嫁妆。”
“多谢郡主!”
蛾儿到底不是专业的丫环,已经红了脸,几个字没说完,脑袋就低下去了。
第二天,老许家的流水席继续摆起。
二丫三丫的婚事已经结束了,三丫都不在家里了,但大喜之事嘛,多摆一天席算个啥?
更何况四郎昨天中了秀才,虽然大家昨天已经恭贺了,但按道理中秀才也是要摆席的,不能说昨天的席既是为了二丫三丫出嫁而摆,又是为了四郎中秀才而摆?
一席三庆?
老许家没这么抠门的,所以,继续摆起!
乡亲们再来吃第二天。而且有的人昨天有事来不了,今天也可以补上,不留遗憾。
戏台子昨天也没拆,戏班子今天早上又来了,继续呜里哇里。
只不过没了昨天的仪式,气氛稍淡了些。
这些乡亲们都不在意。
好吃好喝还有啥不满意的,没气氛可以自己创造气氛嘛。
酒一喝,口一开,万事难挡我开怀!
又是热闹的一天过去后,老许家再次开了祖祠。
四郎考中了秀才,这必然是要再添一笔。
事实上,这几年祖祠开了好几次了,基本上都是因廖青两人而开,就是许娇娇她们不在家,没亲历。
祖祠又被重新整修扩建了一遍,里里外外干净敞亮,阳光从天井上空洒下来,给人一种静谧的心绪。
门上的对联和墙上的那些“天地君亲师位”之类的字,以前都是手写贴上去的,没多久就褪色了,现在都换成了雕刻填漆,档次立刻高了一大截。
流程还是没变,请出祖宗牌位,摆好祭品,然后分批跪拜,最后录写族谱。
廖青执笔,将四郎考中秀才的事记载下来。
大祥四十八年(己丑年)十月一十五日,许家二十七世孙许成山中生员第四名!
当然,还有二丫和三丫出嫁,以及配偶之名也一一写上。
这就是一个流水账。
流水最多的,是廖青本人的,已经有了好几行。
从“大祥四十五年(戊戌年)十月一十六日,高中沙洲县案首”开始,一直到“大祥四十八年(己丑年)九月,任都察院副都御史、都尉(正三品)”,已经有了六七条,一条条列得清清楚楚。
许娇娇的只有两条,除了配廖青那一条,就只有一个“大祥四十七年(己子年)十一月,被封为异姓郡主(正二品),一飞冲天!”
许娇娇大汗,啥子一飞冲天哦,族谱只是记事的,不应该带有感情色彩嘛!
诸事办完,过了两天,孙志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