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河指着远处的龙王庙,“这座破庙,欺负了西港码头三年有余,不仅是我们对其恨之入骨,几乎所有渔民都对其切齿痛恨!”
“今天叫大家来,就是让你们见证一下,这个破玩意儿是怎么在我手里完蛋的!”
陈清河的声音,让在场三十几个人目瞪口呆,
其中一个老渔民赶忙上前,环顾四周忙碌的渔民,发现没有人注意这里时,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陈老板,您可别再说了,小心招惹杀身之祸啊!”
另一个经验丰富的中年渔民,也跟着劝阻说:“陈金成盘踞在这里可不是一天两天,我们不知道您是什么来历,但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还是忍忍吧。”
陈清河目光望向芭莎以及她的一群女下属们,“你们觉得呢?”
一群女孩面面相觑,神色复杂良久不语。
她们也希望能够将陈金成这颗毒瘤斩草除根,但是又不想让陈清河去冒险,因此陷入了纠结。
看到她们的态度,陈清河心里头明白了个大概。
既然芭莎和属下们,都有反抗的心思,那么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就在陈清河思忖的时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渔夫,从破旧的老木船上取出一个蛇皮口袋,跛着脚走到了癞子头的身前,“爷,这是我今天孝敬你们的份额。”
蛇皮口袋打开,哗啦啦的倒入癞子头面前的毯子上。
因为老人的渔船格外老旧,外加上年老体衰,只能在近海处捕鱼,捕捞出来的只有几条大鱼,剩下的都是一些小鱼小虾,还有一些充饥用的海带和海草,以及一些海蛎子。
癞子头瞥了一眼身旁的手下,随即指了指地上的几条大鱼,“你们把这些装起来。”
很快,大鱼被装入袋中,剩下的一堆东西被分拣到另一个袋子里。
两个袋子上称,几乎是差不多沉。
癞子头撇着个大嘴说道:“你的那边还沉一点。不过看在你是个老家伙的份上,就让你一些利。”
老人拎着少了一半的蛇皮口袋,这会儿都快哭了。
“大爷,多少行行好,给我几条鱼,否则我这把老骨头,真要活不下去了。”
癞子头板着脸,不耐烦的道:“这么多海带、海蛎子,还不够你吃饱?”
老人苦苦哀求,“吃饱好说,可这些鱼肉是我拿来换钱买药的,多少也分给我一条。”
“去你妈的!老棺材瓤子,你都这么大把年纪,早就该去死,买药也是瞎浪费!”
说着,刀疤脸一脚将老人踹倒在一旁,海蛎子和小螃蟹满地的攀爬。
老人眼泪纵横,扶着被踹伤的腰,一瘸一拐的满地捡东西,癞子头和俩小弟在一旁被逗得哈哈大笑。
旁边排队等待被抽成的渔民,更是敢怒不敢言。
就在这时,陈清河大步到龙王庙前,冷眼盯着癞子头。
癞子头懒洋洋的道:“小子,想要抽成后面排队去,没看到前面还有那么多人么,你有没有点素质和公德心?”
陈清河面无表情走到龙王庙前,在众人的疑惑中,一脚踹翻了龙王庙前的供品台,旋即端起龙王塑像,啪的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顿时,下面的渔民炸开了锅。
“我去,这小白脸够生猛的啊,敢踹陈金成的台子!”
“嗨,最近新老混混们拳脚摩擦不断,这位看架势也不像是个善茬,兴许是从哪儿过来,想从西港码头抢一碗饭吃。”
“谁说不是呢。反正无论谁赢谁输,我们都还是得被欺负,休想过上一天好日子。”
“哎,真不知这些恶棍什么时候能够彻底消失,也好让咱们有点正常日子过。”
癞子头吓了一跳,“你小子特么的疯了吧,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堂口?”
陈清河没有回答,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的一巴掌抽在了癞子头的脸上。
“狗东西,我今天砸陈金成的场子,就算是要说话也是他来说,轮不到你一条狗来替他狂吠。”
一直耀武扬威的癞子头第一次被打,恼羞成怒的一蹿三丈高,“我特么……”
话音未落,文三江的短刀已经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下一秒,癞子头就怂了,脸色惨白尴尬赔笑着道:“好汉不要急着动怒,其实我就是个打工的。你要砸陈金成,这事和我没关系,我帮你通告一声就是。”
文三江将匕首收去,冷声呵斥道:“滚!”
癞子头连滚带爬,屁股尿流的离开。
陈清河看到癞子头的摊位上,堆放着大批的渔货,他先是拎起刚才被分走的一兜大鱼递给老人。
“老爷子,这个您拿好。”
接过鱼的老人不可置信,“你把这些都给我?”
“是啊,这原本就是你劳动得到的东西。”陈清河站在了龙王庙的上头,扯着嗓子朝着众人喊道:“今天的西港码头是我当家,刚才被收走东西的人,挨个的过来取。”
“如果我能成功踢了陈金成的场子,从今以后西港码头谁也不欺负谁,大家一起乐乐呵呵的捕鱼赚钱。”
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排队,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从陈清河的手中拿回属于自己的货物。
现在不过是十一点钟左右,已经有一百多个人被癞子头收了保护费。
东西还回去的时候,人们热泪盈眶。
一个老妇人攥着个蛇皮口袋,哽咽着说道:“这么多年啊,我总算是看到回头钱了!”
“小兄弟,额……不,这位大哥,如果你赢了陈金成,真的不会收我们的保护费吗?”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人忐忑询问道。
陈清河再度站直了身子,“我不是什么大哥,我有名有姓,姓陈名清河。”
“弱者挥刀向更弱者,强者挥刀向更强者,我不是陈金成那种孬种,当然不会为难诸位。”
“至于今天鹿死谁手,请诸位拭目以待!”
顿时,周围几百个人激动欢呼。
“陈先生,我们都支持你!”