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娇点头,跟他大致说了一遍她们将要采取的行动,让他也加入准备。
所谓准备,主要就是解毒药。上次试验过一次的,效果还可以,就再配发了一批给众人,所有人都有。
许娇娇闲下来的日子其实并不多,除了每日的修炼不辍,但凡没事了,不是研究医术,就是研究毒术,再就是收集草药,炼制一些实用的药。
各种药。
药丸、药散、药膏、药液,等等,都有一些。
又给大家讲解了一下防毒的知识,比如看他们无故扬手,就要屏住呼吸;打架时最好处在他们上风向,否则宁可暂时撤退,也不要纠缠;还有尽量不要接触对方的手,那有可能是一双毒爪,练就了毒功,等等。
至于对方使用淬毒的兵器,或者其它毒物,那就要看各人的本事了,不要太惊讶,也不用太在意,有姐在,就算被他们划一刀,也不算个啥。
许娇娇也算是毒术大家了,有资格教导在场的人。
秦镖头等几人听着她的讲解,嘴角不免露出笑意,女子到底心细些,临战之前还讲这么多注意事项。
不过也说明了许娇娇心善,不想大家出事,这样的主子,值得尊敬。
吃饱喝足,诸事议定,由廖青带头,大手一挥,
出发!
六个镖头,十名护卫,再加上许娇娇、廖青、车正廷,一共十九人,气势汹汹地杀奔山庄内院。
剩下的人看家。
金可奕也想去,被许娇娇拦下了,这可不是儿戏,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咋办?
金可奕说我跑得快!
浪迹江湖这么多年了,我不是好好的?
许娇娇说那也不行,这是打群架,跑得快也没用,对方人可多得很。
您也不用去,等我把人逮住了,押到您面前,让您出气!
好说歹说,把老爷子劝住了。
“靳聿明,出来!”
廖青站在院子门口,直接喝道。
院子内一静。
那些庄丁们,看到他们一行来势汹汹的,早就躲到一边去了。
没人应声。
事实上,廖青能喊出这么一句,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一般人来没任何用处。
院子内很安静,但外面就不安静了,有好些参加交流的人,还在四处遛跶呢,听到廖青这么一喊,立刻都围拢了过来。
“靳聿明,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也是有身份的人,难道需要本官进去抓你出来吗?”廖青又道。
“嘎嘎嘎!”
随着一阵怪笑,老毒怪走了出来,“什么人在这里吵闹?”
除了他,还有苟庄主,并没见到靳聿明出来。
廖青看了他一眼,“本官捉拿要犯,闲杂人等,不得干涉!”
这句话,是抢占道义高度,摆明是官府捉拿罪犯。
虽然接下来打架肯定是避免不了的,官府对这种江湖草莽的威慑力并不是太大,但他们站在道义一方,在气势上就高出了一截。
苟庄主上前一步,在老毒怪耳边说了几句。
“原来是你!”
老毒怪眯起眼睛,“阁下好大的官威,老仙一没杀人,二没抢劫,阁下的官威再大,也吓不倒老仙!”
廖青:“你搞错了,本官并没吓唬谁,只是说明此来的目的。但你若是阻碍本官拿人,那自然也有罪,一并捉拿!”
“年轻人,说话口气不要太大!”老毒怪看了看对面,似乎在惦量双方的实力对比,“这里并没有你要找的人,本老仙劝你速速退去,免得自找麻烦!”
廖青道:“有没有,你说了不算!再不让开,便视为同犯,你可要想好了!”
老毒怪看了苟庄主一眼,道:“这里是苟那山庄,不是你的官衙,少耍威风!咱们的人比你多好几倍,该好好想想的,是你!”
苟那山庄不是太大,但庄丁护院仆役之类能上阵的,四五十人是有的,再加上毒门的四十多人,这就至少有九十多人了。
而许娇娇她们这一方,满打满算,才十九人。
九十和十九,虽然两个数字相同,但这前后一颠倒,差距确实有点大啊!
而且随着她们的交涉,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了,除了看客,就是山庄的人了。
望花谷的人也到了,柳三娘喊道:“郡主,需要我们帮忙吗?”
“多谢了!不过不用你们帮忙。”
望花谷的人素来与人无争,能当众说出这句话,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许娇娇哪能让她们卷进来。
当下上前一步,道:“就在半个时辰前,靳聿明与另外四人进了山庄内院,他现在就是大祥的要犯!老毒怪,你确定,你要跟我大祥官府作对?”
老毒怪吃了一惊,
以靳聿明的精明,来这里是绝不会让别人看到他的真面目的,可许娇娇说得笃定无比,这是怎么回事?
但他面上不显,道:“说得跟真的似的,老仙可不是受人愚弄的人,你还是省些心吧!”
许娇娇:“老毒怪,你故作不信,那也没用。殊不知,早就有人把消息暗中告诉我们了,要不然,我们这么快就知道了?啧啧,你跟靳聿明勾结在一起,却连这里的主人都想隐瞒,你们也太不信任人家了,做事不厚道啊!也难怪有人对你有意见。”
老毒怪这下真的惊诧了,
对方连这种细节都知道了,这是真的知道了啊!
可是,这是谁泄的密?
“你听谁说的?谁告诉你的消息?”
“这种事,我会告诉你?不管这人是什么想法,但他既然告诉了我们,那我们自然就要为他保密。”
许娇娇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眼睛却飞快地向苟庄主身上扫了一眼。
老毒怪疑窦顿生!
难道是苟庄主告的密?
不可能吧?
仅仅因为自己瞒了他一件事,他就要反水了?
没道理啊!
或者是山庄的其他管事,对毒门的态度不满?
苟庄主自然也注意到了,但他没法说什么,总不能自己主动说,我没干这事?
这岂不是让人误以为,此地无银三百两?
可是,他也想不通,许娇娇是怎么知道这种事的?
难道自己庄子里,真有内鬼?
但不论怎样,他不好开口,只能是瞠目以对。
许娇娇回以谜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