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人很难不被葛瑶儿的这句话勾动心弦,温晓光低垂眼眉思虑一下,反正今天早上也是准备要休息一天的。
况且,她说的也有某种逻辑在其中,看过了才知道那是怎样一个世界。
葛瑶儿带着期待的目光等到了他的点头。
“真的?那说定了!”她开心的起身,“我先走了,我为你提前准备去。”
“走了?你不是要吃午饭的吗?”
“没时间了,你们吃吧,晚上我给你打电话,晚上夜景好。”
姑娘风风火火,说走就走了,温晓光也没什么办法。
“晓光再见,皇甫再见~”在门口,她摆了摆手,随后消失不见。
“再见。”关上门后,温晓光道:“行吧,那咱俩吃吧。”
皇甫现在心情复杂,刚刚的信息量过多,他难以一时消化,只觉得实在是羡慕自己这兄弟。
当事人则耸了耸肩,知道他要问什么,所以开口:“是和房地产有关的事情,讲起来很复杂,要花很久。”
“你现在什么感觉?”皇甫倒也没问具体的事。
温晓光愣了一下,随后有些破功,他掐着腰深呼吸一口,笑着道:“好像有些晕。我先去把东西放好。”
皇甫点点头,“去吧,我盛饭去,饭好了。”
房间里。
他关上门之后瞬间激动的挥拳,用很低的声音闷吼,“yes!yes!”
随后又觉得不对,太黄了。
在此之前,他并不觉得自己多有钱,身处这个城市你就会明白,几十万代表的东西不多,真的不多。
但现在不一样了。
褚秋晨担心他从此睡大觉,实际上真的可以,以后当房东收租就可以。
他有好消息,首先自然要分享给自己的姐姐。所以在房间里他打了电话。
中午到了,那边也在休息时间,准备吃饭。
温晓晓和唐欣一起从护士站出来往7楼的食堂走,准备进电梯的时候手机响了,还是去年给她买的那个诺基亚。
她掏出来放在耳边,“什么事儿啊?”
温晓光坐在床边的地板上,“旁边有人吗?”
“没有啊,只有唐欣。”
唐欣瞧了她一眼,奇怪。
“姐,之前褚秋晨说的钱我今天拿到了。”
温晓晓本来低着头无聊的踢腿,听到这句话忽然间整个人顿了一下,马上问道:“给你了?”
“嗯,给了。”
温晓晓只觉得有人把她抛下悬崖又拎上来,整个人产生了某种晕眩感,小腿都一软。
“哎哟,”唐欣吓一跳,她忙扶住身边的人,“你这搞什么?”
因为在医院,所以她不好大叫出声,只是握住手机原地转了一圈,还把唐欣抱过来,对着电话讲:“你太牛比了!”
唐欣:???
“你是在说我吗?”
温晓晓激动的在她脸上啄了一口,“哈哈哈,是在说你,是在说你。”
唐欣一脸懵逼,“你疯了吧?!”
房间里的温晓光笑出了声,“我就是告诉你一声,回头我们见面再说。”
有个可以分享你喜悦的人,很重要。
否则,得到之后就是无限的空虚。
能阻止温晓晓蹦蹦跳跳的只有电梯,而唐欣得知原委后则是陷入深思。
……
……
皇甫在吃完饭之后就离开了,他没家教的时候还是班长,即使陈老师不给他任务,还有学习,总而言之,他是比温晓光还忙的人。
而葛瑶儿说的是晚上找,其实天没黑就打电话过来了,开上褚秋晨的奔驰。
“我不像我表姐,虽然中海来过很多次,但没怎么住过,也就没办车,今天先借用一下她的吧。”
温晓光换了套像样的黑色大衣,里面有绒,保暖一点。人本来就帅,再这么一穿……好像也就那样,他从来不靠衣服,他靠脸,一直就这么帅。
“你不说到晚上吗?”
“我效率高,又等不及来见你,反正你今天都关手机了,肯定也没什么事。”
温晓光说:“这是跟你表姐学的吗?”
“嘿嘿,”坐上车后她才正经说:“我办事,你放心。让你看看月薪三万的助理,这可是我这么多年学的本事,既然咱去吃顿好的,我就得让你知道,什么叫有钱人的作。”
“看一眼时间,现在是四点四十八分,天,会在五点四十八分的时候黑,我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赶过去,距离不远,但大概率会遇上堵车,所以提前一些。两个小时前我定了桌子,和牛从松阪空运,金枪鱼从北大西洋暖流而来。”
她调皮的皱了皱眉小鼻子,“刚到不久,还是新鲜的,没有一点腥味。如果没有遇上彗星撞地球或者道路坍塌这种事,你会在天刚黑的时候吃到,路灯会提前开,夜景在你吃饭的时候肯定会有,今天天气也很好,下雨得是下个星期的事,所以没有什么会遮挡你的视线。有任何疑惑,欢迎提问。”
这一段大气磅礴的词给她说的那叫一个溜。
“我能问一下什么叫和牛么?真没吃过。”
葛瑶儿抿嘴很温柔的给出善意的笑容,“我理解。和牛呢,是日本国宝级的食材,和牛牛种禁止出口,只有美国和澳洲有一些,而他们国内基本上以‘吹毛求疵’的标准来养育和牛,对于和牛的管制非常严,用玉米、大豆、小麦等谷物饲养,饲养环境同样要求严格,甚至于牛的体重从出身、成长到屠宰都受到控制。”
“松阪和牛是其中的一种,它们是以地名命名的,产自松阪的和牛在日本国内更受推崇,它的油脂融点很低,所以肉质更软。一般顶级和牛的油脂在受热25度开始融化,松阪牛在受热17度就可以融化,这个等到你吃了就知道了。价格的话,一头大概十几万,主要是很少,一年只出口四百头,分到这边的就更少。”
温晓光想到了,“有人走私么?”
“有,怎么没有,有钱人想吃啊,这个理由够了。”
在那片精华区域,布满了五星级酒店和任何你能想象到的高端消费场所,和平饭店只不过是其中一个缩影,如此闹市之中寻找到寂静之处,他们似乎都喜欢这种装比感。
进门时候看到的装修低调奢华,葛瑶儿告诉他,可能一个大灯就要几万美元,礼宾小姐既漂亮又有气质,她们穿着黑色修身旗袍,在你一进门的时候就热情的给你任何服务,是任何。
她们甚至开口就是流利的英文,只要你有需要,那些菜单,你看不懂,而她们可以倒背如流,不止英文,法文的也不是不可以。
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黄浦江两岸华灯初上,江面上的邮轮汽笛时断时续,楼下是汹涌的观光人流,她们携手而行,三步拍一张照片。
饭店门口进来几位老外,身穿潮牌,旁边还有黑色连衣裙的东方少女,这是冬天啊,妹妹。
有人站在外面拍照,有人在里面看外面拍照的人,这就是世界。
葛瑶儿饶有兴致的观察着温晓光,他正在四处张望。
“刚刚过去的人,他们说的听懂了吗?”姑娘问道。
那几位老外讲的英文,那位少女的口音同样纯正,温晓光听起来毫不费力,他点头说:“为下一次纳斯达克开香槟。”
他转头看向窗外,窗外能看到灿烂刺眼的贵气广告牌,一个儒雅男士牵着可爱的小男孩的手,广告语:没有人真正拥有百达翡丽,只不过为下一代保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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