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真无奈,
他堂堂大皇子,给别人写欠条,况且对方身份又这么特殊,怎么想怎么不妥。
看看天色还早,当下就令人回城,直接将兵器轻甲运过来。
好在此地离上阳城很近,黑山帝国也确实是财大气粗,没多大功夫,许娇娇要的东西就运来了。
一千五百件兵器,有刀有枪;一千五百套轻甲,都是皮革加少量金属缝制。
堆放在一起,像是一座小山,还挺吸眼。
这些铁器,在她眼里并不算什么,但放在这个年代来说,已经算是一批很重要的物资了。
一手交货,一手放人。
许娇娇也没含糊,二话不说就放了黑木眺,让黑木真带走了。
她则让人把这些物资集中放到了一个屋子里,上好锁。
上次遭到黑木绝两人夜袭,加上黑木眺的突然出手,她的使团一共才伤亡了五个人,加上抢救过来三个,只死了两个。
损失算是很小,要不然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
回去的路上,黑木真闭着眼,不理会黑木眺喋喋不休的诉说。
到了皇宫后,直接将人交给了黑山皇,就告退了。
因为接下来,他肯定是听不到什么好话的,凭白折了一批军械,黑山皇不发怒才怪。
但没等黑山皇的怒火发出来,黑木眺先哭诉开了,
“父皇!大祥国的那个贱人太可恨了!她打了我好多巴掌,我嘴巴肿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她还关了我一天一夜!父皇,你一定要为女儿报仇啊!”
黑山皇气道:
“报仇?谁让你去那里的,咹?你害我帝国白白损失了三千件军械,你还有脸在这里哭?”
三千件军械,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这个数量搁他心里,怎么说呢,就是难受!
不甘。
如果没有黑木眺这个人质落在对方手里,单凭黑木绝黑木傲夜袭这件事,他完全可以拖一段时间再看情况的。
反正他俩都跑脱了,没有把柄在人家手里。
可好死不死的,黑木眺又跳了进去。
黑木眺一边呜咽一边道:
“父皇!你可以派大军再抢回来啊,顺便把那个贱人杀了!”
黑山皇黑着脸,
“你难道不知道,你六哥还在大祥?你说话长点脑子!”
黑木眺:
“那又怎样?大祥敢杀他吗?再说使团有两个人呢,还有一个杜煜青,把他抓了,他们不一样投鼠忌器?”
黑山皇的脸更黑了一些,
“你觉得杀了一个人,跟没杀是一样的结果?天真!还有,你也不小了,别一天到晚放浪形骸,给皇族丢脸!”
黑木眺:“我怎么放浪形骸了?我怎么给皇族丢脸了?”
黑山皇:“你跑去勾搭那个姓杜的,以为我不知道?”
黑木眺惊道,“你是我父皇,你居然这样说我!”
黑山皇不耐,“你自己都做出来了,还想让别人装作不知?”
黑木眺跳起来,“我不管!我要让那个贱人死!我要抓住那个姓杜的!”
黑山皇怒道:“就因为你的无知和放荡,才害我帝国遭受无妄的损失,你还想乱来,给我滚回去!”
“什么无知!什么放荡!”
黑木眺大哭,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就知道说我,你就是欺负我的生母不在了,没人管我,呜呜!我做了什么了?不过是一件鸡毛蒜皮的事而已,呜呜,你们就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你的两个儿子,才是罪魁祸首,我都是被他们连累的!呜呜……”
黑山皇压住气,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你起来!亏你还是公主,像村妇一般撒泼,成何体统?你的生母是不在了,朕又何曾亏待过你?”
他有二十多个子女,这些子女的生母,地位有高有低,但黑山皇对待她们,不能说一视同仁,但确实没有太大的差别。
嗯,就是都不太重视。
黑山帝国皇室有这方面的传统。
再加上民风的影响,与一般国家区别还蛮大,比如立储君的事,嫡长子虽说有个先天优势在,但优势也不大。
如果自己不成器,那就会遭朝野上下一致摒弃。
黑木眺抬起头,泪眼婆娑,楚楚可怜,
“那父皇答应为我报仇?”
黑山皇沉着脸,
“什么报仇?你还想报仇?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得再纠缠!”
黑木眺一把跳了起来,
“什么?到此为止?我受了如此大的羞辱,你说就这样算了?”
她衣服穿得少,特别是胸前,这一跳起来,颤巍巍的很是让人注目。
黑山皇:“你还想怎样?现在是非常时期,休得再生是非!不是你爱卖弄,爱招惹,哪来的这桩事?”
黑木眺:“我怎么卖弄了?怎么招惹了?我就是喜欢杜煜青!又怎么了?男人不都爱好这一口吗?包括父皇你,不也老是喜欢盯着我的胸口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
黑山皇愕然,瞪大一双老眼,怒目而视。
黑木眺冷笑一声,原本的泪眼早已经不见了,换上了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她将胸脯一挺,道:
“你什么你,这屋子里不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嘛,这不都是你刻意营造出来的?你担心什么呢?如果你想,你还可以摸一摸,现在就可以!只要你答应为我报仇,帮我杀了那贱人,抓来那姓杜的,我保证一声不吭,没有任何人知道!”
“你……”
黑山皇缓缓举起一只手,微微颤抖,似乎要抓向那高耸,但只是微不可察的停留了一会儿,就继续向上,“啪”的一声,甩在了黑木眺的脸上!
“混账!无耻!给我滚!”
黑山皇大声吼道。
“哈哈哈……男人都一个样,明明心里想的要命,嘴上却都不肯承认!”
黑木眺放肆大笑,昂首走了出去。
一边走一边撂下了一句话:“你不帮我,我自己想办法!”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黑山皇似乎要被气昏了,嘴里不停哆嗦着,身躯也在微微发抖,眼珠子像连熬了几天夜似的,有丝丝血红隐现。
好一会,他才平息下来,冲殿外喝道:
“召侯掌门觐见!”
侯掌门者,老毒怪是也。
他得再催一催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