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傲深吸一口气,将胸中的怒火再次压了下去!
“父皇,这两人肯定是被黑木绝收买了!他们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又冲着刘富狠狠道:“刘富!你这样做,就不怕黑木绝将你事后灭口吗?”
刘富不语。
灭口?
如果黑木绝将他灭口,岂不是坐实了他是被收买的?黑木绝会这般蠢吗?
相反,现在想要杀自己的,恐怕只有头脑简单的黑木傲。
黑木绝非但不会杀他,还会保护他,免得让人误以为他是被灭口了。
不过,唯有黑木傲来杀他,黑木绝可能不会阻拦,相反会很乐意,前提是在有分量的人见证之下。
因此,他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只要避开黑木傲就行了。
当然,这之后,也就是这桩事情完全淡化之后,他就要逃命了。
但这也比一天前就被黑木绝杀了,要好得多。
而且还能得一笔不菲的银子,
两相权衡之下,该怎么选择,已经不难了。
黑木绝开口道:
“八哥,不管你怎么看待我,认为我怎么龌龊,我都不会往心里去,你始终是我的兄长。我唯一希望的,是你能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是不是对我成见太深了?”
黑木傲已经不想跟他说话了,
转头向黑山皇道:“父皇,儿臣绝对不会看错,请父皇为儿臣作主!”
黑木绝立刻道:“父皇,我绝无加害八哥之心,请父皇明察!”
黑山皇皱紧眉头。
黑木绝有可能加害黑木傲吗?
有的,
太有了,
他也能大致猜出,黑木绝这样做的理由。
哪怕黑木绝找出了两个证人,他还是偏向于相信黑木傲的。
当然,也不排除当时,黑木傲确实会错意了。
毕竟以这个人的性子来看,他的判断力有点让人拿不准。
不过,这个可能性是比较小的。
那么,组织人手,去两人府邸彻底调查一次吗?
但这种丑事,实在不宜宣扬,有损皇威。
再说了,就算调查出来结果了,证明了黑木绝有故意加害之心,那又如何?
杀了黑木绝?
也不可能的事。
抛开两人的矛盾不说,如果要在这两人之间选择一个储君的话,黑木绝更符合他的标准,黑木傲虽然勇猛,但太过莽撞,一国之君,更重要的是手段,是否勇猛关系并不大的,也只有无知的百姓,会更看重武力。
兄弟阋墙,在皇室来说,几乎是无法避免的事,只不过,这种直接灭了对方的极端手段……嗯,其实也不少见。
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他无法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
但是,他又能怎样呢?
可以预见的是,这种事以后只怕还会发生,因为他的儿子太多了。
那么,他最好是将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不让其他皇子觉得,这是给他们开了个头。
能让人觉得,这就是一件简单的违背他的旨意的事,应该才是正确的处理方式。
想到这里,黑山皇终于开口道:
“黑木傲告黑木绝暗害一事,证据不足,就此作罢!黑木绝,你违抗朕的旨意,带人袭击大祥国使团,罪不可赦!”
狠狠斥责了他一通,然后宣布了惩罚结果:杖责三十大板,禁足五日,不得离府半步。
三十大板不是敷衍了事的那种,由鬼影亲自动手,将黑木绝打得皮开肉绽!
打完后,黑木绝痛叫不止,已经无法站立了,后来谢恩回府时,都是由人抬着的。
然后又宣布了黑木傲的罪行,跟黑木绝一样,但处罚稍有变化,禁足一样,但杖责改为了十大板,理由是黑木傲有伤在身。
这也算是黑山皇变相的给黑木绝一个警告,
朕知道你是什么心思,别以为就能瞒过所有人!
他也相信,黑木绝肯定能领会到他的警告。
黑木傲闷声不吭,但心里非常不满,
该死的黑木绝差点杀了自己,老王八却说什么就此作罢?
杖责多了二十大板,是很痛,但几天的功夫就好了,这叫什么处罚?
这个老王八,太偏心了!
……
许娇娇两人回到驻地时,一个人已经登门拜访了。
是大皇子黑木真。
他代表黑山皇来确认一下事实,同时与许娇娇商谈一下如何赎人的问题。
“大殿下,你们黑山国可是当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啊!前两天,黑木绝和黑木傲假扮土匪想来打劫,昨天又有黑木眺来意图谋杀我,是不是你们的黑山皇,已经不管事了?准备退位了?”
黑木真赶紧抱拳一礼,
他倒是希望许娇娇说的是真的,只是黑山皇是肯定不会这样退位的。
“国师大人,没有的事,这都是意外。木绝和木傲,这两人胆大包天,违抗圣旨,吾皇已经狠狠责罚了他们!至于黑木眺,是纯粹不懂事,还请国师见谅!”
许娇娇嗤笑一声,
“不懂事?你这位妹妹,没有三十也有二十好几了吧?不懂事这几个字,放她身上合适吗?莫非她智力有缺?”
黑木真尴尬一笑,
“国师说笑了,木眺性子是有些,嗯,不知轻重,她现在没事吧?我能先见见她吗?”
“见一见当然没问题。”
许娇娇令人将黑木眺押了过来。
过了一夜,黑木眺的脸还是有些肿,精神萎靡,一见黑木真,立刻有了精神,叫道:
“大哥!你总算来了!这个贱人居然把我关起来了,你要给我报仇,把她也抓回去,我要好好教训她!”
许娇娇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
黑木真喝道:“你住口!父皇已经明令,不得对大祥使团无礼!你故意寻衅滋事,还有脸说?赶紧向国师道歉!”
“大哥?”黑木眺惊叫。
黑木真黑着脸,
“怎么?你以为父皇的旨意,是说着玩的吗?”
黑木眺:“我不道歉!她把我的脸都打肿了,你是没看到,昨天我的脸肿的好高!她又没什么事,我凭什么给她道歉?!”
黑木真又气又怒,
这个浑不吝的,只怕是习惯了,也不看看眼下对方是什么人,犯浑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