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三兄妹其实早就发现了林建英。
不过这会儿,大家没有谈论工作,只是吐槽林建芳的种种无耻,所以他们假装没察觉到她。
林建英并没有出声,静静听了一会儿,低着头悄悄回去了。
林晚星三人,“……”
好吧,他们就当一直没发现吧。
六人说了约莫五六分钟,林晚星催促他们去报名,“快去报名吧!迟了可就不好了。”
谭雪三人连忙笑着走了。
虽然他们仨现在都有了一份工作,但他们依然想要成功考上——
林晚星说的没错,多的工作可以卖钱啊。
别的工作一般都是一千块一份。
豆制品工厂的工资高,一份工作需要两千块一份。
他们仨但凡考上一个,就能给乡下的大哥娶个好媳妇了。
报名的人很快就回来了。
全体报名成功。
这让他们都很高兴。
但明早八点就考试,预示他们没多的时间……临时抱佛脚,林云元家的几个都有些崩溃,只能老老实实回去学习。
林建芳也想去温习一下。
奈何林晚星告诉大家说,负责交接房子和工作名额的领导下午两点过来。
房子后天早上之前空出来都没有问题。
今天的事,林建芳其实可以不到场。
但她奸心重,担心自己不在场,家里上当,非得留下来。
林晚星家里的房子交接十分简单。
很快就办好手续。
祖宅的事稍微复杂一点点。
虽然和豆制品工厂的租赁合约可以分开写,但必须先分房子。
林老爷子临终立下的遗嘱是,祖宅让两个儿子对半分,林老太太享有终生居住权。
现在,林老太太虽然暂归林建英照顾,但她要求林晚星给她安排后路。
她的要求并不过分。
一份工作值两千块,但也只值两千块,她若是活得太久,林建芳三五年后,铁定撂挑子。
不过,关于林老太太以后的安置问题,林晚星不觉得有难度,她商量林云元三兄弟和林老太太道,“五年后,我们两家各负责奶奶半年的生活,你们觉得怎么样?”
五年是好久以后……
林云元兄弟也好,林建芳也好, 不觉得现在瘫在床上的林老太太能活五年,他们都表示赞同。
接着是怎么分房子。
林家祖宅靠东的房子,曾经由林建忠出钱翻修过。
讲说,这部分应该分给林云舟兄弟俩。
但这几间屋子现在是林云元兄弟住着,所以他们无耻的要求,这部分归他们。
他们提出这个要求时,眼神闪烁,以为林云舟和林云川会与他们争执。
谁知道林云川和林云舟什么都没有说。
倒是林晚星说了一句,“这样,我们出钱在中间加个围墙,以后,各管各的半边。”
觉得占了便宜,林云元三兄弟连忙答应。
前来交接的领导走后,林晚星拿出三张入职证给林云元三兄弟,然后林老太太、林建芳、林建英各给了一张。
随后说到,“买工作的事,请你们赶紧商量,最迟后天中午给我们结果。
我们现在还有事,后天中午再来。”
这次,林老太太等人都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上午,吉城共有十个豆制品工厂开展了招工考试。
因为招工人数有限,算是半公开招工,很多人事后才知道,郁闷得不行。
而更郁闷的是林老太太等人。
林老太太特意带信给娘家人,让也参加考试,结果,和林建芳、林云元他们一样,全军覆没,一个也没考上。
刚和林云元领证的宋亚兰也没有。
而这,不是最让他们郁闷的。
最让他们郁闷的是——林建英家的三个娃居然都考上了。
林老太太和林云元他们感觉还好一点。
林建芳当场气晕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比林建英聪明有福气,事事都掐着林建英一个头。
她们的孩子也是。
没想到,这次竟然完败。
即使如此,她依然不消停,醒来后,缠着林建英让赊一个工作给她。
她说得特别好听,“云元他们都需要个工作,那两个需要出钱买的工作名额我就不和他们争了。
而你们家,你不需要上班,现在多出一个,就卖给我吧!
虽然我没现钱,但我会每月给你七块,就像晚星和小荷一样。”
林建英还没开腔,谭雪气鼓鼓地开口了,“谁说我家多一个,我妈现在不需要照顾外婆,怎么就不能上班了?”
谭雪以前遵从林建英的教导,轻易不和林建芳争吵。
现在嘛,有了工作有了钱,胆子无形大了。
林建芳又被气到,但有求于人不敢发脾气,她堆着虚伪的假笑,捏着嗓子解释,“你妈不识字,怎么上班?
再说,她真上班,你们家做饭洗衣的活谁做?
而且,我这是被逼无奈呀……
你两个表哥的对象都说要工作,都说没工作就退婚……
你们总不能看着他们婚事就这么黄掉吧?”
周荷的大哥二哥确实都在说亲,林建芳这些话不一定是假的。
但,这不是她剥削其他人的理由。
谭雪冷冷一笑,照林晚星之前教她的说道,“我大哥也在说亲。
虽然他的对象也是下乡知青,没说要工作,但需要彩礼。
我们家可以卖一份工作给你,但必须是现钱。
小姨我劝你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我跟你说,我大伯家也想买我们的工作,你们不要,我们这就去卖给他们。”
林建芳无言以对,最后咬牙点头,“好!我给现钱,不过,你得给我一些时间筹钱。”
这次是林建英开口,“好,最迟明天中午星星他们来帮妈搬家之前。”
自家三个娃都考上了工作,林建英不仅扬眉吐气,并且像是突然梦醒一般,真正看清了林建芳和林老太太的嘴脸。
很快到了第二天中午,林晚星三兄妹和林建英早早帮林老太太收拾好行李,等着林建芳和林云元等人来买工作……
左等右等,没等来人。
半个多小时后,周荷急匆匆来报信。
她满脸是血,接近崩溃,“……啊啊……我妈刚才说……说……她从我舅家借来买工作的钱不见了,怀疑是我爸拿了……
我爸不承认,他们……他们打起来, 我爸用板凳砸破了我妈的脑袋……
医生说,我妈现在很危险……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