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能考验人心的,除了生死,就是金钱。
这笔钱,除了在这个偏僻的山村,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之外,还演绎了一幕幕众生相。
“我要是不抓那个贼,先抓住钱袋子就好了。”对于自己的失误,老俊媳妇特别自责。
认为如果不是自己的大意,钱就不会在眼皮底下被人抢走。“那么多钱,喝多少碗羊汤都喝不完。”
听着她的话,何小西想笑又不敢笑。她现在要保持死了老子似的悲痛欲绝,笑是不敢笑的。但是可以在心里偷偷乐。
这个吃货,什么东西都能联想到吃上头去。对她来说,钱就不是钱,而是一碗碗的羊汤吧。
她大嫂这会也顾不上管教她了。何小西家这么多宝宝,她抱抱这个,逗逗那个,两只眼睛不够用了。
别人送来的一碗蛙鱼,酸辣酸辣的非常可口。马氏看她伤心,原本准备端出来给她吃的。安慰安慰她。
谁知走到门口听到她这话,转身就想给端回去。
老年人都不喜欢贪吃的媳妇。何小西却不觉得这算什么大毛病。赶紧给拦住,帮她求情:“端都端来了,就给她吃了吧。”
“你当我是心疼这点东西?她那么胖,还这么贪嘴,想怀孩子就更难了。”马氏唠叨着。
何小西不知道还有这种说法,太胖了影响怀孕。
“真的吗?”大炮媳妇问道。她对这种话题最敏感,追着马氏刨根问底。
听说是真的,把老俊媳妇跟前刚吃几口的蛙鱼端过来,三口两口给喝光了。
喝完抹抹嘴巴,说:“从今天开始,每天只能吃两顿饭,每顿饭只能吃一碗。”
摸摸她的肚子:“你也给我争点气,别天天只想着吃吃吃,你要是也能生他三五个,我不要你管了,我都给你们带大。”
她自己年岁大了,再生的心思都淡了。现在就指望着老俊媳妇的肚子了。
女人们到了一起,话题总离不开男人和娃。大家很快把关于钱的话题抛到脑后去了,叽叽喳喳的说起生孩子的话题。
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而言,她们是为别人活着的。所以生个孩子对她们尤其重要。
何泥墩家刚到家,就被陆友盛纠集的一帮人给堵住了。这些人都是自认为如果春草把钱交到村里,他们能分一杯羹的那拨人。
其中就有疤瘌眼和八队的队长褚运白等人。
褚运白就是前世褚凤雏车祸后,带头去褚家搬东西的那个人。
还有在旁边观望的,像何六爷等人。
陆友盛上前一步拉住马缰绳:“老泥墩,那些钱不是你们家的,是村里的,赶紧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何泥墩家偷鸡不成蚀把米,如今正一肚子火气。“你算老几啊?你跟我不客气?”
他这种反应,让大家更认为那笔钱在他们手里。旁边观望的人都眼睛一亮,围拢了过去。
何泥墩一看人越围越多,情况不对,赶紧服软:“友盛兄弟,那钱真不是我们抢的,没在我们手里。”
陆友盛听不出他话里的漏洞,何六爷听出来了。他自己身上有毛病,不敢出头。附到旁边疤瘌眼耳朵边上,说了一通悄悄话。
疤瘌眼马上站出来,质问何泥墩:“你还想狡辩?你们还没进村呢,怎么知道春草的钱被抢了?
”
大家一猜心:是啊,你们还没回村来,怎么知道的消息?
何泥墩如今是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跳进清泉河,他也洗不清了。
哑口无言半晌,也没法把这个谎圆过来。只能恼羞成怒道:“你管我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这钱我没见到,捉贼捉赃,你攥住我的手腕了吗?见到我抢了吗?”
说完扬起马鞭,拉起缰绳把车赶走了。陆友盛急得肝疼。但也怕被马踩着,只能后退,由着他们扬长而去。
何泥墩一家人走后,剩下的这些人又分成两方。一方是以陆友盛为主的村干部,另一方是以何六爷为主的何姓族老。
双方都不想出头,都想让对方打头阵,自己渔翁得利。争执了半天,也没争执出个子丑寅卯来。
最后双方不欢而散。
何姓的一位族老问何六爷:“六叔,这钱看来不好要哇,要不出钱来,咱请人淘井从哪出钱,两口井可得不少钱啊。”
这些人家里也有小辈。哪里就能找不出一个能下井的人?不过是都自私自利,不想让自己家儿孙涉险罢了。
说白了就是人家的儿孙不是儿孙,只有他自己家的儿孙是儿孙。使唤别人的儿孙不心疼。
往前几年,族里权力大,大家都惧怕他们。让谁家出人头,谁也不敢拒绝。淘井这种事情并不难安排。
如今,今非昔比,大家不再惧怕他们,不再由着他们盘剥,这种任务就不好安排下去了。
几个何姓族老议论着越走越远。他们身后不远处,陆友盛媳妇满脸冷汗,呆若木鸡。
村里要淘井了?还要两口井都淘?这个消息对于她,就像是晴天霹雳,把她劈得六神无主了。
淘井的消息早已在村里传开了,但是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不是大家疏远她不跟她说话了。
虽然出了他小儿子,往井里拉屎的事。但是还是有些人,愿意巴结她。
秦桧那种大奸大恶之徒还有三个相好的呢,何况是她。
之所以她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因为那些巴结她的人,在跟她说话的时候,都会避开关于水井的话题。
试想,如果有人张口闭口就是水井的话题,难保她不会多想。猜心人家是不是在讽刺她。
那些人跟她交好是为了巴结她,又不是为了得罪她。肯定不会去故意踩雷区。
就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全村老幼妇孺皆知要淘井了,只瞒着她一个人。
她心里有鬼,不去深想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反而疑神疑鬼,疑心大家是故意瞒着她。
她急匆匆的跑回家,满天都是汗。也不知是跑得太快热的,还是吓出来的冷汗。
“村里要淘井了?两口井都淘?”她急切的向陆友盛求证。
陆友盛躺着床上,一时想怎么把钱从何泥墩家的口袋里掏出来。一时又想这么多钱拿到手以后,该怎么花。
钱多也是烦恼事啊,怎么花真愁人!
正做美梦呢,听到她问,敷衍的回答:“嗯。”
刚答完,就被一刷帚打在头上。“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嗷,你发什么神经?”陆友盛也顾不得做美梦了,被打得大叫一声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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