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时候，苏悦然才察觉出一些异样来。
比如，她发现身后总是有细碎的声音，回头一看，是两个女人，女人在看到她后，马上把头低了下去。
比如，当她走向前台的时候，前台总是时不时瞥她一眼，当她看过去的时候，对方又会赶紧移开视线。
她问旁边的王玲：“你觉不觉得他们好像在议论我？”
王玲看向四周，蹙眉说：“好像确实有点不太对劲。”
看来确实不对劲。
回到家之后，她创建了一个小号，以大老板助理的名义加了前台，和前台聊起来。
【你们今天在聊苏悦然什么？和我说说呗。】
前台很快给她回复了。
【我和你说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苏悦然马上回复：【嗯嗯】
前台马上把消息发了过来。
【苏悦然今天出外勤了，被豪车送回来的，你说她出外勤见的是谁？肯定是客户啊！她竟然和客户搞上了，让客户开豪车送她回来！你说这女人离谱吗？】
苏悦然看到这条消息，嘴角抽了一下。
这群人干律师不行，不过挺适合当侦探的。
她被豪车送来公司这事他们竟然也知道。
苏悦然继续打探：【这消息哪来的？准确吗？】
【准，我们公司有个八卦群，发了她下车的照片。】
苏悦然飞快打字：【邀我】
前台发来了一个链接，苏悦然点进去，加入群聊。
一进去，就看到他们在聊天，几乎已经刷屏了。
大家都是匿名，苏悦然怕大老板的助理在群里，一加群就赶紧匿名了。
群里还在聊她。
苏悦然看了一眼，全是根据那张图发散的。
但翻来覆去，也说不出什么新鲜话。
她觉得没意思，把手机放在桌上，去了厕所。
沈焕修从外面回来，将衣服门口的衣架上，问佣人：“然然呢？”
“刚才还在，好像是去厕所了。”
沈焕修点点头，走到沙发旁坐下。
他的眼神无意间看到了苏悦然的手机屏幕，屏幕上，消息正在滚动。
【苏悦然好像察觉了，我看到她下班的眼神不太对。】
【察觉就察觉了，她敢做还怕我们说啊。】
【真不知道思想道德这么差劲的人，怎么把业绩做的那么好的，要是人人都和客户勾搭上，那我们律所的名声不就毁了？】
沈焕修心想：和客户勾搭上？
很快，新的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人家都被豪车送到公司了？还能在乎律所的名声？】
沈焕修：“……”
客户居然是他自己。
听到厕所门响起，沈焕修把目光移开，假装漫不经心地翻包里的文件。
苏悦然出来看到他，表情轻松：“你回来啦？”
沈焕修点头：“嗯，吃饭了吗？”
“没呢，我想等你一起。”
不为别的，她就是觉得既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了，分开吃饭挺刻意的。
好像两人不太想见面一样。
沈焕修自己都没察觉到，在听了苏悦然的这话之后，表情肉眼可见的开心了些。
他自以为依然冷静，点了点头：“好，张姨，开饭吧。”
“行，我马上把饭菜端上来。”
……
翌日。
苏悦然去了公司。
她听过很多流言蜚语，知道流言蜚语伤人，但也知道杜绝不了，于是不想太在意。
她只想赚钱。
“苏律师，张小姐来了。”
苏悦然看了一眼时间，她记得和张小姐约定的时间是下午四点，现在才三点半，她怎么来的这么早？
“笑笑，你先把张小姐带到会议室，告诉她稍等我十分钟。”
“好。”
等笑笑离开后，她继续和面前的客户谈细节。
笑笑将张小姐带到会议室，出去给张小姐沏茶。
李小雨在会议室门口等待好久，等笑笑出去，她赶紧溜进了会议室中。
“张小姐，我是苏悦然的同事，有一件事我必须和你说……”
她用了几句话，把苏悦然和客户勾搭的事和张小姐讲了一遍。
张小姐越听越生气。
她当初是听说苏悦然在处理离婚的案子方面颇为成就，怎么也想不到苏悦然竟然是这种人。
“这样的人，我不会合作。”
李小雨奸计得逞，在心底偷笑，面上却挂满担心的表情，好像生怕张小姐找错了人一样。
“我们是同事，原本这件事不该我提醒你，但如果我不说的话，我总觉得对不起这么信任我们律所的客户。”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还在被蒙在鼓里。”
笑笑端着茶水进来的时候，发现张小姐额的表情肉眼可见的的冷了下来。
“张小姐，您稍微等一下，苏律师马上过来。”
张小姐起身：“不用了，我等你过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不打算和苏律师合作了。”
她说完，起身要离开。
苏悦然刚好和一个客户聊完，过来就听到张小姐的这句话，不解地问：“张小姐，是不是我有什么怠慢的地方？如果有的话，我给你道歉。”
“不用了。”张小姐说的非常冷漠：“我不接受一个公私不分的人做我的律师，我要换人。”
苏悦然蹙眉：“我不知道哪里让你产生了这种误解，但我可以解释。”
“还解释什么啊？都和自己的客户勾搭上了，你这种人能分得清什么是公事什么是私事吗？”
一听张小姐这话，苏悦然就知道是公司里的人说什么了。
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对张小姐说：“我保证我没有做这件事，更没有和客户勾搭上，如果有人这么和你说了，那只有一种可能，她想抢我的单子。”
张小姐还是不太信，但说话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别骗我了，你之前就有小三传闻，我是听说已经澄清了才来找你的，没想到传闻居然是真的，你果然爱和男人不清不楚。”
“张小姐，我没有和任何人不清不楚。”
张小姐走到门口，指着李小雨说：“你的同事都这么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苏悦然偏头，看向李小雨。
李小雨不等她质问，虚张声势说：“你看我干什么？我说的又不是假的，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要真什么都没有，人家为什么开劳斯莱斯送你？”
她这话刚落地，一个声音响起。
“我开劳斯莱斯送我女朋友，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